第十六章 学艺（2 / 2）
“这黑色和白色是什么关系？”季自生点点头又问道。
莫问思索了一下该怎么说，又过了片刻答道：“抱在一起。”
季自生眼前一亮，摸了摸下巴，说道：“看来你确实对下棋一点不懂，否则也答不出这样返璞归真的答案。”
“我知道是有一方要吃了另一方才能赢！”莫问激动道，他以为对方是在揶揄他。
“不错，的确如此。黑白相杀，但是一方往往难以把另一方吃干净……你看！”季自生狠狠敲下一颗白子，一片黑子立刻断气而亡，被他一一捡出棋盘。
“空了……还能在里面下吗？”莫问提问道。
“可以，只要还有空格就能下，哪怕落子就注定是死棋。”季自生点点头，目光注视着莫问。
“我感觉黑子和白子是互相撑住……”莫问语气不太坚定地说。
“说得好，黑白之间，既相杀，又相生。”季自生高兴地说道，“有时候我觉得师傅也会看走眼，师弟似乎悟性颇佳呀——来，这个给你。”
莫问只看见季自生伸手在戒指上摸了一下，手上就多了数个锦囊。
莫问惊讶道：“二师兄，这是？你从哪里弄出来的？”
“这是你前几日说想要的东西，我给你寻了些来。”季自生毫不在意地说，“至于从哪里弄出来的——这是空间戒指，能随身携带相当大体积的物品。等你练气便可使用，到时候让师傅或者你的师兄们给你一两个就是了。”
莫问听在耳朵里，心里兴奋，又打开锦囊看了看，见其中是各类种子，连忙道谢道：“多谢师兄！”
“这有什么好客气的。”季自生摆了摆手，“小师弟，你对下棋有兴趣吗？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
莫问抱拳道：“请师兄指教！”
“好！”季自生哈哈一笑，把棋子分黑白归入棋篓。“来来来，我来教你，以后这副冰玉棋子就留在你这里好了，可惜这里没有四师弟的好茶。我先跟你讲最基础的规则……”
莫问仔细在一旁听着，不多时便学会了，他一边下，一边请教季自生碰见的一些细节和特例。几个时辰过去，虽然他还是停留在刚刚会下的水平，但是却呈现出忘我的状态，让季自生暗叹不已。这个小师弟在下棋上没什么天资，却有越挫越勇的性子。
待到第八盘棋下完了的时候，莫问苦恼地看着对方占了棋盘五分之四的白子，不服输地喊道：“再来再来！”
季自生也是有些头皮发麻，和莫问下棋没有丝毫乐趣，刚开始他还有心教导一番，到后面渐渐失去了耐心，但又不好直接一走了之。
就在这时，一抹光点飘入枝袋，飞至莫问跟前，啪地一声爆开，传出真嫩的女声：“来偏殿找我。来偏殿找我。来偏殿找我。”
季自生赶忙借机说道：“师傅召唤，师弟赶紧前去，师兄我就不多留了，先行告辞。”
他说完也没有等莫问同行的意思，快步走出小院，离开了枝袋。莫问则是快速把石桌上的棋子小心收紧棋篓里，然后才赶往偏殿。
莫问从枝袋出来，也没在登云台看见季自生，只是在道场中间的广场上看见许擢天。许擢天漂浮在半空中，身下有一个复杂的阵法，手上不时向远方射出一道光束，看得莫问暗暗称奇。到了偏殿，他刚踏进门槛，黑暗的殿中一排排烛光逐一亮起，一排排高高的架子清晰起来。许多他之前逛到此处时看不清的架阁高处一下子全展现在他的眼前。
原来之前他看见的那副老道人的画像只是无数神异画卷最下面的那一幅。在这漆黑的偏殿之中还悬挂着不少的旌旗珠玉，在中间有一层架子上整齐陈列着数量众多的一看就非凡的各类兵器。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莫问之前从未见过的叫不出名字的奇形怪状的器具。而他之前看见的只是架子下方的一些刀剑器具，显然要低了不少档次。
“这些玩意儿都是我四处捡来的，多数没什么用处，和这些画一样只能摆在这里看看。真是不知道那南宫家收藏这么多的画有什么用，宝物倒是一件没有……这里只有几件宝物还算不错，不过这对你来说都还太远了，即使低阶宝物恐怕你在一定时间内也难以驱使，高阶宝物更是要看你的机缘。”
莫问听出是师傅的声音，循着声音的方向向内走去，在一处昏暗的架子下看见了穿着一身麻衣的女子。此时的女子既没有昨日在大殿上的飒爽之姿，也没有了环绕身旁的肃杀之风，显出了几分平静温婉。莫问见师傅擦拭着架子上的器具，没有出声询问，只是立在一边守候着。
女子擦拭完了眼前的一个炉鼎，这才缓缓开口道：“世间器物百千，你可有喜欢的种类？”
莫问稍加思索，大声回答道：“剑！”
“剑？天才和平庸都最多的一道——”女子轻笑一声，“那你便试试这最下面一层有没有你能使得动的剑。”
莫问照着师傅的话，挑选了一把自己看着喜欢的双刃宽剑，握住剑柄单手一拔。双刃宽剑纹丝不动，他自己倒是一个趔趄。于是他又换做双手，可是仍然无法拔动丝毫。他又换了其他几柄看着不错的长剑、短剑、细剑、软剑，还是没办法拔动。最后他一把一把试过去，就连长刀和匕首都不放过。女子也不看他，就让他慢慢尝试。结果把附近架子上的兵刃几乎都试完了，竟无一能够从架子上移动分毫。
“师傅……”莫问有些气馁，也有些疑惑，他更怕的是师傅瞧不上他。
“看来你和它们的机缘未到。无妨，你也不必失望。”女子出声安慰道，“是我太心急了，虽然说这些兵器对于我没有什么价值，但是放到外面也算得上是良兵。这些东西势力得很，你境界上去了，它们中的大多数都自然会求着你。”
莫问闻言只好点点头，说道：“是，师尊。那它们现在都看不上我，我该怎么办？”
“我就先传你功法——”
大殿某处忽然间一声铮响，莫问有些错觉，刚才架子上的这些兵刃微微颤动了一下。
女子惊讶道：“——咦……竟是此物！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