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苏韶安番外一(2 / 2)
绸儿因担忧我引发了心疾,初始我只觉是一时气急攻心,但后来我发现此乃顽症应是从出生就自带的,颇为心焦。
然回去后她不愿总是服药,我心知不可,但不愿将此噩耗告知,怕她担忧困扰。
恐将来她需长期与药物相伴且有孕亦会十分凶险。
但她总说要为我生个孩子,我亦感念,不忍心但却又无法自持。
当时的绸儿不知我亦不知,我爱她已然超过了一切,甚至我的生命、自尊、清誉…所有的一切我皆可抛下,我只要她,也只有她。
我知恩师有一副古传药帖,能医治心疾,药材珍稀且制作过程繁复需十分小心,正巧得知恩师回到皇城,恐生变数,天微亮我便寻了过去。
心想着,待药制成小丸,裹上糖衣,便不用再整日饮苦涩的药液,这样绸儿便会高兴,这就是我对她说的,换种喝法。
谁知这一日绸儿却独自离府,当我收到家仆禀报辞别恩师匆匆归来已过半日,我整个人都要崩溃,尤其是去到她家中才得知她并未回娘家。
手足无措之时收到了公主传来的消息,说是请去宫中小坐。
我不知绸儿何时识得的公主,公主又怎会突然邀请她去宫中。
忧心之下我急忙赶到宫里,绸儿亦随我归来。
我心中极为惶恐却无法表现,我不在意公主的威胁与训斥,我知我并非如此,但见太子随同出来,不知这半日他们在一起做什么,心中醋意渐浓。
回了府,岳母便匆匆赶来将绸儿带回了家,我想阻止,但高堂在上,亦无我置喙余地。
但绸儿既是回了娘家,我亦安心。
第二日我便回宫当值,天子春猎时曾允诺嘉奖于我,成箱的金银被赐下,我心中高兴想着绸儿回府后为她添置衣裳首饰。
然此时太子却单独召见了我。
那天从太子府出来,我宁愿我从没有听到过这些,仿佛从云端被一脚踹进了地府。
他告诉我,少时便与绸儿相识,早已私定终身,若不是身份特殊,造化弄人,他们早就是一对璧人。
他说昨日绸儿去找的人其实是他,应碍于与我夫妻名声才说是公主邀请。
他说绸儿自始至终嫁我亦是无奈,成日无法安寝,亦无法忍受我总是让她服药。
我心中一时激起千层浪。我觉得不像,但短短数日夫妻缘分,我也不知,是否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直到他说与我,可知为何绸儿小字玉棠,那是因为出生时她背心便有一株海棠胎记,随着身体温度的变化能变换开放的形态。
而此事…我真正见过,如他所说…若从不相识,太子又何曾得知。
太子让我休书一封,要与绸儿重归正途,这也是绸儿心愿,只是她为女子羞于启齿。
我不知那日我是怎么回府的。
姨母前一日便来到府上,我心中烦乱,但碍于她是我母亲的胞妹虽无好感却又不得不管。
我见绸儿回来后不再忧愁,精气神都比往日好了很多,处事格外做小伏低,像是有愧于我,不禁生疑,气极。
是夜,我心中爱恨交织,逐渐失了理智没了分寸,直到她一巴掌打醒我,我亦无法再面对她索性回到宫中当值去了。
可我早已心乱如麻,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同僚取笑我娶得娇妻仍愁容满面,应是驭妻不当,邀我同去勾栏尽兴欢愉,不可惯之。
我答应了,告了假。
虽活到二十有一,我向来洁身自好从不踏足那种地方,但此刻我愤而想堕落一把。
见一群女子围在身侧,笑魇如花,尽心伺候百般奉承讨好,我感受不到一丝快乐,只独自闷声饮酒。
直到深夜,同僚们挑选了人同寝,我也被一头牌女子拉进了卧房。
躺上榻的时候我已然意识模糊,甚至分不清我是否已然回府。
我根本看不清这女子的面容,更不记得她到底是哪一个,她匆忙解着我的腰带,将手伸进我的内衫,我闻到一股浓重混沌交杂的脂粉香气,与绸儿天差地别。
绸儿从不用香,但她身上有股自然的香味,似有若无,如空山新雨后竹叶的清冽,如背荫处白海棠的花苞隐匿深藏的芬芳,淡到无法察觉,单一纯真,但却令我迷醉沉沦。
我抬起手想制止…可我来此不就是为了沉沦。
是我面对女子的经验不足,才对她执念颇深,定是如此。
于是我便任由着她。
见她脱的只剩下亵衣,伏在我身上,凑近我耳畔轻吻低语。
我心中亦毫无波澜,没有丝毫动情。
她将我手抚上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摩挲她光滑的肌肤,我亦无感。
我嘴角挂上一丝苦笑。
酒醒了一些,出了一身冷汗,索性起身拾起腰带。
“公子!”她跑过来抱着我的腰,“就容我一夜,妾身倾慕公子。”
我拽开她的手,那上面的湿滑令我不适。
“妾身定能伺候好公子。”她仍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