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男人看了看郑立，继续抽着烟，说：“楼下拐角，那里有个商店，老板二大爷开的，那里卖假烟，不要去那里买烟。“

郑立又回道：“谢谢大哥。“

男人不再看郑立，将烟踩灭，走进了宿舍。郑立看男人走了，自己跑下楼，在商店买了一瓶水和一个面包，就回到了宿舍。吃完面包，郑立还是有些饿的，但想着自己钱不多，明天就能在厂里吃饭了，也就不再下去买东西吃。郑立看着手机，浏览着各种信息，看着胡言更新的动态：时候已到，明日启程。底下配了一张很帅的摩托车照片。郑立给胡言点了个赞，从心底里由衷地祝福他。郑立看见江宇的动态很久没更新了，想着他应该在努力地飞起来吧。最后，郑立点进了舒雨的动态，除了一些日常，就是去稻城亚丁拍的一张照片，配文：我希望有个如我一般的人，经过风霜，踏过岁月，依旧温良如初。照片上舒雨穿着白裙，戴着草帽，双眼被她手上捧着的花挡住，只留下淡淡的微笑，身后的湖面平静如镜，倒映着蔚蓝的天空。郑立痴痴地看着照片上的舒雨，良久，郑立关上了手机的屏幕，盯着上铺的床板，睡着了。

第二天郑立起的很早，或许是因为想要早起给组长留下一个好印象，又或许是想起来吃早餐，毕竟郑立昨天晚上没有吃饱。吃完饭后郑立去到了自己的车间，在进车间前，郑立学着其他工人穿上无尘服，戴上防静电手环，走进了车间。进了车间后郑立看见工人们占成几排，前面一个领头的在讲着话，想来那个就是自己的领导。郑立赶快进入队伍，站的笔直，听着前面的人讲着话。

“昨天你们的产量为什么没有达标？有些话我不想多说，但是你们也应该清楚！不要以为我不敢开了你们！特别是那几个啊！名字我就不说了，你们自己好好想清楚，要不要在这干！不想干趁早走人！”前面的男人大声吼道。

“新来的那个呢？出来。”男人喊着。郑立伸出手，示意自己在这里。

“站过来。”男人叫郑立站过来，郑立听话地站前去。

“你顶替阿斌的工位，就是流水线的最后一个位置，知不知道？”男人说道。

“知道了，领导。“郑立回道。

男人似乎对郑立叫自己领导很满意，点点头，大声喊着：“好了，你们去上班吧！我不希望今天的产量还不达标！“

众人应声而散。郑立跟随着人群，隐隐约约在人群中听到：“妈的！周扒皮！当了点小官了不起是吧！天天叫！搞得厂子是他开的一样！“

“哎呀！别说了，等下让他听到了你就完蛋了，阿斌不就是因为骂了他被他开除了啊！“

“我怕他个蛋！老子早就不想干了！“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上班上班。“

郑立听着人群里的声音，感觉这个被工人称作“周扒皮“的领导很不好惹。郑立随着人群走到了自己的工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里忐忑不安。周围的人都带上了口罩，郑立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是麻木的。随着机器的开启，流水线动了起来。郑立的工作是给货品打好包装箱，与之前的工作相比，显得很轻松。流水线快速地运作着，郑立因为是刚来，很快就忙不过来了，手忙脚乱的打包着货品。郑立感觉自己这头牛从一块地走到了另一块地，这里的地相对之前的好犁一点，不过拿着皮鞭的由人变成了机器，只要自己慢下来了，它就会不停地抽着鞭子，直到自己回到了之前的速度。郑立干了一上午，只感觉头晕目眩，腰酸背痛。吃饭的时候郑立很快乐，因为这里的菜很合郑立的胃口。郑立吃的肚子有点撑了，才收拾碗筷，回到了车间。车间外几个人正在闲聊，郑立一听就听出了是早上说话的那几个人。他们看见郑立，问道：“感觉怎么样？”

郑立回道：“很累。比我以前的厂还累。“

一个瘦削的男人哈哈大笑：“累就对咯！流水线就是这样，一不留神就堆了一大堆，然后那个周扒皮就过来骂骂咧咧，妈的！烦死了！“

另一个看起来年长的男人问着郑立：“怎么来的这个厂？“

郑立说：“中介介绍过来的。“

年长的男人听郑立说是中介介绍过来的，问道：“他有没有叫你交什么钱？“

郑立又说：“没有叫我交什么钱，就是他走关系叫我给了他五百，他自己添了三百。“

瘦削的男人听到后失声大笑：“你怎么这么蠢！你让人家白白赚你五百块钱哦！“

年长的男人则是叹了一口气，对着郑立说：“小伙子，中介哪里有什么关系，他就是骗你的！这些黑心的中介，连小孩子的钱都骗，一群丧良心的！“

瘦削的男人拍了拍年长的男人的肩膀，说：“中介哪里有良心！他们要是有良心，他们早就饿死了！“

郑立到此时才明白自己被白白骗了五百块钱，亏自己还有些感激那个中介老板，想到这，郑立心里不由地委屈，眼泪也掉了下来。年正的男人看见郑立哭了，安慰道：“没事小伙子，这里工资也还可以，好好干也是能挣着钱的。

瘦削的男人也说着：“五百块钱买个教训，其实也挺值的！”

两人越说，郑立眼泪掉的越多。郑立实在没有想到，人的内心会这么黑暗。郑立又想起舒雨说自己和她一样单纯，现在想想果然是——单纯的发傻。

很快到了上班的时间，郑立抹抹眼泪，回到了自己的工位。郑立干的很认真，郑立感觉自己都已经为了这个位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