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你气死你(1 / 2)
听风跪在地上不明就里,邹瑄冉后一步进屋,听风直接跑去拉住邹瑄冉,求他救自己一命。
邹瑄冉本想开口问一番究竟生了何事,潘萝瞪了他一眼,把话憋回去了。
童叶丝明白了什么叫隔墙有耳,识趣的不再掺和,闭嘴守着自己夫君。
谢时奕药箱往边上一放,童叶丝起身,一脸忧愁的看着谢时奕。
童叶丝想说什么,愣生生咽回去,说错一句话,怕不是自己夫君多吃些苦头那么简单了。
谢时奕取出之前用剩下的药,是砸烂的蜂巢,让童氏给他夫君擦干净身子再抹上防止身上继续腐烂。又从自己药箱里取出一些瓶瓶罐罐,挨个看起来。
童叶丝脸色不太好,看谢时奕态度敷衍,怕是结了梁子。做事犹豫,半天不动手。
谢时奕看着童氏磨蹭,心中怒气陡生:“我不过是去配了个药费了些时间,你们竟然在背后如此编排我。我让你做事,你就磨磨蹭蹭以示对我的不满,又怕我对你夫君不利,又怕我不救你夫君。既然是你想要当寡妇,我何必再救。”
谢时奕根本不给童氏反悔的时间,连带着药箱一扫,药瓶“哐当”碎了一地。
童叶丝看谢时奕要走,连忙抱住谢时奕的腿,“大人,我没有,我知错了。我只是个粗鄙妇人,目光短浅,求大人救救我夫君。”
谢时奕扒开童氏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觉得我救你夫君不尽心,你大可问问你夫君的挚友,他是怎么被治好的。如今药材已经没有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谢时奕要走,童氏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听风苦苦哀求,抵不过潘萝的铁石心肠。
听风还是死了,她临死前大肆指责谢时奕冷漠无情,草菅人命。潘萝第一次觉得,原来人心竟然可以如此冷漠。
潘萝掐住听雨的嘴,拿起毒药:“你别忘了,你能在这个家大呼小叫,过上吃饱饭,有衣穿的闲散日子,全靠你嘴里那个冷漠的人把你从恶臭的奴隶市场上买回来。”
听风眼角的泪,落下,不知是后悔还是不甘。
潘萝让邹瑄冉把听风扔到街上,她是个心狠的,不然一个散修不能安然无恙走到现在。听风的下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吃了仙果,在家同主子一桌吃饭,就不把自己当下人看了。谁知道外面那些欺凌弱小,目中无人的谢时奕,究竟有多少是听风传出去的。
观雨没见过这个阵势,只知道自己的生死也是捏在主子手里的,晚上躲在被窝里哭了一夜。
赏雪给大户人家做过妾,这些生死也是见过的。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眼观鼻,耳观心。听风的死,她毫不意外。听风一早就想爬邹瑄冉的床,甘愿给邹瑄冉当刀使。只要是邹公子的事,都上赶着去做。更何况,潘萝一早就透过风,要不了些时日就放她们两个小姑娘出去嫁人。
虽然年纪是留得大了些,但配个村夫,还是可以的。潘萝的意思不言而喻,可惜听风到死都没悟透罢了。
观雨躲在屋内不敢出去,只有赏雪一人在家中跑上跑下。
自疫病起,厨婆子就再没来过,潘萝虽然做饭不好吃,却也心甘情愿做给一堆的嘴吃。赏雪整日里要浆衣洗裳,扫雪烧茶,端茶递水,忙的不可开交。
潘萝不见观雨的身影,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赏雪刚好端着药碗路过潘萝,潘萝接过药碗说了一句:“观雨该是吓坏了,你劝劝她。不过这个家,不是非她不可。我去送药,你去歇个半刻。”
赏雪很识趣的回到房间。
赏雪年纪大些,早就不奢望嫁人了。况且她先前为妾,又有何人愿娶她为妻。她做妾一直老实,虽无生养,好在先夫人善待,她也不缺衣食。续弦的夫人善妒,进门就整顿妾室。她老实,落了个发卖的下场。其他人,各种死样。
她一直觉得被这家人买走是个好事。活计不多,多为洗衣扫地端端茶水,况且家里三个丫鬟,一日里几乎都清闲。
家里的几个主子一个比一个好伺候,一个整日里不会给她们找事做,一个帮着做事,另一个也就给他做些小事。日子很快活。
她很知足,若是在这家待到老,绝对会是善终。
观雨听完,收起泪痕,声音发颤:“可是,我好害怕,他们喜怒无常,我怕我哪一天也跟听风一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赏雪进门的时间晚,年纪又比两个小姑娘大,自是处不到一块去。她起身离开,关上房门,看来观雨的日子是过的太好了,现在都认不清局势。
冒着雪朝厨房走去,又回看一眼,或许观雨能够活着,已经是这家人的大度了。
谢时奕还是给关兆配了药,一些干药材每日喝着。其实碎的那些瓶瓶罐罐,是浪费了一份药材,好在有剩下的。
童氏谨言慎行,生怕再惹谢时奕不快。
潘萝好几日没见着观雨,心里也有了盘算。
也是这几日,天毒山也到了。在城中搭了帐子,当做营地,一堆弟子连带着来的长老,马不停蹄的研究起来。
一去多日的甄义昂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些消息。
他说,童家是这城内的新贵,在城中步步为营,到今天才算走出了名堂。关家就不一样了。关家在城中盘踞几百年,手段高明,家里人才辈出,也是个舍得钱财套孩子的家族。只是这些年不景气,孩子不思上进。但是底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