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心人
会员书架
首页 > 武侠仙侠 > 大先生传 > 第一章(下)义士折臂拯遗孤

第一章(下)义士折臂拯遗孤(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寻荷传 这个骑士不一般 全球异变之超源时代 蜜蜂一直彷徨 神算萌妻:少将军,夫人又撩又宠 无限穿越从诸葛北伐开局 魔兽之灰烬使者 综漫:我加载了模板系统 凤谋江山 江湖红楼梦

萧谦望了一眼苦斗的欧阳云儿,见她身上无伤便转过头来仔细打量这位络腮老赵,只见此人一身灰旧的布袍上面七七八八的打满了补丁,肩上半搭个褡裢,腰间别一个大个的葫芦,他一只手护住葫芦,只用另一只手和白不宁拆招,一脸地不在乎,似乎他在意的只有这葫芦里的东西。络腮老赵背对着萧谦,萧谦看不清他络腮胡子下的脸,但觉他一头乱发四散地张着,乍一看来甚是潦倒。萧谦正打量着老赵时,老赵忽然骂了句:

“你这白鬼有完没完,咱老赵还要跟蠢状元喝酒呢!”

说罢,他随意抬起一脚踢向白不宁,白不宁眼见这脚平平缓缓地踢来却不知如何躲,噗一脚正中白不宁肚子。老赵踢在白不宁肚子上的劲力不衰,竟将白不宁整个地踢飞到院子里,不偏不倚刚好砸到正和欧阳云儿缠斗的白灞。那边白灞正吃力的跟欧阳云儿拆招,忽见半空飞来一个白色的巨大物件,他心里一惊,脚下步法微现散乱。欧阳云儿觑得机会手中银光骤闪,白灞闷哼一声,抱着白不宁晃悠悠地飞跃出院子。那黑衣汉子和白不吃见白灞遁走也不敢恋战,晃了个虚招脱出圈子,都跳墙而去。

那二人一走,红儿压力顿减,叉着腰不住地大口喘气,忽见欧阳云儿晃了晃软软地倒了下去,她顿时大惊:

“小姐?!”

萧谦听见红儿的呼喊急忙赶到院内,看见倒地昏迷的欧阳云儿,他登时有些慌乱,连忙上前扶住她,跟在他身后的老赵见状颇为不耐的嚷道:

“她没事,有了身子还跟人斗狠,难免累坏,休息个把时辰就没事了。娘们儿总是麻烦,来来!咱们去喝酒!”

萧谦兀自不放心,推开老赵的手,抱着欧阳云儿回到房内。老赵闹了个无趣,转头看见地上还躺着个徐晃,遂抬脚踢了他一记,叱道:

“你个懒蛋,地上很舒服吗?还不起来陪咱老赵喝几杯酒!”

徐晃打了个激灵猛然间醒来,他摸了摸头从地上爬起来,见周围没人,叫道:

“萧大人,萧大人?!”

老赵见他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遂指了指卧房,怏怏不快地说道:

“在里面,在里面!”

然后就眼看着徐晃也慌里慌张的往卧房跑去,不多时便消失在眼前,他不禁心头大怒:“姥姥的,我管这闲事干嘛?”

他独自牢骚了一阵,而后便摇了摇头也走进卧房中,看见床边呆立的三人均是一脸苦相,遂嚷嚷道:

“让开让开,让老赵看看母夜叉!”

又床窗前三人面色不善,他只得又改口道:

“好好,让我看下状元夫人……”

三人将信将疑地让开身子,老赵上前仔细端视着欧阳云儿,然后从肩上的褡裢中取出一个小瓶,独自咕囔道:

“这是静云老和尚给的,应该有用的吧,给这母夜…呃…夫人服下。”

萧谦接下药丸微露迟疑,老赵见了老大不爽,骂道:

“姥姥的!又不是毒药!”

于是萧谦将药丸小心放入欧阳云儿口中,喂以清水服下,床边三人继续一脸焦急地望着床内,唯独老赵一人掏出葫芦坐在一旁灌酒,并不住地抱怨道:

“姥姥的,早就说了,娘们儿最麻烦!”

床上人儿嘤咛一声悠悠转醒,看着床边如释重负的三张脸,不禁笑道:

“我又没死,只是累极了,休息会儿而已,瞧你们急的。”

萧谦上前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沉声说道:

“你到死也不要提这个死字!”

他说完一顿,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老赵见状重重地哼了声,低声骂道:

“果然够蠢,是不是蠢过头了?方才咱还挺欣赏他的!”

