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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贩接过钱来，嘻嘻一笑，“客官你可问对了人。这‘包打听’的生意从不在门面上做，全藏在那边的典当铺子里，自来只有常混迹在这夜市的才晓得有这样门路。”

秦湜向他道谢后，我们便走开了。我小心翼翼又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为何……要买这钗子？”

秦湜转头睨我一眼，懒洋洋开口，“不买人家的钗子，怎么打听事情？”

我沉默不语，然而心中还有一句话未问出，——只是这样吗？

“这玉钗于我没什么用处，不如便予你吧。”

玉钗质地温润，我接过在手里，仔细端详片刻。花了很多价钱买的，上面雕工精致，刻了琼花琉璃，旁边灯火华丽，为它镀上一层暖光。我把它紧紧攥在手里，心中思绪缭乱。

又走了一阵子，找到了一个叫“金刀典当行”的地方，想必就是这家了。

典当行里很是阴暗，有个小胡子老头坐在柜台后面读话本。

我走上前，低声问，“我来打听‘九叶一枝花’的消息。”

这老者放下话本，捋了捋胡子，开口道，“一口价，一锭金子。”

我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反正是鹭忘机赏的，花起来倒不心疼。

“‘九叶一枝花’么，在药王马家家主的书房暗格里。”老头摇头晃脑地说着。“你们是建阳岛来的吧，”他意味深长地开口，“不问问其他三大名药吗？”

“不愧为建州‘包打听’，果然无事不通。”秦湜慢悠悠地说道，“只是其他三味药虽名声在外，却不难买到，如此又何必再问？”

那老头却哈哈大笑，“你们有所不知——，那剩下的三味早已常年被人买断，等闲药铺里绝无可能寻着。你们想知道么？那是另外的价钱。”

我只得又掏出锭金子。

“包打听”拿起来颠上一颠，终于满意开口，“剩下的三味药就在……”

“噗嗤。”一把毒镖从梁上飞来，直插进他的心口。从梁上跃下一个瘦小的人影，转瞬间消失在眼前，秦湜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我扶住“包打听”，由于毒性发作，他的嘴唇霎时变得青紫，一开一阖地翕动着，我听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去找……城南许寡妇……她是我相好……”他一说完这句话便断气了。

半个时辰后，秦湜回来了，他皱着眉头开口，“那人一路跑到海岸边，想来是本要报信的；只不过未及离岸便被我捉住，却是咬舌自尽了。”

我看着死去的“包打听”，一股悲怆不由从心中升起；“这定是建阳岛埋下的暗棋。”那买断药材的势力，不作他想，也定是建阳岛无疑；否则谁又有动机做出此事呢？我轻声道，“去城南吧，他家人在那。”

我们将“包打听”的尸体安顿好，便走出夜市赶往城南。到了城南巷子时，天色已微微明朗起来；有散步的老妪在青石路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