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未眠（1 / 2）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将撕坏的亵衣换了，勉强打起精神换衣洗漱。

打开门，小珠一脸担忧地望着我……

有些尴尬，但我仍强装镇定，“小珠，快去准备水，夫君要起身洗漱了。”

说话时声音有些忍不住哽咽。

“小…”

“快些去！别误了夫君进宫的时辰！”

“是！”她匆忙而去。

我轻叹了口气，虽难过，但我只有他，一生便只有他一人。

伺候夫君洗漱完他便出了府，没有用早食。

小珠进屋整理时发现塌上斑斑血迹，不知是谁的。

她一脸慌乱，不明所以。

“小姐？你受伤了？”

我亦有些慌乱，“没有，怕是脚上前些日子磨出泡来，昨日又挑破了。”

为了掩饰我颤抖着手整理着衣物。

“小姐！你说实话！云珠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啊？！”她噗通一下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双膝，“小姐！老爷走时说了，小姐若有事切不可独自担着！这府里唯有我是小姐带来的啊！难道连我也不可说吗？”

说什么…我该说什么……我自己亦不知该从何说起……我双膝忍不住地战栗。

“小姐让我看看，”她掀开我的外衣，身上的淤青令她顿时红了眼眶！

“小姐！”她泪如雨下，抓着我往外走，“我们回府！不再这儿待了！疯了！真是疯了！”

我忙拉住她，整了整衣领，“无碍的，小珠，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种事…你不懂的…不懂…”

一夜未眠，我头有些晕，胸有些闷，只得坐下来。

小珠眼中含泪，“小姐，我虽不通此事，但也知道，女子是让男子来疼爱的，不是这样…毁伤的……”

“没有，你别胡说！”我努力找着借口，“那日打板子替你挨了一下，是那时留的，只是伤了几日淤青才显露出来。”

“你胡说！！小姐，我比你挨得多，都知道府里下人是有意留手，我都没留伤，你怎会留伤？！”

“那是…打得不巧而已，我不是突然来了，那人没收住手，淤青是如此，要隔几日才会显现。”我说话逐渐平稳，扯出一丝微笑。

“小姐……”小珠痛哭起来。

我忙替她擦拭着眼泪，“云珠莫哭，我不是好好的吗？前日才从家中回来，既嫁作人妇便不可随意回去，既让爹娘担忧，又会惹了人说闲话。”

我扶起她，“替我去看看姨母她们起身了没有，我去厨房看看早食预备得怎么样了。”

说完便留下她径自出了卧房，一滴泪悄无声息地落下，被我很快拭去。

早食都端上了桌，厨房依着我的吩咐，给姨母炖了盅燕窝，我夸赞了几句赏了些银，侍从厨子们都很高兴。

姨母气色比昨夜看起来好了很多，她欢喜地吃着燕窝，表妹也要了一盅，我亦欢喜，照顾周到自是好的。

午时，苏管家带来了新请的郎中，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便叫去先给姨母诊脉。

姨母有些面露不悦，恐是觉得家中夫君及公父均是御医，让外头的郎中瞧，有些怠慢。

我只说是有备无患，毕竟二人并不是每日在家。

郎中说都是些老病，要彻底根治亦不可能，可长期调理，绵延寿数可行。

夫君走前已有方子，郎中看后直呼自己无能，这前有高人何故再求到他处。

我只好劝他留下，因高人……亦不是时时在府。

做好这一切，表妹便要出门，说是难得来一次皇城，还没机会去逛逛，本邀请我同往。

我两头为难，想着不好留姨母一人，若有什么事不好照应，便派了两个小厮和一个丫鬟陪着她，并给了些银钱，让他们不可怠慢。

午时，我见成山回来却不见夫君，便把他叫来问话。

“公…公子，让我先回来了。”我见他说话哆哆嗦嗦眼神躲闪亦是个不会撒谎的孩子。

“成山，告诉我，说实话，夫君今日…去宫里了吗？”

“去宫里了，我看着他进宫的。”这一句是实话。

“那现在呢？”

“……”

“成山……”我见他把嘴闭得死死，有些头疼，想抬手让他去罢，亦不想逼他。

“苏成山！”小珠一个箭步拦住他去路，揪起他的耳朵问道，“说！去哪儿了！”

我亦吓得目瞪口呆，这丫头…什么时候竟泼成这样……

“说…说…云珠姐你松…松开……”

“……”

分明比云珠年长，倒是叫上姐了。

“回夫人，公子一早确回了宫里，我便在宫外等候，他今日该在申时下值，我便等着接他回府，可…谁知他午时便出了宫，我…不知道，许是…告了假…”

“然后呢！”小珠瞪着眼问他。

“然…然后……公子是随着几位年纪相仿的同僚一起出宫的…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