欧阳云儿这才注意到坐在桌前的老赵,见他似有些怨气,嗤声笑道:

“原来是茶肆的老赵啊,刚才院中真是多谢了。”

老赵见她向这边望来,赶忙别过头去,口中直嚷道:

“老赵不惹娘们儿,不跟娘们儿说话!”

欧阳云儿听他如此说,顿时掩嘴笑道:

“谦哥哥,这老赵可比你有趣多了啊!”

萧谦闻言脸色一红,尴尬不已。老赵则是更加不耐:

“呸!呸!喂!蠢蛋萧状元,咱们去喝酒,喝酒!别理这些个娘们儿。姥姥的,我就知道娘们儿最麻烦!”说完,他拎着葫芦大步走出卧房。

欧阳云儿看着满脸尴尬的萧谦,催促道:

“呆子,还不去!这老赵是个高人!”

萧谦虽然一脸不以为然,但还是走出了室内,见老赵在院中兀自灌酒,当即学着江湖人一般抱拳说道:

“敢问侠士大名,今日援手之德,晚生定当涌泉相报!”

老赵嗔着两只牛眼,瞪了他半天才喃喃自语道:

“原来问我名字啊,怎么绕了这么多话?”

萧谦也见识过一些江湖侠士不拘小节,他心中猜想这老赵怕也是其中之人,只是这老赵话中意思像是在骂自己酸腐,想到此处他面皮不禁微微发热,踯躅不语。老赵灌了一口酒,说道:

“别人都喊我老赵,我原来的名字好久没用了,今天也……忘记了……呃,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喊我老赵就得,来来,喝酒喝酒!”说着,他将葫芦推给萧谦,萧谦见他性子豪爽,心中颇为钦佩,便也接过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而后二人相视大笑。

数日后,欧阳云儿发现那老赵一见她们主仆便转头就走,起初欧阳云儿还以为是自己主仆什么时候得罪过老赵,但又知道他拿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疗伤圣药储梅丹给自己服用,如此看来定不会因为讨厌自己,那又是为什么呢?主仆二人百思不得其解,却又发现萧谦跟老赵极谈得来,俩人整日的兄来弟去,不亦乐乎。

而最让绥安百姓大快人心的是新任的知县萧大人抄了白老虎的家,分了白老虎的田,百姓们都大呼青天。萧谦心里却一直不踏实,白灞自那晚潜逃至今毫无消息,想来该是逃回贺青山卧虎寨了,依那白灞的凶狠,断然不会放弃对自己、对绥安百姓的报复,这可如何是好?他为了此事日日忧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灞还是没有动静,欧阳云儿的肚子却是越来越大了,终于到了临盆的时候,萧谦被产婆挡在外面,只得焦急地在外面来回踱步,眉头拧成麻花一般。老赵拎着葫芦见他来回转圈,也被他搅得有些烦躁,不住地嘟囔道:

“我就知道,娘们儿最麻烦了!”

欧阳云儿足足痛够了一个晚上才把儿子生下来,产婆满头大汗地推开卧房门,一脸邀功地对萧谦说道:

“恭喜大人,是个少爷,八斤重,好个喜庆娃娃呢!”

萧谦喜得公子心中高兴,连忙唤来徐晃付了赏钱送走产婆,自己则兴冲冲地跑进卧房。欧阳云儿看着丈夫乐惨了的脸,心里也有种为人父母地愉悦,却在此时不经意地忽然想起母亲离别时的话,她心里又忍不住一阵阵发酸,正兀自发怔时忽听萧谦说道:

“咱们叫他凤儿吧?”

欧阳云儿不明其意,嗤笑道:

“你不怕孩子以后恨死你?凤儿凤儿多像个女孩子,你这爹啊…”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抬起头看着丈夫漾满笑容的脸,猛然间明白丈夫的心思,颤声说道:

“谦哥哥……我想……我再也回不到谷里了,再也见不到娘亲和何姨见了,呜……”

萧谦轻拍着妻子的背,柔声说道:

“别担心,她们会过得很好的,咱们也会很好的,用‘凤’字作他的名字是最好不过了!”

两人正沉浸往事中时,忽然外面传来砰砰的脚步声,来人带着爽朗的笑声:

“侄子,我的侄子呢?哪呢?哪呢?!”

就见老赵一脸焦急地从外面奔了进来,伸手抢过萧谦怀中的萧凤,抱在自己的臂弯中摇来摇去。萧谦心中不舍,正要抢回来,欧阳云儿伸手按住他轻声叹道:

“瞧!赵大哥这么大的动静,他竟不哭!真是怪事!”

