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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相国寺祈福(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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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离宫半月有余,这日太后身旁的女官棋伽来昭乾殿给皇上请安。午膳刚过,皇上拿了一本《战国志》在看,昭乾殿的大宫监安士臣从门外进来,到皇上跟前,弓着腰禀报:“皇上,棋伽女官来了。”皇上嗯了一声:“想必是太后有事,快让进来。”安士臣拱手低声道是,走到殿外将棋伽迎了进去。

棋伽行了礼:“皇上好兴致。”皇上对太后身边的大女官一向颇为敬重:“伽宫人笑话朕了,可是母后有事?”棋伽笑了下答话:“太后请皇上下午过去一趟。”皇上放下书:“哦?宫人可知何事?”棋伽看了眼旁边的安宫监,安宫监瞧了眼皇上只见皇上微微点了点头,于是便退了出去。棋伽见安宫监踏出殿门方才开口:“皇上似乎很喜欢李才人。”皇上心下明了两分:“李才人棋艺精湛,朕喜欢与她对弈。”棋伽并未再言其他,只说了句:“太后也是关心皇上,还请皇上空了便过来。”皇上答应之后,棋伽边退去。安士臣站在门外,不在皇上面前,腰自然也不是弯的,见棋伽出来,微微低了低头:“大人慢走。”棋伽转头看向安士臣:“安宫监的差事当得甚是稳妥啊。”安士臣只道:“做奴才的,不过是顺着主子心意罢了。”棋伽笑着摇了摇头便离去了。

殿中传来皇上的声音:“安士臣!”安士臣听到传唤,连忙进来,皇上接着说道:“去告诉余才人,朕今晚去看她。”安士臣接到旨意便要去传话,刚走到门边,又被皇上叫了回来:“慢着,先准备一下,朕去母后那一趟,晚些再传话吧。”“是!”安士臣着人备了轿辇,不多时,便前往永寿宫。

永寿宫中,皇上和太后正下着棋,太后落下最后一子,胜负已定。皇上将手中的棋子丢进棋盒中,笑道:“母后赢了。”太后接过棋箬递过来的参茶:“皇帝让着哀家,否则我则能赢你,哀家真是老了,眼睛看棋盘都有些花了。”说罢叹息的摇摇头,皇上见状开口:“母后风姿不减当年。”太后喝了口茶笑道:“哀家是老了,皇帝不用哄我开心,对着铜镜也看得见。”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宫中还有这许多如花的面孔,年轻貌美,皇帝将她们选入宫中,又岂能耽误她们青春?”还是说到了正题上,皇上微微叹了口气:“国事繁忙,后宫人多,朕也顾不上。”太后看向皇帝:“自然是以国事为重,只是新人侍寝也将近两个月了,皇帝似乎只偏爱一人?”皇帝似有笑意,又恍若不见:“儿子喜欢棋道,李才人颇合朕心。”太后正了正身子:“皇帝有合意的人是好事,但也要稳固后宫,不要忽略旧人,不说顺嫔和方婕妤,便是你年前不顾皇后颜面,执意晋封的余才人,皇帝是不是也忽略了?”见皇上不语,太后谈了谈气:“皇后出宫不过月余,后宫专宠之风就如此盛行,待皇后归来,不免要费一番周折。”皇上答道:“母后说的是,朕今日刚吩咐了去看余才人。”说着向安士臣使了个眼色,安士臣走上前来:“是,皇上早日便吩咐了去看余才人,随后到太后这里来,奴才还未来得及去传话。”太后上下打量了一番安士臣:“既如此,皇帝便回去吧。”又对安士臣说道:“你也早些去传话吧,没得耽误了时间。”

