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绛唇珠袖两寂寞 秀宁薨谥平阳昭(1 / 2)
武德六年,鼓吹起,平阳公主薨,葬礼以军制,十八将牲牢,谥号曰:昭。
一时天地失色,举国悲恸,李姓无不身披麻衣。
此时,娘子边关,狂风怒吼,黄沙依旧如昨。西风肆虐,天地间一片凄凉,充塞着一股肃杀之气。
惨淡愁云之中,偶见得一轮灰白日影正从沙暴中疾驰。
“大胆蟊贼,速速停下,要不然吾定将你斩于马下。”
四匹黑马拉着棺材在大漠穿行,扬起的沙尘宛若沙暴,就连马车周围想要染指的野狼也被扬起的砂石打的生疼,嗷嗷直叫,但依旧未曾停下……
在其后不到百米,满是肌肉虬扎的军伍士兵奋勇直追,十几玄铁精骑丝毫不顾风沙侵袭,跟随这马车闯入边外荒漠。
玄铁精骑乃是大唐最强的骑兵。此时为首那人在脚下坐骑腾空跃起的瞬间,手中马槊犹如利剑朝着马车破空而去,马车疾驰的车轮瞬间被这一股巨力搅碎,侧翻摔倒。
青铜巨棺落地,烟尘散去,周围的狼群吐着舌头,咧出尖牙,露出贪婪的目光。
一位身穿黑衣,面目冷峻的男子站在在棺材之上,展出白扇,笑着望向周围贪婪又十分弱小的狼群。
那黑衣少年,身无任何利器,只见那一纸白扇上面写着“武御天下”四个大字。
不一会儿,武奕头顶苍鹰盘旋,周身狼群包围,玄铁精骑纷纷在铜棺前止住马蹄。
一共十六人,每个人身着大唐玄甲,手里都握着一把刀,如雪一般亮的横刀,目光如炬,个个都有着先天的实力。
“阁下何人,为何不敢以正面示人。”为首的将领看了看眼前的少年,有些疑惑,见武奕不愿意多说,接着又说:“你可以走,但是这铜棺,你得留下。”
“哦?”武奕嘴角微扬,腰间口袋钻出一雪白小貂,灵敏迅捷,径直跑到少年的肩上。
“在下武奕,郧阳府外乡人,边境苦寒,不瞒各位军爷,这棺材乃是我爹养老送终的本钱,各位军爷想要棺材,今天怕是不行。”
“小弟周身只有这一贯铜钱可以赠予诸位军爷,然后……”武奕说着作势摸了摸腰间。
“然后?”为首将领眉毛一挑,握刀的力度大了几分。
“然后去死!”武奕一跃而起,手中银光乍现,一串铜钱犹如天女散花朝着周围想要偷袭的野狼射去。
将领提刀而上,怒喝一声:“上!”
只听清脆的一声撞击,武奕手中纸扇不知何时,化作银光直接迎面撞上将领的刀上。
“无极扇!”程处默倒吸一口冷气,手掌一麻,一股反震之力将他击退,鄣刀宛若龙吟,震的他险些脱手。
寒光乍现,他急忙后撤,无极扇锋利的刀尖迅速掠过他的鼻梁,一招未毕,一招又至,眼看他来不及闪躲,周身几个大汉彼此交错,手持横刀冲杀过来。
武奕笑着将手抬起,程处默看着那柄薄如蝉翼的扇刃在男子的手中舞出了无比美妙的刀花,几个空翻接连躲过其他军伍向他射来的利箭。
箭矢快如流星,狠狠地插入地上,程处默再看时,武奕轻轻落在铜棺之上。
程处默脸上轻轻划出了一道血痕,但他并不在意。
此人必定跨入阴阳四象之境,以他们这群先天的实力,就算身披玄甲,结阵冲锋,他们能活下来的几率可能也是近乎于无。
铜棺之上的武奕缓缓坐下,又从腰间一顿捯饬一通。
众人见此,纷纷提刀防备,不敢率先动手。
见武奕只是掏出酒葫芦时,除一时愣神的程处默之外,其他军伍彼此默契地退后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