萧谦听见这话倒也楞住了,再看萧凤待在老赵熊一般的臂弯里玩地不亦乐乎,张着粉嫩的小嘴咯咯直笑。老赵越发的喜爱这孩子了,回头扯住萧谦嚷道:

“好兄弟,把儿子让我吧!你要什么咱老赵都取来给你!”

萧谦闻言吓了一跳,心说我才刚做爹,你就来抢,这怎么可以,欧阳云儿倒笑道:

“赵大哥若是不嫌弃他是娘们儿生的,就收去做义子吧!”

老赵一楞,万没料到她有此一说,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

“你这娘们儿……这女子还不是很麻烦,还过得去,咱们三人义结金兰可好?我做大哥,你做二妹,蠢状元做老三如何?咱老赵可是头一回跟女子这么说话呢,你可得领情!”他生怕欧阳云儿反悔不让他认干儿子,再三说明自己实心诚意。

欧阳云儿转眼瞧了瞧身旁的丈夫,轻声笑着回道:

“大哥说如何便如何,相公你说呢?”说着她将妙目抛向丈夫。

萧谦闻言登时愣在当场,心下暗暗琢磨:“他是大哥,云儿是他二妹,我是老三,那我以后见了云儿要怎么称呼,二姊吗?这万万不可!”他抬头要辩解,老赵却早已抱着干儿子出去玩了,只余欧阳云儿一脸笑意地盯着他看。萧谦望着她,嗫嚅道:

“娘子,方才的话当不得真吧?”

欧阳云儿媚眼如丝,笑意不减的说道:

“三弟,你说呢?”

萧谦只见得眼前欧阳云儿眉眼之间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都流露出说不尽的娇娆动人,看得他两眼直翻,欧阳云儿说什么话也不知道了,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叫着:“我命休矣!我命休矣!”

光阴如梭,转眼萧凤百日,萧谦一家坐在院中赏月,箫凤在老赵怀里把玩着刚得的玉佩,那是一方雕着凤的墨玉,雕凤翎羽分明,栩栩如生,仿佛脱手就要飞掉一般,可见雕此玉之人技艺非凡。徐晃、红儿则分侍萧谦夫妇两侧。

欧阳云儿看着正在逗儿子的老赵,忽然想起一事,问道:

“大哥到底姓名为何?今日就给小妹揭个谜底吧!”

听到这话老赵逗弄萧凤的手忽然一顿,尴尬地说道:

“我叫什么都不打紧,不打紧!二妹只管叫咱老赵就好!”

欧阳云儿见他言辞闪烁,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正要设法套出他的名字时,忽然自墙外传来一声娇喝:

“赵一横!你再跑一步试试?!”

欧阳云儿只觉眼前一晃,儿子便被塞回自己的怀里,而老赵却猛然间飞纵出院墙,他的声音在远处响起,而且越来越远:

“二妹,照顾好我儿子!咱们后会有期!”最后几个字语音飘渺,想来他已在镇外了。

欧阳云儿见状不由得惊叹:

“大哥的轻功真是神乎其技!”

正在此时,院中忽然飘来一袭红影,一个红衣少妇面罩寒霜地俏立在院中,仿佛一开始就在那里一般,那少妇冷冷地盯着欧阳云儿和她怀里的箫凤,双目中寒气渐盛。欧阳云儿心思灵巧,见她如此模样,又想起方才老赵突然逃也似的跑掉,心中登时了悟,赶忙说道:

“这是我和那个呆子的儿子,不是赵一横的儿子!”说着,她单手慌不迭地指向一脸茫然的萧谦。

红衣少妇闻言面色稍缓,继而问道:

“那他为何要你照顾他儿子?”

欧阳云儿见她犹自狐疑,心中更是明白眼前这女子和老赵关系不同一般,不禁失笑道:

“他是我夫妻的结拜大哥,是小儿的义父。”

那少妇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喜笑颜开,满脸的寒霜尽都化作一团春水,一身红妆乱颤,恍如牡丹盛开一般,艳色夺人。少妇快步上前看着欧阳云儿怀中的箫凤,眉眼间说不出的喜爱,小心翼翼地问道:

“能给我抱抱吗?”

