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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刘老伯道了声别,宇文西带着傅祚恒摸进了听安馆。
他施展了神通,让外人无法看见他和傅祚恒。
药馆内的柜台子前,一位长相清隽,五官出众,可一双眼睛如乌云遮月宛若得了白内障的青年,一边拨弄算盘,一边记录账薄。
他双手齐用,敲算盘的频率和写字的速度都异常迅捷,让旁人看了以为他在纸上乱写乱画。
宇文西和傅祚恒却看得清楚,他所算所写全是正确的,并无出漏。
“三两天麻、二两黄芩、二两山栀、一两生生牡蛎、五钱石决明、五钱益母草……把所有药材用水煮两刻钟,每日一剂。”
“谢谢小安大夫。”
“没事,下一位。”
诊断有条不紊的进行,光看过程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位年轻的大夫值得信赖。
宇文西:“他开的药方只能止住晕眩呕吐,治标不治本,他一个普通人治不好这病。”
傅祚恒好奇问:“大人知道他们得的是什么病?”
宇文西道:“门口捂着肚子,脸色隐隐作痛的人体内被一股污浊之气入侵,不知道是哪方的邪物精怪作祟,其他人则是普通患病。”
“小安大夫声名极好,诊费又低,长相讨人爱,行医的时间不长,却吸引了众多人的喜欢。”傅祚恒猜想,“会不会,济世堂临死反……”
“行医丢了信誉确实可怕,怎么想都能怀疑它头上。”宇文西随意笑道,“不无可能,但事情还没露出端倪,且看看再说。”
两人看了半刻中,没有出现什么岔子,不过看病的人数越来越多。
宇文西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随即眼中凝聚一抹略紫淡紫的细芒,看见了那污浊之气随人的呼吸朝外扩散,与之接触的人被立即侵入肺腑,这传播速度比新冠还快呀!
宇文西拧眉道:“这病会传染,而且速度很快,我们快回署衙,晚了全郡的人都要遭殃。”
话语刚落,宇文西带着傅祚恒掠走,数息的功夫已经到了郡守署衙。
一进入里面,巡守此处的捕快其中一个就眼尖的发现了新来的老大,见脚步迈的较寻常大了几分,面上的表情也失去了往日的和颜悦色,那捕快叫上同伴轻踏上前:“郡守大人,有何事尽情吩咐属下。”
宇文西眼神赞赏的看了他一下,吩咐道:“你们两个快去召集署衙所有能动的人,把他们叫到大堂。”
宇文西亲自联系了通守和郡丞,以及余杭郡的都尉庭定坤,让他们来锡进斋议事。
人到齐了,宇文西道:“傅郡丞宅邸所在的蔺浦街今早爆发了瘟疫。”
“瘟疫”二字自发明以来就是不详的象征,任何一个人听到这个词都不由色变,当官的更是听闻就头疼。
傅央一向面瘫的脸上露出惊诧,说道:“怎么会,病源在哪里?”
“不知道,不是普通的疫病,我也是今早碰巧和我的师爷遇到。”
傅祚恒和这几个当官的认识,比宇文西对他们都熟,但依旧如喽啰般面带微笑的对在座的人施了一礼。
裴通守全名叫裴良遇,是个满脸褶皱,头发却乌黑的老人,一双狭长的鹰眼,阴冷耸人,他这副模样给人的感官不是很好,有点像僵尸,郡里面那家大人小孩哭烦了提一提通守的名号,止哭效果立竿见影。
裴良遇此刻老脸皱的跟朵菊花一样,他说话的声音异常好听,如泉流石簌:“连大人都无法查明病源,这病一旦传播开来岂不是全城人要遭殃。”
宇文西道:“就目前看,发病的症状并不严重,不过传播速度比我所知道的瘟疫都快,必须及时采取措施。”
挺了个标准将军肚的庭都尉担忧地说道:“那就请郡守大人赶紧下令吧,我余杭郡当差三十余年头一次遇见瘟疫,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