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危机（1 / 2）

“若他命不久矣呢？”

“！”

“你是会对他死心还是回到他身边？”

“殿下究竟什么意思？”

“雨绸，你不是不想知道吗？”

太子闭目养神，“休息会儿吧，回去的路还长呢。”

“殿下，我如今这般活着，就是为了还有需要我的人活着。”

“我如此需要你，你又懂我吗？”

“为何非要赶尽杀绝？你既说了解我，就该知道，如若他不在了，我亦不会独活。”

太子额头的青筋暴起他单手握拳抵在额头上，“我何曾说过要杀他？”

“……”马车的帘子被风刮得不断卷起，看来一场大雨将临。

“那殿下告诉我，为何他命不久矣？”

太子微抬起头看我，他眼眶亦红，不知是不是犯了病。

可他迟迟不说话，我索性抬手轻触到他的额间。

那一瞬间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仿佛穿越了时空，我又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奶娃娃，他还是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

“好些吗？是不是又头疼了？”

他回过神来拧了拧眉心，“没有。”

“那就好。”

“……”他看着我。

我亦看着他。

“殿下放我下车吧。”

他微怔。

“我配不上殿下。”

“……”

“你说的那种如果，如果真的存在，那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我不知，但此刻我知，我一生都不要再嫁人了。”

“你就这么愿意为他守着？是他背叛了你！你我亦知！”

“没有背叛，这一年，我想明白很多事，缘分尽了，我已了无牵挂，也许你不信，我倒真希望他娶妻生子，过本该属于他的平静日子。何苦跟我这个是非不断的人有瓜葛，殿下亦是如此，朝堂已然不易，身子还需时时照拂，就让我一人去罢。”

我的怀柔政策很有用，他还是说了，“你可知他一路跟着你来了绥城？”

“我知道。”

把柄红色油纸伞下之人正是他，他的身形我怎会不认得。

“他向父皇请旨，要去大漠跟随皖儿，呵…”太子笑得不屑，“他自以为我的父皇有多么疼爱皖儿，那只是他早已布置好的一步棋…”

“……”

“苏韶安在御医所多年，众人皆知他是个人才，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早已青出于蓝，甚至比他父亲的医术更胜一筹，父皇怎会轻易放他去大漠为一群蛮夷之军助力，他还是太天真了。”

我懂了，我去不了大漠了。

何苦呢。

我都已经被他休了。

还是让他死心吧。

“殿下应我的事真能做到吗？”

他突然抬起头望着我，仿佛见了神迹。

“雨绸…你说什么…？”

“我说太子许我做正妃之事。”

“自然！我能做到！”

“那好，既然太子许了我正妃与后位，我便应下了，现在能送我回去了吗？即便要回皇城，我也得带着我随行的人和马。”

“雨绸…”他抓住我的手，我没有挣脱，虽说心里不适，“你是说真的？！”

“千真万确。”

我此生…有些觉得可笑，那道人说若是十六大劫一过便能富贵荣华，家人尤得庇护，原是这个样子。

那年我或许还会笑着觉得命好，还会天真地以为我是仙子转世，现下我才知道，就如同一根木桩子将我刺穿，进退亦难，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血流尽命枯竭。

“好，只要你允我，无论什么我都会给你，包括护着苏韶安的性命。”

“一言为定。”

“这就送你回去。”太子命了属下调转马头，快天明时我回到了客栈，所有人都还没醒。

“雨绸…早些回来。”

“是，殿下。”

见太子的马车离去，我站在原地，我知此刻窗内亦有人在看我。

那道视线如此炙热，我感受清晰。

正妃之位…后位…太子还真敢想…即使我未曾许过人家，这些也不可能轮到我，就让太子找些事去做罢。

我只愿…我心中之人平安就好。

内心焦灼，我踌躇着还是独自离开了客栈，循着昨日经过的路，来到那片九曲桥湖心亭。

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大雨将来未来。

我独自穿过桥，来到湖心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