欧阳云儿遂将儿子送进少妇怀里,红衣少妇如珍宝般轻轻楼住箫凤,手指逗弄着萧凤软嫩的嘴唇,逗得小萧凤咯咯直笑。那少妇见这孩子如此讨人喜爱,忽然低声骂道:

“你既然这么喜爱孩子,我给你生一个不就好了?非要来抢别人的孩子!该死的赵一横!”

言罢,她忽然记起一事,惊叫道:

“哎哟!让他跑了!”

说完,她人已经不见了,欧阳云儿只稍稍愣神儿子就被塞回了自己怀里,又见儿子小手里多了个玉佩,也是块墨玉,上面也雕着一只精致的凤鸟却与赵一横的那个有些不同,但从雕功上看两块玉必然出于同一人之手,又听那少妇远远飘来的话声:

“仓促之间不及准备礼物,这方凰玉就当我雷娘子留给干儿子的礼物吧!”

欧阳云儿见二人来去无影,不由得喃喃叹道:

“以前以为自个儿的轻功天下无双,没想到这两人的轻功都高我甚多!江湖上真是能人辈出啊!”

红儿在一边说道:

“小姐若有以前的功力,轻功也不会在赵大爷之下。”

欧阳云儿想起往事,心中微微叹息不再说话。萧谦自不懂这些江湖人的功夫,只是以前看自家娘子飞来飞去习惯了,也不以为怪。只是他兀自搞不懂这红衣少妇是谁,看样子像是和老赵有些关联。欧阳云儿看了眼正在发呆的相公,不由得嗤笑道:

“呆子,方才那红衣女子是江湖上声名十分显赫的雷娘子,若我所料不错,她也正是咱们的大嫂!”

萧谦又是愣住,奇道:

“大嫂?!你是说她是老赵的夫人?”

欧阳云儿闻言笑骂道:

“你这呆子平素作诗写赋文思泉涌,判案也是半点不差,为何这一层就是想不通?她追老赵时虽然咬牙切齿,但明眼人一眼就可看穿她的心思!”

萧谦又问道:

“什么心思?”

欧阳云儿白了他一眼,嗔道:

“大呆子!”说完,她抱着儿子轻轻缓缓的走回屋中。

萧谦猛然间想起当时初遇欧阳云儿时,她便是一路笑骂自己呆子,后来却甘愿跟着自己出谷,这其中情义他自然晓得,方才雷娘子追老赵时的模样和妻子当时一般无二,想到此处他登时明白了妻子话中的意思,连忙奔向屋中追问妻子。

萧谦一家就此在绥安县暂居,绥安县本也是安居乐业、民风淳朴之地,虽偶有匪患,却也不足为惧。但自十数年前,白灞从两湖流窜至此地,占了贺青山卧虎寨,山下百姓便无日安生,整日凄惶不安。绥安县多次上书请兵围剿,却终被那白灞买通上下关节,加上路上堵截,几番下来,朝廷对这山野小镇也不再关心,任其生灭。白灞气焰自此更是嚣张,竟在绥安县内强抢人宅子,平日颐指气使,走犬使鹰,俨然土皇帝一般。城中百姓多敢怒不敢言,数任知县不是被迫害致死便是甘为鹰犬,是故绥安百姓怕匪不惧官。

萧谦的前任绥安知县窦坚是个不畏强权之人,到任三日便惩戒白氏恶奴数人,一时坊间传为奇谈。一日,白不宁领一小妾来堂上诬告,被窦坚严辞驳回,谁知当晚窦坚便惨死在自家书房中,虽然传出是暴病而亡,但百姓们都知道是白灞所为,自此之后百姓们对白氏更是畏若虎狼。如今萧谦纵然赶走了白灞,但到底卧虎寨眈眈在视,城中百姓依然畏惧白氏恶权,萧谦虽政绩卓著却无人敢颂扬,百姓们仍夜夜不安,担心这白老虎何时又打回来了。

这一日萧谦从外面巡视归府,徐晃见他面露倦容郁闷不欢,遂上前劝道:

“大人,白灞在绥安县威福十余年,如今他纵使逃回了贺青山,百姓们对他仍心有余悸,怕他有朝一日又回到绥安。大人也不必为此烦心,时间久了百姓们自会明白邪不侵正的道理!”

