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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那个秋天 37苦与乐 38逛书店 39孩子的声音 40乡村大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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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那个秋天

那年的秋天,我被孩子的学费所迫,去了广东打工。经好友介绍,我进了一家拥有一千多名员工的制衣公司,做质检员。

这是一家以生产牛仔服为主的制衣公司,牛仔厂灰尘特别多。原本体质虚弱的我,因此常常感冒咳嗽,有一次感冒了,去小诊所吃药打针总是不见效,去大医院看病又没时间也没钱。于是在收了工资后,我去了最近的一个凉茶店喝感冒茶。请假难,我只有中午去,趁热喝一杯,然后买一杯倒在温壶里带回来,留着晚上喝。为省一块钱,走路去,坐车回来,来回要一个多小时。如果来回都走路,下午上班就要迟到。迟到一分钟,罚两块钱,迟到半小时罚三十。中午连吃饭仅一个半小时,这样,我只好丢下饭碗,一边嚼着饭就提着温壶匆匆赶路。

有一天,我气喘呼呼地赶到凉茶店,老板娘见到我就问:“你怎么不坐车啊?就一块钱,多难走。”

我说:“家里开支大,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小学,能省一块就省一块。”

老板娘又问:“你老公呢?”

我说:“他不赚钱,不管我们了。”

老板娘皱着眉头看着我:“啊呀,那你负担很重啊!”

每天中午去凉茶店的路上,我走着走就想流眼泪。

这些年,我经历了几件不幸的事。在这异地他乡,在这些陌生人的面前,我不敢吐出一个忧伤的词,怕招来鄙视的目光。有几次,眼泪到了眼框里,也只好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我常常是,人在厂里上班,心在想着家里。尽管咳嗽不止,晚上照样加班十二点,甚至一二点。

由于没休息好,加之饭堂伙食太差,洗澡没有热水,我这个感冒总是难得好,后来竟引起了慢性咽喉炎,花了一佰多块钱还没冶好。一天下午在上班,我感觉头晕晕沉沉的,很想请假下班休息,可组长不在车间,去厂办公室开会去了。我不能就这么走。再说,经常请假也不好,要是经理知道了,要我离厂,恐怕一时找不到事做,也不行。家里等着钱用啊!想来想去,只好坚持到下班了,反正今天是星期天,规定不加班的。

快下班的时候,组长一踏进车间门就大声宣布:“今晚要加班。”

我差点晕倒。

后来气愤愤地说:“我今晚再也坚持不了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加班了。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来了。”

其他员工也都一齐喊叫起来:“这几日天天加班到十二点,一点多才能睡觉,早上八点照样打卡上班,以为我们是机器人啊!”

这天晚上,全组人都没有加班,结果是每人罚款五十,我也不例外。

在那段日子里,真的好累好累!我加上咳嗽,又要花钱,心情坏透了。有时候真的感觉快要死一样。然而,我还是不断给自己打气:不会的,不会死的,只是暂时的小毛病而且,只要挺住,挺住就是胜利,挺住就能赚钱。

日复一日地过去了,如今,我还活着,依然在中山这个繁华的城市里,做一个打工者。

27年

37苦与乐

有人问很小就外出打工的女孩:你觉得苦吗?

女孩十四岁就打工了。打工的钱全部寄给在家的母亲还帐了。女孩的父亲在女孩六岁那年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女孩的母亲带着女孩姐弟三人相依为命,苦度光阴。终于,女孩的弟弟去年考上了大学。弟弟上大学的费用全部是从亲戚朋友家里借的。家里无其它经济来源,全靠女孩进厂打工来承担。女孩还有一个小弟念初中,念初中的小弟辛亏有国家的好政策帮助,除了免交学费,每学期还有三百多块的困难补助,不然,女孩更是承担不起。弟弟上大学,女孩的生活过得虽然苦,但心里却是高兴的。

女孩的母亲在女孩的父亲离开那年,曾有人介绍女孩的母亲嫁给一个拿国家工资的中学老师。那年,女孩的大弟三岁,小弟一岁。女孩的母亲说,我宁可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起苦,也不会一个人去享福。女孩的母亲想,假如自己的孩子无人照管流落街头,吃不饱,穿不暖,过着乞丐的生活,我即使住着高楼大厦,吃着人参燕窝,我会安心吗?我能快乐吗?

女孩的母亲被生活所迫,被昂贵的大学学费所迫。每天起早贪黑,昼夜忙碌。但偶然闲下的时候,女孩的母亲也会与孩子们一起读书、看报,说古道今,谈天说地,嘻嘻哈哈,其乐融融,那感情似亲情又似友情。女孩的母亲觉得,与儿女们一起,物资生活虽苦,却也快乐着。

38逛书店

今天进城逛书店,终于有幸得到了我们耒阳的几位作家著的书。一本是谷经农老师的《远去的风景》,另一本是欧阳正平老师的《心香》。他们都是耒阳作协会员,我也认识他们。以前,尽管知道他们出了书,很想读到他们的书,但不好开口向他们要。今天在书店想起这事,便向服务员询问,终于满足了我的愿望。倪介江老师的《坎坷人生》也看到了,倪老师在那次新年聚会时送了我一本,真是太感谢啦!那天倪老师说:我知道你今天会来,所以就带了一本书给你。因为我向倪老师提了两次,我太想读他老人家的书了!

倪老师的名字,我在八十年代就知道了。作协里面,第一个认识的是作协副主任朱文科,第二个认识的就是倪老师了。后来作协搞活动又几次见到倪老师并提起三潘,较其他会员来说,他老人家是比较熟的人了。所以就厚着脸皮向倪老师要了一本书,真是不好意思。

读了《坎坷人生》,我就觉得,我受的那些苦不能算做苦了,尽管我感到很苦很苦,较倪老师受的苦来说。然而倪老师也走过来了。他老人家永远是我学习的榜样!以后,我希望还能读到更多的我们耒阳人著的书。那多好啊!

211、3、31

39孩子的声音

打开手机,家人群里几天不见有人说话。今天早上,我忍不住在群里说:“你们都很忙吗?有空了在群里说一句话啊!我想听见你们的声音。等你们都有孩子了,就知道为什么。”

说完放下手机,我就去弄早餐给老妈吃。一起身的时候眼眶充满了泪水,我急忙去卫生间拿纸巾擦干眼泪,不想让95岁的老妈妈发现我在流泪。

我是一个单亲妈妈,上学时高考落榜,后来爱上了文学,不管不顾顶住多种压力嫁给了一个有文学爱好的山沟里的穷小子。最大的孩子才六岁,他因病去世,丢下一双儿女。为了把儿女养大,放弃做一个公办老师的孩子的后妈,带着儿女来到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他之前是因为没有生孩子离婚,不是他要离,是他母亲逼的。他一直把我的孩子视为己出。第二年我们又有了一个男孩。被生活所迫,他常年外出打工。

那一年小儿子两岁,他跟一个装修老板打工。一天,在打墙,一大块墙掉下来,压在他的身上,送去医院抢救还做了手术,不知为什么第二天人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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