从永寿宫出来,安士臣跟着皇上,见皇上不开口,试探性的问道:“皇上,奴才现在去传话?”皇上嗯了一声算是同意。晚间余才人等在殿门口迎接,见皇上到来,盈盈俯身,皇上赶忙来扶:“不必如此多礼。”余才人抬眼看向皇上,二人进入内室,不多时便熄了灯。而携芳殿主殿内,珍妃却不能安眠,女鬓与女眉相顾一眼,女鬓上前试探:“娘娘?”图可娜坐在美人榻上,此时早已卸了妆发,只着一身深蓝色睡服,虽无妆容,然而五官深邃,唇不点而红,深蓝色穿在身上更显异域风情。图可娜微微抬眼:“今日倒是奇了,皇上没去看李才人?”女鬓答道:“日日过去,总会厌烦。”女眉也上前:“棋艺精湛罢了,皇上总不能日日下棋。”女鬓和女眉是图可娜从利国带来的侍女,这些日子皇后出宫,将后宫交给了兰妃和柔妃,珍妃屈在了她二人之下,本就不快,偏偏新人入宫,皇上又独宠李才人,更是分了珍妃不少宠爱,自然对李才人颇有不满。只是今日皇上虽没去李才人那,怎么又想起来余才人了,自己好歹是利国公主,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婢子出身的宫嫔吗?

转眼已是五月间,兰妃和柔妃顾着打理庆吉长公主出嫁的事宜,顾不得其他,柔妃身子本就较弱,连月来不免劳累,病下了,兰妃一人照管诸事,未免有些力不从心,更加顾不上与皇上小意缱绻。柔妃病后,皇上也常去探望,却也不曾让她侍奉,只吩咐医官多加看顾。宫中竟只有李才人和余才人平分秋色,李才人棋艺虽好,为人却不知收敛,李才人与襄才人同住在承露宫,按理说两人同为才人,襄才人又是世家女,刚入宫便被赐了封号,是比李才人更加尊贵的,然而李才人仗着父兄得力,自己又得宠,没少给襄才人脸色看,还时不时讥讽她家族没落,纵使她如花美眷,皇上也并不多看。襄才人本是世家女儿,本就看不上同被封为才人的李绮罗,况且自幼在家族中,就美貌无双,人都说族姐欧阳沐端庄秀丽,是个佳人,欧阳洛却比欧阳沐更添了一分媚骨柔情,是以从小到大,欧阳洛都是欧阳家族的第一美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欧阳洛被选入宫嫔时便心气不凡,总要位极三夫人之列,方能对得起自己的家族和上天赐予的容貌,然而自己虽是新入宫者唯一一个被赐了封号的,却不是最得宠的,竟让李绮罗占尽先机,她一个俗家女子,不过是因为父兄尚且得力,才有幸也被封为才人,如今竟然还敢凌驾到自己的头上语出讥讽,总要夺了她的恩宠,才能让她知道厉害。

这日午后,珍妃带着东西来看柔妃,说是自己从母国带来的百年参,用来补气血最好,听说柔妃近日身体不适,便拿来给她用。柔妃与珍妃并没有太多往来,只是同为妃子,有些事情,必会彼此探望,做些表面功夫,故此也并未疑有其他,让碧游收了东西,又交谈几句,珍妃便回去了。珍妃刚走,柔妃便看向碧游,碧游知道她想问什么:“东西都是上品,并未被做过手脚。”只见柔妃略略皱眉,似是想不通。这时落池送珍妃出门归来:“娘娘,珍妃刚来,她身边的女眉便悄悄往襄才人那去了。”柔妃冷笑一下:“我当她有这么好心,原来是醉翁之意。”落池问道:“那我们要不要?”柔妃摆了摆手:“不必,注意些不要牵扯到咱们便是了,至于她具体想做什么,我们无须多管。”

西州城内,悦来茶楼的一个桌子旁,坐了两个女子,一个着嫩粉色衣裙,一个着鹅黄色衣裙,两人听着陈小蕾的琵琶曲,不免小声讨论:

“谈的真不错呢?”

“可不是吗,她这么年轻,就弹得一手好琵琶,这便是天赋吧。”

“只是她一个弱女子一直在这里总归是不安稳。”

“也是,旁的也没什么,只怕会有那些个登徒子对她有些什么不轨之意。”

“也不会吧,陈小蕾名声在外,应该不会有这些不长眼的人。”

两人继续聊着,也都是些常话,这些话不止这二人会说,众人都会这样闲聊。不多时,曲闭,一锦衣男子留下茶钱后离开了。两个女子相视一眼,粉衣女子开口:“走了,有用吗?”黄衣女喝了口茶:“没什么用,只是吹些风言风语。”原来两人正是尉迟倾和沐仪琏,刚刚离开的锦衣男子便是齐可诚,陈小蕾年前到此,几乎是一夜成名,齐可诚为人小心谨慎调查了她的事情,并未查出什么不妥后,偶尔也会来听听曲子。