萧谦闻言微微点头,但他心中仍有担忧,拧眉沉吟道:

“我也知道白灞十数年的欺压,不是这几个月就能让百姓们消去疑虑的,只是百姓们整日如此忧虑,我为人父母官吏岂能坐视不理。我上书朝廷,朝廷却又久久不见回信,如此下去实不是长久之计。不如这样,我修书一封,你送到钱塘承宣使薛矩薛大人那里,他嫉恶如仇,曾与我有数面之缘,彼此颇为投契,他看了我书信定会前来相助!”说完,他取出纸笔,写定书信,如此这般交代于徐晃,徐晃领命离开。

萧谦踱回房内时欧阳云儿正在替儿子缝制衣衫,看见一脸愁容的丈夫进来便笑问道:

“你又在为卧虎寨忧心?皇帝都不管你了,你又管他的百姓干吗?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和红儿去挑了他不就完了!”

萧谦闻言抬头望着妻子,眼底流露出更浓重的担忧,说道:

“你我都知道,红儿不能去,你更不能去!又何必来消遣我!”

欧阳云儿自然也明白,当初离开凤翔谷时,母亲就说过不可轻露谷中武功,只因谷外有个厉害的对头,母亲封了她大半的功力,一半是为了惩戒她脱出谷中,另一半就是要告诫她不可显露武功。她心中虽然明白但见萧谦为卧虎寨整日不安,她亦有些不舍,遂说道:

“区区一个白灞,纵使我有半数功力被封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再说那个对头也是母亲空口说说,我每次问她那人姓名,她总是支吾不肯尽言,我看多半时母亲不肯放我出谷的借口!”

萧谦急忙扯住她的手,沉声说道:

“但凡有一丝让你们母子受到伤害的可能,我也不让它发生!”

欧阳云儿见他担忧自己,心中禁不住一阵阵欢喜,但她素来娇蛮,岂肯将情义表露出来,当即斜睨着萧谦说道:

“你一个手能提肩不能挑的弱书生能保护得了我们?”

萧谦闻言微露窘意,却倔强地说道:

“反正我绝不会让你们在我眼前出事!”

五日后徐晃带着薛矩及其部下数千人赶来绥安。萧谦得了传书,早已在城门相迎,众人往绥安县衙内坐定,商讨围剿卧虎寨事宜。欧阳云儿本是江湖之人,有此等趣事自是不会置身事外,当下领着红儿也来到堂前,见丈夫正与一斜背双刀的青年将领相谈甚欢。萧谦知欧阳云儿性子活泼,见她出来便两相介绍,欧阳云儿抬眼瞧那青年将领,只见那薛矩虽是个武将却生的唇红齿白、面色水嫩,眼底不自觉露出种种妩媚,她心中暗暗称奇:“若此人是个女子不知要迷倒多少人,这人真是个男子?”

薛矩似是瞧破她心中所想,白嫩的面皮微微涨红,清咳了两声,说道:

“兄弟薛矩见过嫂嫂!”

欧阳云儿虽听他声音洪亮,没半点女子的娇柔软语,但她心中仍不肯相信,略为迟疑地说道:

“薛……兄弟好!”她口中虽然如此说,眼光却满带询问地望向丈夫。

萧谦见状,不禁抚掌大笑道:

“云儿,薛兄弟真是个男子!当初遇见他时,我心中也疑惑过,但他确是个男子无疑。”

欧阳云儿这才松了口气,端起茶水却偷眼瞧着薛矩。薛矩玉脸涨红,见她不住地在自己脸上打量,他心中恼怒,恨不能在自个脸上划上几刀。萧谦见两边尴尬遂清咳两声,说道:

“萧某请薛兄弟来是有一事相求,虽在信中大概提到却不甚仔细,即是贺青山卧虎寨的匪患。”

薛矩面色渐渐凝重,沉声说道:

“这卧虎寨兄弟也有听说,白灞的名字在两湖也稍有耳闻,本来江湖私怨,朝廷向来是少有理会的,这白灞却欺压百姓,迫害良善,此等恶举实不能坐视!再说我虽入朝为官但也算半个江湖人,我是五台山道坚大师的记名弟子,下山前师傅也曾教导,为侠者当急人所急,解民之忧患。这卧虎寨是非剿不可的!”

萧谦闻言大喜,赞道:

“早知道薛兄弟嫉恶如仇,急人所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薛矩面露惭愧,摇头说道:

“大哥谬赞了,剿匪安民原是小弟本分,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先看看贺青山地势吧!”

