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领弟被赶出家门(1 / 2)
流言四起。
招弟在家也知道外面肯定传的天花乱坠,她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好后悔,要是早一步或是晚一步把这事错过去该有多好,她只当是自己的错,不知道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只想着就这样躺在自家的大炕上,永远不要离开,不要出门该有多好。可是事实总是不尽如人意,她首先面对的,就是婆婆的葬礼。
按礼说,婆婆去世,儿媳妇的任务可不小,应当是招弟的“主场”,可是她还在发着烧,肚子的伤口也化了脓,身子吃不消,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各位到场的亲朋,她害怕,别人的指责,而自己又拙于言词。
招弟倒很想按领弟的意思,干脆不去,横竖过了这几天再说。可是金玲是坚决不同意。
领弟是个倔性子,还在一遍一遍的说,想让金玲同意:“你看我大姐都什么样了,现在正是数伏,这么大热的天,再穿上孝褂子,伤口不得臭了啊”
“你还没完没了了,你可知道呢。当初干什么去了,要不是你,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你自己也不反省一下,还给你大姐出主意?你上了这些年学,不知道在其位,谋其证,你大姐当着人家儿媳妇,儿媳妇该干么,咱就不能丢了漏,再说,她是在咱家出事的,你大姐怎么着也得尽尽心意,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还是得跟你讲一百遍是吧,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翅膀硬了,我带大你们姐几个容易吗?好不容易盼着你们大了,倒给我找事了是吧?”
“你倒是老为别人着想,不想想我大姐,到时候他们一大家子,要把事怪到我大姐身上,我大姐怎么应付?”
正吵着,媒婆王来了,她是十里八乡的“敞亮”人,个子高,长相也好,年轻,连眉眼都会说话。听得母女俩人吵得正凶,只得先劝:“领弟,看怎么跟你妈说话呢?再把你妈气着。”
领弟不言语了,金玲抹着眼泪跟王婆诉苦,老一套,不用听也知道内容。
王婆用手给金玲擦着眼泪:“这事,也确实有点为难,领弟想的也对,她婆婆这么没的,人家她婆婆的娘家人来了,可饶的了招弟啊,咱们闺女,自己知道,那么老实,怕招架不住,要我说,干脆就别去了。”
金玲沉默了,王婆继续说:“今天我来是为了领弟的事,咱们呀,都不是外人,有些话,不好听,但我也就直说了。”
金玲和招弟吓着了,不知道还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战战惊惊的等着王婆的“不好听的”话。
“建国妈昨天找到我了,托我告诉你家一声,既然领弟有了别的对象,那领弟和建国的事,就算了吧。”
领弟长吁一口气:“我还当什么事呢,这样不是省事了吗?”
金玲早就咬牙切齿了,王婆嘴快:“领弟,你真是,上学上傻了吧?人家建国条件多好,个高,长的也好,还有出息,闯得猛,又吃得苦,人家自己骑着个大水管车子跑bj做买卖去。咱不说这个,就说人家供你这些年念书,对你这么好的,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领弟,听婶子一句话,咱们再跟人家商量商量,这么好的主,可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那天回到家,建国妈气得唠叨个不停:“她想着散了就散了啊,想的美,咱们搭钱不说,就说咱建国要不叫等着他,孩子都挺大了,这倒好,把咱们晾了。”
建国锁着眉,有种受辱感,他倔强的唇紧紧的闭着,单眼皮里的眼珠矍铄有光,更显出年轻人坚毅的脸庞,他是漂亮的,他是骄傲的,他是有志气的,他沉思了一会,斩钉截铁的说,妈,我不娶她了。
知道儿子说一不二,但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建国还要安慰:“妈,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你没看见她那个脾气,我可受不了她。妈,你儿子这么优秀,还能打的了光棍啊。虽说年龄大点了,可比我小的女孩不是有的是,不定哪个有福的人等着你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