见齐可诚离开,尉迟倾和沐仪琏不久后也回到了别院,仪琏看尉迟倾眉头紧锁:“雪然?齐可诚真的会让陈小蕾进齐府吗?”雪然点点头,看向仪琏:“会的,齐可诚生母离世多年,他娘亲一向疼爱他,如今陈小蕾的琵琶弹得那样好,和他娘亲一样,他自然不会看着陈小蕾流落在外,就像柯暮烟没进齐府之前,在外多被欺凌,只是差一个时机,一个让他下定决心的时机。”

柯暮烟是齐可诚生母,如今早已离世了。柯暮烟进齐府之前也是在外卖艺,善弹琵琶,只是没有陈小蕾这样的运气,一夕成名。当初柯暮烟父母双亡,舅父不仁,将她卖去了青楼,因为机缘巧合,被花魁奇鸢姑娘看重,要到身边伺候自己,奇鸢说自己有个妹妹柯暮烟很像,只是已经失散了,故而对柯暮烟也很亲厚,亲自教导琴棋书画,更是将自己的琵琶技艺传给了她。后来奇鸢喜欢上了一个世代清流人家的公子,公子文采非凡,两人也是情投意合,公子说高中后便来替她赎身迎娶。公子是高中了,也跟家中人说了要来娶她,可家中人怎允如此,将公子打了半死,又关在祠堂中,两人不得相见。

约莫半年后,公子又来了,却不是来娶她的,是来告诉她自己要成亲了,自此从京都赶来,只是让奇鸢不要再等自己。奇鸢笑着答应了,说自己本就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哪里有什么真感情。公子走了,奇鸢将自己半身的积蓄拿了出来,给柯暮烟赎了身,告诉柯暮烟:“这辈子都不要再踏入烟花之地,哪怕苦些累些,给人浆洗过活,都不要再回来了。”柯暮烟哭着走了,看着柯暮烟离去,奇鸢心满意足的闭了眼,公子回京了,不久便大婚,然而公子大婚之日,一代花魁奇鸢姑娘葬身火海。

水火无情,奇鸢连尸骨都未曾留下,公子在京都祖宅中给奇鸢了衣冠冢,年年来到墓前,都要默默良久,公子没告诉她,自己的母亲以性命相逼,自己不能看着母亲消耗而亡,便接受了母亲为自己提的亲事,娶了长孙家的小姐长孙如漫。公子便是周士储,周家世代清流,周士储也文采斐然,却难逃才子红颜的命数,喜欢上了青楼花魁奇鸢。每年七夕,那是他二人定情的日子,周士储都会来到奇鸢坟前站上半日,这么多年,从未变过,半日后,周士储离开了,墓碑上赫然写着“奇鸢之墓。”旁边有一行小字:“奇鸢,周士储之妻也,为士储终身所爱者,此生有负,愿来世长相厮守。”自然这个衣冠冢是没有别人知道,是周士储此生的禁地了。

柯暮烟离开青楼后,辗转从漓州来到了京都,一路上她给人做衣服、干粗活,吃了许多苦,却始终记得奇鸢对她说的此生不要再入青楼。后来到了京都,京都繁华,众艺皆兴,柯暮烟就在一家酒楼弹琵琶,也能勉强糊口。可是总有些登徒子对她动手动脚,直到后来遇到了齐盛,齐盛喜欢听她弹琵琶,看着她的时候格外温柔,再后来柯暮烟就有了身孕,快要临盆之际,齐盛带她入了齐府,纳她为妾,齐盛一直待她很好,只是温柔的眼神看向她,却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别的人,柯暮烟也有过疑虑,不过很快便释怀了,自己要的是好的生活,孩子能健康成长就是了,至于齐盛对她是不是真心,又何须在乎。

