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教坊司内（2 / 2）

江九渊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所谓清倌人，最终结果都是红倌人，这是这里谁都无法躲避的注定。”戚清婉说着看向江九渊，眼中闪过希冀：“与其被那些人不如奴家服侍江郎而以后，也无憾了。”

江九渊抬起头：“不必如此，我对姑娘并无非分之想。”

戚清婉轻道：“江郎是认为奴家脏吗？”

江九渊摇头：“不是，绝无此想法，而且你不必自称奴家，我听着并不习惯。”

戚清婉微微垂下眼睑，片刻后重新露出浅笑：“奴家与江郎说个故事吧。”

江九渊伸手：“但说无妨。”

“曾经有位少女因变故而被卖到青楼，她和其它少女一样，不想受辱，想着被人松开后就去自尽。”

“可那种地方怎会如她想的一样简单？”

“刚进之日，她便是被挂上了贱籍，此生算是毁了，她想死，可那地方的人有的是办法让她不敢去死。”

“羞辱，殴打，鞭挞，无数折磨人的办法都有，她忍受不住，只能悲哀求饶，准备他们对自己放松警惕再去寻死。”

“可世不如人愿，无论她能想到何种办法，那些人总能先她一步知道。”

“是啊，他们那些人怎么又不会知道？毕竟他们见过那么多想死的姑娘，什么招数他们会不知晓？”

“没有尽头的折磨，没有希望的日子，少女终究是扛不住了，她只能麻木的服从，而到了这时，她就已经和青楼中其它女人一样，再无区别。”

戚清婉没有再说，江九渊垂着眼皮淡声开口：“对不起，我并不知道这些。”

“没事，奴家运气可能比较好，这些并不是奴家所经历，而是所见所闻。”戚清婉笑容有些悲哀：“可奴家的命运也已经是既定。”

“现在奴家还是清倌人，靠着琴舞音乐维持所谓的清倌花魁名号，可这些不过是教坊司聚拢人气的手段罢了。”

“每一年，亦或是每几年，花魁都会变，而奴家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现如今罗云人人都知我戚清婉，想入奴家帐内的更不知多少。”

“也许用不了多久，教坊司便会发布告示，那便是奴家开苞之日。”

“届时谁可得呢？”

“价高者得，教坊司不会用其它手段，他们眼里只有利益，而奴家这些人不过是工具罢了。”

戚清婉微微叹了口气：“所谓情，所谓爱，对奴家这等贱籍而言并不存在，当奴家踏入教坊司那天开始，结果奴家早已知晓。”

江九渊抬起头，看着戚清婉：“所以你觉得我还算能入你的眼。”

戚清婉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奴家以前的身份江郎或许知道吧。”

江九渊点点头：“知道，你的过往，罗云几乎都知。”

“对啊。”戚清婉轻声说着：“官宦之女，大家闺秀，谁不想来折磨一番呢”

“可，他们配得上吗？”戚清婉抬起头，直直的盯着江九渊的眼睛：“江郎，天下才子文人众多，你之才学，未来可堪圣人。

奴家第一次若能服侍你，我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