萧谦遂喊来徐晃,说道:

“我是外地人,而徐捕头是绥安人,对贺青山的地势十分熟悉。徐捕头,你且将贺青山的地势说与薛大人听。”

徐晃闻言先向二人施礼,随后拱手说道:

“薛大人,容小人禀来。这贺青山原本是绥安人采茶采药之地。贺青山有名茶唤作云龙仙,此茶非悬崖峭壁不生,非云雾缭绕不长,而那卧虎寨本是茶民清明时节结伴上山采茶时的暂居之所,建在山崖之侧,险峻异常,后来被白灞占去,经他十余年经营,更是易守难攻。此番我们若要进入卧虎寨,一线崖是必经之地。这一线崖山壁陡峭,仅容一马通过,若崖上有人埋伏,便是再多的人马也过不去。但只要过了这一线崖,卧虎寨便在眼前。”

薛矩沉吟道:

“如此说来,这卧虎寨就麻烦在一线崖。若进得了卧虎寨,我薛家军自不会将小小山匪放在眼里!”

萧谦想到此处也眉头紧锁,一边的欧阳云儿却娇声笑道:

“红儿,你说咱们最好的功夫是什么?”

红儿挺胸昂首,得意满满地说道:

“自然是轻功,寻风踏落叶,雁过不留痕。除了赵大爷和雷大娘子还没见过谁强过咱小姐的呢!”

萧谦闻言面色一紧,急忙说道:

“不行,你们的功夫不能轻露!”

云儿见他着急,遂上前握住他的手笑道:

“我自出谷以来都显露过好多回武功了,也没见到什么厉害的对头,这会儿若能替夫君解忧,替绥安百姓除虎,岂不是天大的好事,老天怎忍心让我短命!”

萧谦反握住她的手,坚持道: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欧阳云儿眼珠连转,说道:

“我和红儿蒙面不就行了,江湖侠客路过绥安替民除害,不留名而去,岂不是美事一件?”

萧谦正要反驳,薛矩忽然说道:

“若嫂子能除掉一线崖崖顶的埋伏,卧虎寨便再无威胁,那自然最好。只是若因此事连累嫂子却也不好,大哥,你看如此可好,由我来率军士攀上崖顶,切其埋伏,断其机关!你带薛家军冲进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萧谦正自沉吟间,欧阳云儿却抢先说道:

“萧哥哥是个文弱书生,如何能统领得了薛家军众家将士,他们久从薛兄弟,自是薛兄弟领兵进寨最好,我和红儿上崖断伏。”

薛矩心里也知道如此是最好,但若因此事连累别人那又另当别论,当下沉吟不语,大伙儿都知道此事还要萧谦决定,只见萧谦沉吟良久才徐徐说道:

“那就只有这样了,只是你和红儿千万注意藏匿行迹,莫被人看破!”

欧阳云儿娇声笑道:

“那白灞早知道我是谷中人,他只是不晓得我的身份,只当我是潜逃的小婢,若是他真的知道谷中规矩,岂会不对我的身份起疑,还有上次打得他重了,估计此时他心里也有些狐疑,所以此番围剿卧虎寨不仅是为百姓除害,还要为你我夫妻了断这个后患,我是非去不可的!”

萧谦见妻子心意已定,也不再多说什么,端起茶慢慢饮,心下却忧心忡忡。薛矩说道:

“兵贵神速,如此计谋已定,明日我们便去贺青山,如何?”

萧谦颔首说道:

“薛兄弟是惯带兵马之人,一切皆任薛兄弟定夺!”

次日,薛矩带领两千薛家军整装向贺青山行进,这边欧阳云儿和红儿却在徐晃的带领下,早先来到一线崖下,欧阳云儿仰头望天,此时天色微露,两侧悬崖矗立,不时有鸦声断续,几枝斜生的枝桠横过两旁,端的是险峻异常。

徐晃领在二人身前,说道:

“夫人,此处便是一线崖,这边上原有上崖的斜梯小径,后来被白灞着人凿去了,若无上好的轻功是上不去的。”

欧阳云儿抬头打量着崖顶,见崖虽高但沿崖却有许多可借力之处,她心中估量着自己和红儿要攀上去应该不会有问题,当下说道:

“徐兄弟,你且回到山口,与薛将军说,让他等我主仆旗号,红儿,咱们走!”

说完,欧阳云儿纵身一跃,如彩凤般旋身而上,徐晃在下面看地目瞪口呆,只见欧阳云儿飞至崖侧,双臂微张,纤足轻点,陡然又升高数丈,红儿则尾随其后,虽然手脚不如欧阳云儿那般身姿轻盈,却也是灵活非常。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仙途剑修 全民飞升了,可我没上车 反骨修仙 武之无限 掌中长生 完美神话世界 修仙从恐怖屋开始 尊十三 诸天超神话 任职锦衣卫,从掠夺刀法天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