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骗子老人（2 / 2）
舰外，大魔兽一声龙吟冲天，应着老人的低语，随后在巨大云层的盘旋下向远离长舰的地方飞去。
“发动激光炮！”舰长厉声下令道。
一名工作人员补道：“舰长，咱这不是战舰，没有多少攻击武器，估算对那魔兽造不成多少伤害，反而会引起它的仇恨，以致于再次对我们攻击！”
“……”舰长沉默了几秒，道，“那……那算了吧，唉……”
“是！”
——
刚才，安逸认为老人只是过于思念小明罢了。休息室震动时，他喃喃“小明”，手将自热火锅上的塑料部分捏得稀碎。老人像在念经，安逸不觉越发诡异。
这时，安逸觉得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了，小声告知老人：“老爷爷，火锅已经好了。”
“嗯。”老人平静地点了点头，打开盖子抖着筷子夹菜。似乎刚才他没有沉沦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伙子，你的家长呢？”老人边吃边问，也注意菜烫不烫，“我只是问一下。”
“没有。”安逸平静答着，脸很冷。
“那你是离家出走吗？”
“可能是，但离开的地方也不太应该算家。”
“为什么？”
“没有家人。”安逸依旧平静，仿佛“家人”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老人若有所思，道：“那……小伙子，我在另一座城里还有一套旧房子，你要是不嫌弃……”
安逸连忙摆手拒绝：“我没钱，我买不起。”
老人神秘笑了几下，
“没事，我接下来也要去那旧地住一段时间，差不多……啧应该……有几个月吧。几个月内，你可以与我同住，顺便帮我几个忙……”
“谢谢您的好意，”安逸勉强对着老人露出一抹微笑，“我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
“别人的施舍？不对。这是交易。看你面善，我便给你打打折。我那旧屋多生紫气，少有蚊虫，却不少孤单，晨见朝霞，晚约星回，是个清静之地。旧屋有点儿破，但绝对不烂，我记得几年前还邻着一家口味不错的餐馆，现在应该还在，你若想赚钱，可以去那里打打工。小伙子，你只要帮我三个忙，这旧地的主人，便是你了。所以，你觉得这份交易，可好？”
老人期待安逸接下来的回答，而安逸则直接进入了精神空间之中。
——
精神空间中。
“黄帝，我们会不会在地球呆上一阵？”安逸问道。他觉得，应该事先征求黄帝的意见。
“肯定的！”黄帝无奈一笑，“咱们现在又没啥能力去宇宙里混。先不说万界，单论这个宇宙，容纳了不知多少万个星系，我们……唉说不定出了这个太阳系就死了。那个暗仙大大，”黄帝低声道，“我有预感，她应该不会再怎么帮助我们了。”
说到暗仙，安逸也不自觉地看向暗仙的方向。此时的她，用自己的强大力量将整个精神空间分了走了一半，两半个精神空间隔着一面看不见却坚硬无比的墙。安逸与黄帝都进不去。
安逸叹气，道：“看来只能如此。”
——
“我……那个，只要不是坏事，我就……就同意交易。”安逸颤着道。
“放心，绝对是正常的事。待会儿，国家长舰会送我们回去。到时候儿，你跟着我。”老人大口嗦了几条宽粉，满面欣喜。粉尽汤尽，看着盒里残了几个胡萝卜块，反手就掏出一张纸擦嘴，不吃了，对他而言已经吃完了。老人擦好嘴，观望四周，看见垃圾桶的方向，一抹自信的笑容之后，猛得扔出捏好的纸团，轻“咚”一下，纸团便落进了几米之外的桶中。
“您真厉害。”安逸夸道。
“饱了，该说说这三个忙了，额～”老人嗝过，便满足地瘫在椅子上。他再次扭头看向安逸，思绪了一小会儿，道：“对了，还有个问题，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安逸。”
“哪两个字的安逸？”
“安全的安，闲逸的逸。”
“嗯，安逸，这名字，怪怪的。”老人又笑了几声，“那……安逸呀，这三个忙你其实可以认为是三个条件。条件一：那旧屋前边儿有一小片园子，十年前我种了不少花草，一般人不喜欢我的花，我希望你来到那里之后可以每天照顾他们，让他们能天天喝上水。放心，他们一定会给你带来一片美好！因为他们从始至终都是宝藏。记着，一定要每天都浇，直到他们完全成长。”
“我想我能做到。”安逸坚定道。反正他觉得浇个水而已，应该很正常。
“那～就好。”老人又打了个哈欠，“第……第二个，关于从旧地向右数的第四个巷子里，有一户人，李氏。在我住在旧舍的几个月里，会写十二封信给他们一家的老一辈，老李。不过这些信不是用常用的超磁空间感应输送，我会以书信的形式给你，你的忙，就是自个跑腿穿巷子送给他。对了，除了十二封信，还要送一个铠甲召唤器……算了，这个等回旧舍再与你交谈。那信你送时决对不能拆开着，那铠甲你送时决不能研究半分！”老人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语气有些尖锐。
