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敌人为何?(1 / 2)
“门”只会是单向的。
唯有“空间”不再保持“完全的稳定”之时,“虚”与“实”才有了泾渭,而想要平稳地跨越代表着“虚”的“虚数界”、从这一边的“实”来到另一边的“实”——“进”与“出”的要素将会是关键。
进行“空间移动”所使用的两个“坐标”必须满足“不同”这个条件,必须是明确的由“一边”指向“另一边”才能切实地达成“移动”的结果。
而不是被卡在“实-虚-实”的中间,永远地处于“移动”的过程当中。
那么,所谓的“永久门”又是什么道理呢?以字面意思猜测,应该是一道不会关闭,不需要空间界限亲和者在场就能自动开启的“门”?
其实不止于此。
既然能称作“永久”,那么它肯定足够“稳定”。
这个所谓的“稳定”,指的是它包含了“往返”。
这是奇迹,这是眷顾,这是专属于“始源之地”的可能性。
明与暗,正与负,水镜中的两面。
永久的双向通道,便是它们相反而似同的交点,亦是联系两者的基点。
不过非要说得通俗一点的话,其实“永久门”之于普通的“门”,就是变成了双向推拉门而已。
你要进去的时候它就是进去的门,出去的时候就是出去的门。它依然是单向的,只不过它朝向哪边得看是哪边的人在用,主打一个灵活多变。
是怎样发现它的这个本质的呢?
废话,当然是有好奇宝宝试过了。事实证明,“永久门”在有人正在使用的情况下,在移动完成之前会短暂的处于不可用的状态中。
不过将问我并没有在首次使用“永久门”时就遇上这种占线的情况。
随着灵能的波动靠近,水镜般的波纹再次晃动着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将问我一步踏出,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卡美洛城中。
在这期间,加拉哈德一直注视着将问我的背影。
她一直侧着头,单看其眼神的专注程度好像是在送别即将踏上战场的丈夫一般,可若是再算上她满脸的冷峻,又好像是猎人匍匐在灌木丛中紧盯着自己猎物的动向。
加拉哈德的视线中心一刻不停地追着将问我的背后,直到他走进“门”内。
确认了“入口”消散后,才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敌人。
而趁着这一小段时间,威廉已经走到了另一边,将自己的“破魔的红蔷薇”回收完毕。
红剑“盛大的愤怒”与红枪“破魔的红蔷薇”这一同色组合再度入手,威廉也重新提起了士气。他眼神一凛,双手在握紧枪剑的瞬间便改变了气势,站在此地的不再是一个因为目睹孩子被杀而动容的父亲,而是一个专注于击破敌人、夺取胜利的战士。
不论战斗所渴求的目的为何,至少在战斗的过程中,他不止是威廉,他更是凯尔特神话故事中的大英雄——“迪卢木多”。
而对比起迪卢布多的斗志昂扬,加拉哈德这边反倒是有些兴致缺缺。
迪卢木多枪剑的锋刃都已经隔空指向了加拉哈德的面门,可她依然只是垂落着剑尖,甚至又一次地转过头,去看那被斩落了头颅、又因为将问我的灵能消散而摔落到残破地面上的x先生的尸体。
严格地来说,那应该是莫德雷德的尸体才对。
被加拉哈德断头后,莫德雷德的尸体就陷入了短暂的静默,没有再增殖出黑色触手恢复躯体或是失控兽化的倾向。
正相反,在加拉哈德的目光下,这具被夺舍的躯体开始“坍缩”。
肌肉与皮肤像是被极高温碳化了一般不断地熔化消解,只消片刻,便仅留下了一具焦黑的骨架。风从破开了两个室内空间的大洞中吹过,那焦黑骨架又兀地化灰倒下,成了一堆发白的灰砾。
“你做了什么?!”迪卢木多很是动容,他认为这般变化一定是站在尸体旁的加拉哈德在捣鬼。
加拉哈德只是收回了目光,语气依旧不温不火:“在‘工作’上,你是我的前辈。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我并没有这种能力。”
“尸体会变成这样,应该只是因为莫德雷德的躯体与x先生的权能相性太差,而你的儿子又强行在他的躯体里进一步地使用自己的能力。”
“最后x先生主动放弃了这具躯体,那么代价就只能由可怜的莫德雷德承担了。”
加拉哈德作出如此定论,可迪卢木多还是不忿。
“那可说不准,这么多年过去了,要说我对谁最看不懂你绝对能排到前三。”迪卢木多撇了撇嘴,“谁知道你是不是藏的很深。而且,今天你不就是突然对我发动袭击了吗?”
“甚至是在我们赶赴支援,却意外地在‘永久门’前和北欧的敌人进行遭遇战的过程中。”
说到这,迪卢木多已经彻底把加拉哈德当作了“敌人”。
加拉哈德没有解释,但手上的细剑却悄然归鞘。
迪卢木多凭借多年的共事经验看懂了加拉哈德这番举动的意思——她认为自己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想到这,迪卢木多才堪堪反应过来。
威廉也垂下枪剑,他隐约察觉到了——
棋盘上的空间早已被规划了个干净,各种变化都早已在棋手的落子之下化作了一个又一个的定局。
大势已定。
“欧文和将问我这个时机我出现的时机”威廉终于意识到了,“我出现在这里的时机太巧了!”
加拉哈德没有回话。
“我已经成了弃子,对吗?”威廉不敢相信,他追问着,想要拿到一个答案:“可为什么?为什么欧文会出现在计划里,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还有那群北欧的人!他们来得太早了,他们出现的时机实在太早了!这也和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
“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她的计划会乱成这样这不应该。”威廉喃喃着,他陷入了混乱。
加拉哈德这时才皱着眉出声打断了他:“你是在质疑女士吗?”
“我我没有。”威廉的否认很是无力。
突然,威廉的身后,圆厅的门外又传来了一批脚步声。
比起来自“阿斯加德”的轻装上阵的英灵战士,这一次的脚步声明显更加沉重,交错不断的重踏声中混杂着铠甲的摩擦声与剑刃出鞘的锐鸣。
而随着脚步声的接近,痛苦的呻吟声与刀剑劈砍的破空声也开始频频响起。
与此同时,加拉哈德也终于给出了一个理由:“正如你试图接触将问我打破了预订的计划规程,你的儿子也扰乱了女士的安排。”
脚步声逐渐变得清晰,越来越近。
从许多个脚步声,变为了唯一的脚步声。
“而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替女士清扫掉这些可能存在的‘阻碍’。”加拉哈德说完这句话,视线便越过了威廉看向圆厅的大门。
威廉没有回头,他已知晓来者身份。
圆厅的大门被粗暴的撞开,那是一柄厚重的宽刃利剑。它被从敌人的身躯中拔出,哪怕剑身沾染了污血,那黄金的剑锷也始终彰显着其高贵的本质。
提剑者再一步踏出,脚步迈入圆厅当中的同时又是一记双手横斩。
一道血线划过,直到敌人的头颅磕到地面上时,切面整齐的脖颈才迟迟地喷出血泉。
剑刃从接触物体再到切开物体的整个过程,犹如用新开刃的菜刀切开鲜嫩的豆腐一般丝滑,真是不愧其“断钢(excalibur”之名。
但随着来者展露身形,便知道还是持剑者本人更具“冲击力”。
沉重,高大,只是第一眼脑内便只剩下了这两个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