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下第一（1 / 2）
李渔随着小如一路在庄子里兜兜转转，不少陌生面孔和小如打着招呼，对李渔这个读书人也顺带笑着打着招呼。
“这是庄子的练武场，有志入教的都会在此练武，每早晚也会有专门的武师指导，庄主有时也会来指导一二，公子对练武也有兴趣？”小如见李渔驻足，便轻声解释道。
“自然有兴趣，谁不想做一个仗剑去国的江湖中人呢？”李渔心中暗暗加了一句，总比身家性命全付之人手要好。随后又问，“入教可有何要求？我想学圣教之功可有方法？”
“公子为难小如了，小如只知道在此练武有成者会被教中来人吸纳，授予教中武学，具体是何，我并不知道。”小如低头回应。
“入八品，感气劲，可入圣教。”
一阵爽朗的声音传来，岳南从远处而来。
“公子自京师而来，竞对武道之事一无所知。”岳南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请庄主赐教。”李渔虚心请教。
“武者一道，共分九品，九品最次，一品至强。九品名为练皮境，无论是水流冲击熬练，还是练习拳脚击打，只要身体素质开始优于常人，速度、力气、反应增加，就可称为初入武道九品。其实八品铁骨境也一样，只不过身体素质更高，达到数倍于常人的地步。这也是这世间大多数武者能达到的地步，绿林好汉、山道匪类，大抵都是这两境。只要肯吃苦，在常人中逞能并不是难事。”
岳南顿了一下，“武道真正的开始，是七品识气境，只有真正达到七品，才能勉强在江湖上称得上一声侠。所谓识气，就是能感应到自身和外界的气，所谓真气、内力、气劲都是指这个。以气控刀剑，能无坚不摧，气劲融于拳脚，能催木裂石，更不论高深者凌空虚渡、踏水而行都是这般。而我教的入门要求，就是能感应到气，也就是说起码能到达七品。武者之前的练皮、铁骨，其实也是为了更好的感应到气，一般来说，身体素质五倍于常人时，基本都能感受到气的存在了。”
“受教了。”岳南一番话语，向李渔缓缓打开了武道大门。
“听闻李公子想看看书，小如你带她去看看吧，若李公子有兴趣，每日也可来这演武场操练一番，不说武道如何，起码强身健体也是无虑的。”
“多谢岳庄主美意。”
岳家学堂。
小如带到了地之后就离去了。学堂藏书不多，大多是杂书传记之类，还有些粗浅的入门刀剑拳法。对李渔来说，倒也足够了。李渔来此，主要是想加深对这世界的了解，想办法生存下去，至于学武，还得先放一放。
李渔翻翻找找，一本旧书映入眼帘，《天下第一·大宗师武侯纪》。
书中信息不多，不过基本的都有，着重记载的是这位武侯登顶天下的两战，看上去是这位武侯的小迷弟所著。
天下第一人，天榜大宗师，武侯李横空。天榜评语，帝剑横空，莫能当之。
李横空，当朝老皇帝的同辈兄弟，前皇帝醉酒后临幸宫女所生。出生低微，自然不受重视，在宫中备受冷漠。
直到五十多年前，北莽五十万大军兵压雁门，雁门守军不过十万，雁门告破在即，北莽大军兵锋直指京师。这位落魄皇子单枪匹马深入北境数千里，突袭北莽王庭，逼得北莽国师拓跋广带领数位宗师千里回援。李横空在近十位北莽宗师的围攻下，和拓跋广战于王庭，战而败之，击杀数位北莽宗师扬长而去，此战，天下震动。
那时的拓跋广，天榜大宗师，而那位皇子才刚刚年到三十。北莽颜面尽失，北莽大军仓皇撤退。
雁门之战结束后，那位落魄皇子在军中威望一时无二，本是后宫宫女所生的他，受封武侯，统帅北境大军。自此，北莽二十年不敢犯边。后来新皇继位，武侯威势太盛，忌惮不已，调回京都，成立监天司，处理江湖事。
监天司成立后不久，对天下宣布，以后凡皆江湖事，皆由监天司管辖，尤其是京师重地，七品识气境以上武者入京，需先报备登记如若不然，轻者拘捕，重者格杀。
区区一个刚成立的监天司想给江湖立规矩，笑话。江湖上哪一位宗师，不是横行无忌，我行我素，更何况那些绝顶宗师。要知道，宗师甚至大宗师之间，能分高下，几乎难分生死，尤其是号称神仙中人的天榜大宗师，若想离去，谁能留下。在李横空出世前数百年，从未有过大宗师在战斗中陨落的记载，而这一切，被这位武侯亲手打破。
直到当代剑魁，莫家剑主入京不报，监天司出动两位神捕前往问话，被莫剑魁一人一剑，随手杀之飘然离去，监天司成了整座江湖的笑话。
武侯知晓后又是一人一剑，千里奔赴广陵莫家剑冢。仅仅十招，天榜大宗师莫剑魁就败下阵来。那一战，莫家剑魁和三位莫家剑冢宗师全部身死，千年剑道圣地莫家剑冢被夷为平地。此后，监天司的规矩就是整座江湖的规矩，武侯李横空进封“镇国候”，一人一剑盖压了整座江湖。不，应该是一手压江湖，一手压朝堂，真正的天下第一人。
“这才是主角模板啊”李渔心中感慨，自己这位名义上的爷爷，简直是爽文猪脚。
宗师不入京师的默认规矩也是从那时候起，谁愿意去京师当孙子不是。
这也难怪围绕自己的风波那么多，最应该保护他这位镇国武侯血脉的朝堂反而可能是最想杀他的。而向来崇尚武力的江湖，虽然恩怨颇多，不过义气释然也不会追究到一个少年身上，反而由于崇拜会尽可能的保他，说不定还能窥一窥武侯问鼎天下的秘密。
哪怕那几十年江湖人对自己头上有个事实上的皇帝感到不爽，不过想想真正的皇帝同样也有这种感觉就释然了。况且武侯给江湖立规矩的三十年，也是江湖最平静的三十年了，不得不说，际遇使然。
“武侯风采，我等每每想起，确实令人神往。”粗狂的声音传来，一位疤脸汉子走了进来，翻阅刀谱，瞥了李渔手中的书，随即道。
又是一位武侯的迷弟？
“我看书上说，武侯在江湖时，杀了不少大教大派的掌门长老，毁山灭教，你们不恨他，包括”李渔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