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忍气吞声(1 / 2)
自三皇子出生后,宫中也有六七年没有孩子出生了,三公主沐书晼的出生,倒是令得太后很高兴,满月礼也是大办。
顺贵嫔把金项圈给三公主戴上,冲着贤才人说道:“还是你福气好,宫里这些个孩子,哪个的满月礼都没有我们三公主这样盛大。”
贤才人抱着三公主微微俯身:“谢过贵嫔娘娘,都是太后抬爱。”柔贵嫔也备了厚礼,摸了摸三公主的脸蛋:“长得像你呢。”孩子还小,哪里看得出像谁,柔贵嫔也只是这么一说,贤才人自然也高兴。
沐宗玺和尉迟倾坐在上头,贤才人见尉迟倾面带微笑往自己这里看,赶忙让乳母将孩子抱过去:“皇上,皇后,书晼给父皇母后请安呢!”
尉迟倾接过孩子,见她小嘴嘟着,一个劲的嘬,笑着对沐宗玺说:“你瞧瞧,梦里还在吃呢!”说着将三公主往沐宗玺那边送,沐宗玺正欲接过,这孩子竟然抬了手,眼睛还闭着,小手却抬起来,握住了尉迟倾的耳坠,小手软软糯糯,也没抬多久,便又垂下了。
贤才人一惊,忙上前来:“娘娘无事吧,公主她。”不等贤才人说完,尉迟倾摆了摆手:“无妨,书晼才满月,就这般机灵,想必是喜欢本宫这对翠玉了。”,沐宗玺抱着孩子看尉迟倾:“书晼才满月,力气就这样大,快快长,长大后让母后教你骑马射箭,你母后的马术可非常人能及。”
尉迟倾摘下耳坠递给贤才人:“这是子墨前阵子送来的,他去南方带回来一块上好的翠玉,打了两副坠子,一副给了仪瑾,一副给本宫送了来。”张子墨谁人不知,贤才人尚且是孩童时就听过京都才子之首张子墨的才名,原以为他定会登阁拜相,却不想娶了长公主后再无缘庙堂。
尉迟倾把坠子递过去:“书晼喜欢,母后便赠与书晼了。”贤才人慌道:“这可使不得。”尉迟倾笑道:“留着吧,书晼长大后戴。”
“顺意长公主到。”
伴着通传声,沐仪瑾在长孙如漫的搀扶下缓缓走来,已经五个月了,沐仪瑾的小腹也微微隆起。
“皇兄,皇嫂,母后身子不适,今日就不过来了,刚巧姨母进宫,我便与姨母一同来了。”沐仪瑾走到尉迟倾旁边,尉迟倾忙让她坐在身旁。沐仪瑾这几日一直住在太后宫里,想来也是闷了,过来看看。
沐宗玺把孩子交给乳母:“开席吧。”
长孙如漫坐到了柔贵嫔身旁,柔贵嫔笑得温婉:“母亲,你尝尝这个。”长孙如漫看着她也是满脸笑容,只是长孙如漫的笑容是真实的,柔贵嫔的笑容下却隐藏着杀母之仇。
“这承露宫只给你一人居住,可见太后和皇上恩重。”宴席结束,长孙如漫跟着来到了承露宫,柔贵嫔依旧是满脸认同:“母亲说的是,太后和皇上待我极好。”长孙如漫点了点头:“你如今身为贵嫔,太后是你姨母,你也是长孙氏亲眷,定要在宫中以身作则,不可让人议论。”
说了半晌,长孙如漫依旧回太后宫中去,柔贵嫔让碧游去送,落池给柔贵嫔端来莲子羹:“奴婢本不该说,可您是贵嫔,她只是臣子家眷,对您倒是摆起母亲的架子了。”
柔贵嫔喝了一口莲子羹:“大姐姐的夫婿养了个外室,还生了两个孩子。如今大姐姐夫妻关系不睦,我却身居高位,当初她亲手把我和大姐姐的命运互换,让我进宫,拘在这皇宫之内,如今自己亲生女儿过得反而不如我光鲜,她自然要来说教一番。”
落池不忿道:“方才夫人说要您闲时接大小姐进宫住住,不就是想着借着您的贵嫔身份给大小姐充充门面吗?”
柔贵嫔笑了笑:“周氏和长孙氏的女儿哪里需要我这个做妹妹的充门面?她这样说,想必是也没有法子了,看来大姐姐过得是愈发艰难了。”
“什么东西,竟然敢给本宫甩脸子。”携芳殿内传来珍昭仪动怒的声音。偏殿内的李才人却是笑了:“她还真是沉不住气。”
今日宴席,珍昭仪也备了礼,谁知贤才人连三公主的面也不叫她看,虽说她本也不想看,可贤才人直接抱着公主背过身去,直接下了她的脸面。可宴席上也不好发怒,贤才人却没有给她脸面的想法,一整场宴席,明嘲暗讽。又是讥讽她无所出,又是嘲笑她不懂诗文,还暗指她心胸狭窄,想必是母亲没有教导之故。
珍昭仪母亲本就被废,偏偏贤才人还往痛处戳,可珍昭仪确实给贤才人生产使了绊子,如今她言语报复,自己也奈何不得。只能忍下,如今回到携芳殿,却再也不能忍受。
听着主殿支离破碎之声,李才人道:“你们说,她装了这许久的贤良,若是我请皇上来,看到这一幕会如何?”
绘诗道:“只是皇上去了来仪殿,恐怕不大好请。”
李才人疑惑:“今日三公主满月,皇上没去椒芦殿?”
“没呢,听说自从贤才人生产后,皇上再也没与她单独见过,按理说今日公主满月,皇上定是要过去看看的,可却歇在了皇后处,奴婢也是不解。”绘文将这些说与李才人听。
李才人撑着下巴,看向绘诗:“你说呢?怎会如此?”
绘诗顿了顿:“想必是那日生产,皇上心有顾虑吧。”说到这又道:“不过皇上还是让人送了许多东西过去。”
“人不去,只送东西有什么用,如此便是失宠了,珍昭仪还真是厉害,竟想出这种法子,贤才人怕是再无缘圣宠了。”李才人笑得得意,似乎贤才人失宠,她便能得宠一般。
绘文也笑道:“听说贤才人吩咐了,殿内终日熏香,一刻也不得停。”
主仆二人幸灾乐祸,却是开怀,只有绘诗想着看来贤才人和珍昭仪的梁子是结的深了。
不觉又到年下,沐仪瑾的身子越来越不方便,孙才人也有了好消息。
沐仪瑾坐在软榻上,尉迟倾让人拿了手炉:“看着就在年后了?”沐仪瑾点点头:“太医说不用到二月。对了,前几天我去敬香,你猜我在路上看到谁了?”
尉迟倾不解:“能有谁啊,我也认识?”沐仪瑾道:“你还记得被发还余家的余芙儿吗?”尉迟倾有些惊异:“他们全家女眷没为官奴,余芙儿伺候过皇上,自然不能为奴,你皇兄开恩,许她回余家受照管,怎得,你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