直到后来齐盛亲手将毒酒送到她面前,告诉她余老太太施压,她必须死的时候,柯暮烟才确定齐盛是没有爱过自己的,他的深情从来都不是给自己,喝下毒酒忍着疼痛问了句:“她是谁?”齐盛没有回头,抬头看了看屋外的月亮,有微风扫过,格外清明:“黎明将至,谁曾问,黑夜染了多少墨色。”说罢苦笑着摇了摇头离去了。柯暮烟倒下了,临死前还在想:“是齐盛写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后面的那个黎染吗?”闭眼前,柯暮烟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匆忙向自己跑过来,但是已经看不清了。

柯暮烟离世时,齐可诚已经十六岁了,虽然两年后才报出死讯,可齐可诚却亲眼见到娘亲离世,柯暮烟喝下毒酒时,齐可诚就在门外,齐盛离开后,齐可诚冲到娘亲面前,可娘亲已经没了气息。齐可诚是柯暮烟的第一个孩子,柯暮烟一向疼爱,小时候主母掌家,他们母子的日子一直不好过,柯暮烟便哄着他给他弹琵琶听,当时他觉得这真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后来柯暮烟在齐家逐渐稳固,他们的日子也好过起来,主母离世,父亲迎娶了余家的另一个女儿,新主母年前不经事,本来也算和谐,谁知新主母的第二个孩子却没了,余老夫人一口咬定是娘亲做的,父亲不愿得罪余家,就舍弃了娘亲的性命。

齐可诚坐在书房内,看着兵书,思绪却并不安宁,这么多年过去了,父亲对自己和娘亲生下的其他弟弟妹妹也很好,可是自己还是不能原谅他亲手杀了娘亲。陈小蕾琵琶弹得那样好,又与娘亲一样卖艺,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齐可诚不信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可是查了许多遍,陈小蕾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可为什么偏偏这么多地方,她却来了自己镇守的西州呢?齐可诚放下书卷,往后仰了仰头,齐可富月后便到了,自己还要装着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真是头疼。

大相国寺内,绿袖穿着皇后服在佛前参拜,顺意长公主在内陪同,紫陌和蓝烟在室外看顾,忽而听到蓝烟的声音:“谁?”绿袖和仪瑾相顾一眼,顺意长公主走出室外:“怎么回事?”蓝烟道:“刚刚有一道人影闪过,紫陌已经去追了。”晚间,紫陌进到内室回话,绿袖忙问:“看到是谁了吗?”紫陌点点头:“我追到西边的禅院,见到她闪进了屋子里,便悄悄跟了过去,是咱们宫中的涧溪。”绿袖疑惑:“涧溪?她在太子府时就已经伺候在皇后房中了啊。”顺意长公主沉思了一会后吩咐道:“不要打草惊蛇,悄悄地,把涧溪的来历都查清楚,一定要仔细查,看她之前都与谁来往过,时间要查的久远些,去找陈若临,他会有办法。”紫陌得了吩咐后便退下了。

绿袖看向顺意长公主,见她坐在垫上,似是在想些什么:“长公主,您看?”顺意也不抬头,笑着眨了眨眼睛:“这个侍女有些意思,若只是好奇就不会跑的这样快,倒像是替别人来探消息的。”顺意耸了耸肩对绿袖吩咐道:“总之你别管了,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安心坐在这佛室内,别出门,也别让人看清你的脸就行了。”

月明星稀,顺意长公主坐在池畔,手里捧着些鱼食,身后站着一人垂手而立。“查到了?”说着,撒了一些鱼食进池子里,陈若临低声回话:“是,涧溪是在三年前进入的太子府,刚进府时是被拨去伺候兰妃的,后来兰妃不喜人多,就把她退了出来,辗转便去伺候了皇后。”顺意似乎略有兴味:“哦?”陈若临继续说:“皇上登基后,皇后见她做事稳妥,给她升做了外事统领女官,在皇后宫中的地位也仅次于四大掌事。”顺意又将鱼食撒了些进池子:“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要背叛呢?”话说的轻飘飘的,却已经给涧溪定了罪。陈若临轻咳一声:“她的父亲年初时无故病逝了,家中只留下一个生病的母亲和幼弟。”略微顿了顿后又开口:“凤驾启程前,落池曾约她吃酒,叫了几个小宫女一起说是给她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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