“嗯。我不会看。”安逸平静道，仍没有思考。
“黎……老李……你你送东西给老李时，他说不定还会给你一些小糖吃。”老人差点儿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连忙改句。
“额……”安逸感觉老人说话语气有一秒很奇怪。
“那么这第三个……啧……容我再想想吧。”老人歪起了头，闭上了眼睛，“在我冥想期间勿要打扰我。”
“嗯。”安逸点点头。
几十秒后，安逸听见了他略厚的喘着粗气的声音。
额……好像在打呼噜啊。
安逸意识到他在睡觉，安静地坐着，发着呆，像以前一样。旁边的那个婴儿时不时就对安逸扮着鬼脸，而安逸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那个地方，会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归属吗？”安逸自问道。
休息室又陆续走进了好几个难民，救人的工作还在继续。
舰上的工作人员又打开了广播：
“各位，我们这三条街区救援工作已经完毕，即将进入临时救援区。请各位难者做好准备。待会儿，各位会从舰上来到区中。那边的救援人员会对你们进行伤口和病症的检查，之后救援人员会向各位询问他城的亲戚，各位务必如实报告，这样，救援人员会派专机送各位回亲戚家里。”
“各位，我们这三条街区……”
为了防止广播出错，工作人员亲自说了三遍，每一遍都读得不快不慢，最大限度保证受难者能听清楚。工作人员很忙，第一次救援结束，还有第二次。救援区人员也是，毕竟这次的危机来源于一只会元级别的大魔兽，市民伤亡太过惨重，国家遣派的人员总感觉不够。
过了几秒，随着几阵机械零件的动声，长舰停了。
“滴滴滴——”
安逸惊着看向休息室的门。门缓缓地分为两半，一丝亮光透进了室内。
其他的难民也注意起来，其中有几个快步走到了门前，脸上洋溢着得意。
安逸观望他们，也轻轻拽拽老人的衣服。
老人醒了，嚼了嚼口水，回望室门。此时门已经完全打开了。
“啊呜～”老人打了一下哈欠，对安逸道，“走吧，安……”
“安逸。”
“哦，对，走吧，安逸。随我去旧地吧。好歹有个照应。放心，我不是坏人。”
“嗯，我……相信你。”安逸觉着，应该适着相信他。
于是，安逸扶起老人，走在出来的几十人的最后。而安逸旁边的婴儿，没有家人伴着，则悄悄跟在安逸脚后。厉害的是，那婴儿能像一个长成了的人一样行走，没有一点儿人类婴儿的感觉。
走出了休息室，走出了长舰，随着悬浮光束缓缓下落，便到了临时救援区。
这里处于一大片野外平地之中，有很多金属制的比21世纪帐篷稍大一些的方形房子，可以缩小，方便人员携带。房子的位置没有顺序，乱糟糟的，众多房子还被金属围栏给围得紧紧的，看上去很是坚固。房子间人来人往，总是有人哭天喊地，说“不想活了”“我的xx死了，我对不起你呀”之类的。
“请各位到这里来。”一个人员走到众难者前，为难者指路。指向另几个人员。那几个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几张桌子，每人手持一支笔，一张表格。
于是很多人便去登记自己的信息了。
开始。
安逸有点儿慌，自己毕竟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这个世界的人会不会相信安逸的信息呢？
“快去吧。”老人轻声催促道。
“哦，好。”安逸还是抿着嘴搀扶着老人走上前去。
过了一会儿，终于是排到了自己与老人。
那个工作人员微笑着问道：“这位老人与这个小少年，请问你们准备让谁先来登记？”
“我……”安逸正想开口。
“他是我的孩子，你问我就行了。”老人的声音盖过了安逸的话。
安逸看了他一眼，总算是松了口气。
“请问您的姓名与身份证。”登记人员接着问道。
“孙不为，xx……”
“嗯，那您的原居住区。”
“精迷市2号街东边儿。你也别再多问了，我全说了吧。”老人拍拍安逸的肩膀，“他，安逸，是我一位姓安的友人的孙儿。他的身位证，xx……xx，他爷爷的身份证，xx……”
“好的，感谢您的如实相报，待我察寻一下，”人员拿出了一个平板电脑，打开，在里面的程序搜索。
滴滴答答，键盘不停敲打。
过了一会儿，人员叹气，关上平板电脑，道：“很抱歉，我们发现了他的关系谱上的确有一个孙子，但是他的名字是安天下，年龄相仿，但是名字不同。”
这时，安逸又慌得皱起了眉毛。
“哦，”老人依旧一脸轻松，“安逸是他最近新改的名字。”
“嗯，那请告诉我他爷爷的号码。”
“好咧……”
……
过了好一会儿。
待人员挂下电话，道向老人：“确有此时，请再告诉我一些其他的人员信息。”
安逸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而人员心里却仍然怀疑老人与安逸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