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灿秀得知刘小娘的阴谋(1 / 2)
吴老七道:“还能为何事?自然是净一团的事。”
说着,吴老七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牛皮带,打开后,拿出一个黑皮本,递给灿秀。
灿秀接过一看,里面写着净团各处的人员、任务明细、收支账单等。
灿秀心知其意,并不推脱,大略看了看,沉思片刻,给吴老七出了个主意:豁出净一团那几个故意谋害人性命的家伙,杀鸡儆猴。
吴老七又问道:“如何杀?如何儆?”
灿秀道:“自然是秘杀,不可惊动官府,万一走漏了消息,叫吴举人知晓,只怕大哥的身家性命都要搭进去。大哥先把那涉事的几人单独叫来审一审,像官府断案那般,写了供词,叫他们画押认罪。而后,大哥再找个隐蔽的地方,把五个净团分团的人都聚在一处,叫他们都看看供词,知晓那几人是坏了规矩的,而后再当众处决了他们,既能服众,又可威慑其他……”
吴老七听个大概,知晓了灿秀的意思,却有些为难,言道:“二弟啊,我是个大老粗,字认不得几个,什么断案供词的,那一套我不会啊。这账本还是我托手底下一个心腹小厮记的。”
灿秀道:“大哥莫急,小弟我陪你走一遭便是。”
吴老七拱手称谢。
灿秀道:“大哥跟我还客气什么?你且稍作片刻,我去去便来。”
说着,灿秀起身,带着几个大丫鬟离开了。
至此,吴老七才敢起身,四处走动看看,感叹道:“这皇甫府上,如此富贵啊?我上次去鄢王府办事,见到的也不过如此。城里的几个富商,我都认识,还有开交子铺的那几个,没听说有姓皇甫的啊?”
吴老七的疑惑是有道理的。
张大娘子虽然富贵,却格外低调,家里都是女眷,她不敢张扬,需要外出做的事情,多半托大管事吴大。
张大娘子的父亲张三官在东京时开过交子铺。
交子是纸币,大宗买卖使用方便,很多大户商人都有这方面业务,张大娘子自然不例外。
只是,而今的张大娘子隐去许多业务,为的是保平安。
自两年前东京沦丧,江南一带也不那么太平了,金陵、扬州、湖州、登州、会稽等地都曾出现富商遭无名者突袭而家破人亡之事。
所谓“无名者”,有的是强盗,有的叛军,有的则是官兵,趁机搜括民财。
“枪打出头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为此,张大娘子不敢再像前些年那般张扬,于是渐渐淡出一些人的视线。
吴老七不了解张大娘子其人,自然把这满府的富贵看作是皇甫一族的家业。
心里盘算了片刻,吴老七的目光转向条案上面的《岳阳楼图》,那个背对着他远眺的人影,不知为何,好像忽而动了一样,慢慢转过身,变成鹿鸣的样子……圆脸,小巧精致;杏眼柳叶眉樱桃口,可人秀气,那杏眼微微一动,小圆脸上绽开笑容……吴老七正遐想着,一阵脚步声传来,他吓得赶紧收了目光。
吴老七转回身,看到灿秀等人进来,遐心、鹿鸣都换了男儿装扮。
灿秀的袍衫外新加了一件芦灰色地绣穿枝海棠的阔袖缎褙子,并在腰间玉带上挂了大小两块圆佩。
灿秀道:“大哥,咱们出去吧。”
吴老七点点头,忍不住又瞥一眼鹿鸣,着了男装,鹿鸣更有英气,吴老七心下十分喜欢,但看到鹿鸣凶巴巴的样子,他又不敢表露出来。
母亲规定,丫鬟们在家时随意,随灿秀外出时,则需换男装。
方才,他们几人离开承英阁,一则是回暖香阁换衣服,二则是去福颂堂回禀母亲。
暖香阁里,采蘩留守,肃羽在自己屋里养病,遐心、鹿鸣今日随灿秀外出。
昨日,赌坊会见吴老七一事,灿秀恣意昂扬、无拘无束,那般快乐自由叫肃羽羡慕,她忍不住想起章家镖局未败落前的日子。
自己是章家女儿,父母宠爱,全镖局的人都敬着自己,舞刀弄棒,春秋山猎,好不自在!
而今,母亲整日里缩在承英阁二院一个小屋子里,弟弟几个月不得见一次,自己被人呼来唤去,这前前后后一对比,肃羽倍加伤感,便假称病了,不去暖香阁伺候。
灿秀哪里能猜想到肃羽师姐的心思?只当她真的不舒服,要请郎中,她不肯,说是偏头痛,老毛病,睡一日便好。
于是,灿秀便不理会肃羽师姐了。
这是插话。
是时,灿秀众人离开东篱园后,乘坐马车出门,按计策行事……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净一团被成功清洗了一遍,众人忙了三四个时辰,自清晨外出,至戌时方完。
吴老七在离春盛街不远的地方有个院子,叫竹园,以多竹而得名,原本是一个侯府的别业,他们家儿孙不争气,抵押给吴老七。
到期还不上,这竹园便归吴老七了。
平日里,吴老七多在竹园处理“净团”各种事务。
竹园,堪称“净团”的秘密基地。
“净团”成员都离开后,灿秀、吴老七、遐心、鹿鸣四人便在竹园客厅双鹤堂叙话。
这双鹤堂得名是因为堂前塑了两只大鹤,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