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的直觉（2 / 2）

『没什么，那这件事我就先暂且交给你了，毕竟这里的人属你实力最值得信赖……汤汤，只能看你的了』

『嗯，我会试着解决的，尽我所能』

汤汤和丽娜告别，走出厅门的那一刻，他回想起曾经一片树林之中的那些让花狂暴的灵力碎片，那是否和维也有关。他并没有将这些猜测讲给丽娜听，因为这会牵扯出更多的人和事。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摸清楚维的动机。

汤汤体力回复过半，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眺望着窗外漫天星光的雪景——这片北极山脉链接着阴山的右侧，也就是丽娜常说的道士的居住地。

这样子的情况下汤汤没有多少的休息余地，他必须尽快找到维。

大雪徐徐下落，最后愈发凶猛，狂烈的雪花将夜晚的静谧给彻底打破。

黎明未晓，汤汤从绒被中脱身，立刻下了楼去马厩将枣红色的马匹拉出。

丽娜似乎醒的比他更早，从窗外用书遮掩着下巴，忧虑的眼神望着这里。

汤汤挥舞着长边，土黄色的皮包在腰间剧烈的抖动，看来这次他没有携带大量钱财宝玉，动机明确。

汤汤很快消失在冰雪过后的银装素裹的雪山雪景中。

现在汤汤在想究竟是去哪个地方，安旅城？不太可能，因为她现在正是也需要四处奔波的时候。引魔镇？那里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做作的事物了。阴山就更不可能，已经没有灵族的地方自然不会再产生灵力波动，维不可能选择那个地方继续展现她地阴谋。

汤汤明白她对灵力的渴望是无法估摸的，至少现在汤汤可以大致确定她会去哪了，因为维已经来过了月塔——这个盛产灵力的地方。

那么顺藤摸瓜的话她的源头就来自于那些玉石宝物大量卖出的地方，因为能够一路下来大量获取灵力的地方只有帕尼大陆。那里本身就产出灵力，而且月塔的灵力也常大量流向于它。

『错不了，去帕尼』

『那两个战士也住在那片沃土，只不过我不曾见过他们在那』汤汤咬牙坚持着寒冷的北风。穿过呼啸的山林，接下来就是山麓地带。

汤汤最终在晚上到达帕尼大陆的德莱塞之眼，在这里有这最容易通入帕尼内城的入口。当然也只是相对的。

汤汤望着漫无天际的草皮上一栋球形的机械建筑，钢筋复杂地扭曲和盘缠在一起。

大量的哨兵塔分布在汤汤的前方，汤汤举起双手示意手上的商人证明，马缓步往前行走。而仔细才发现哨兵竟然全部不见了，空空荡荡的塔上意味着这个外防空缺的城市必然遭受到了什么。

汤汤认为维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因为凭借她的能力，她大或可以从任何一处幻境城墙进到城内。

汤汤放下双手，加快了进程，目的地前往德莱城内部。

『一向防御力极强的德莱塞之眼竟然如此反常』汤汤自言着，没过多久就到了城市内部。

天马行空的石砖路和络绎不绝的蒸汽车辆，行人不断从眼前走过，去往带着雾气的远方街区。

蓝青色的环境中，白鸽从中划过，就像仲夏夜的天空上的一道道巡回的流星，不论它们去哪，都带给人以希望的美好。

忽然，天空上似乎是下起了德莱城许久未见的雪花，晶莹剔透的玉色光点徐徐下落，很快布满了整个德莱城。

奇异的是这样的雪花并不寒冷，而且触碰到地上便融化蒸发了，就像它们从未来过一样。

德莱城的人们好像变得兴奋起来，更加有秩序地干着手中的事情。

汤汤感叹着第一次在德莱城见到的雪景，竟然掺杂着这些德莱城的人民的风情竟然有些温暖。

他到了一处通往低层的高楼，用活塞将自己送向可以乘坐轮渡的底层。

蔚蓝的运河若是再壮大一些，汤汤愿意称之为大海，可惜在这样的工业环境下，很难臆想出那样的境界。

雪一直在下，弥漫着雾的前方，喘着热气的马儿，哪怕是在气候较为温和的帕尼，在盛夏褪去的时节也少有寒色的气象。

乘客并不多，都是寡言少语的人，汤汤也一样，除非生意需要，他宁愿一个人静静的感受生活。可惜他从来无法感受到娴静的平和生活，自从双亲因为钱而死于生活后，他奔波着，遗忘着。那些雪花，如果能堆积着该多好，掩盖住他伤心的过往。

轮渡一直从嘈杂的地方向着安静的充满着迷雾的幽处前进着，交错的青蓝色石柱和高耸的机械楼宇间散发的铁锈味还有沉闷的机械齿轮的转动声，这座城市诞生了已经有一定的年头。

脚下稍混浊的水流泛出一道道涟漪，夜晚的轮渡船头亮着巨大的灯火。人们都在雪后感到疲惫，纷纷依靠着船缘沉睡着。

汤汤安抚马匹坐下休息，而自己却依旧站立在船头眺望着这座城市最底端的运河，和上空逐渐阑珊的人群，欣赏着没有货物负担的闲暇片刻。

渐渐的，灯火辉煌的那个德莱城最大的贸易市场的边缘映入眼帘，汤汤期待自己的判断会是真确的。

那些条形的栈道和悬浮的商店意味着这里的扩建和逐渐兴隆的生意。

汤汤从雾气蒸腾的轮船上跳出下来，他选择去往自己最常光顾的门店——兴元家。那里坐落于最初的城市规划范围内，老城的中心。汤汤需要上到二十多层然后穿过几次石砖路后才能来到兴元家门店前。

本该一切照常进行的汤汤在人群中撞见涅莫娜。这位性情古怪的女人拦下了他。

“大名鼎鼎的商人，跟我走一趟”涅莫娜露出难以辨认的表情，像是微笑与凶狠混杂在一起。

“我还有别的事”汤汤执意要绕开她。

“你不喜欢珠宝吗，跟我走一趟”

“都说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哦？更重要的事？那你非在这不可了”

汤汤见涅莫娜示意周围的侦察兵抓住他时，他用力向后蹬开，拉开了几米的距离，随后反向逃跑。

士兵毫不犹豫的追上了去，涅莫娜扇着扇子，忧容叹气。

汤汤见到分岔口便向左冲去，攀爬到一店铺的上方，继续攀爬，直到最顶楼，他在屋檐上飞檐走壁，异常灵活的肌体让士兵们很快和他拉开了距离。

汤汤听到士兵在底下威胁他的声音和不断有士兵脚踩空而随砖瓦掉落的狼狈声。汤汤不打算用灵力，因为他们不是棘手的人，从肉眼便可以识别出来——像上次在迷雾森林遇到那位操控两个分身的女孩就要棘手的多。

汤汤匍匐在屋顶上休息恢复体力，缓缓的向边缘移动，最后用余光瞟到底下忙活的士兵们，他揭下一片红砖瓦向士兵的脑袋砸去。

一位士兵忽然被砸出了大量灵光出来，如瀑而涌的灵光像是在流失他地生命一样，他用无力的双手捂住伤口，双目凶狠的盯着汤汤。

其他人更加被激怒了，疯狂的向上攀爬着，汤汤看准时机跳下，一脚踩在一位离他最近地士兵地脑袋上，以此为阶梯跳跃到另外的屋顶上。

士兵们不能随意抛掷武器，否则会造成不必要的威胁，而此时汤汤地挑衅行为已经让他们失去理智。长矛和刀剑被纷纷指向汤汤扔来，汤汤不得不用冰柱阻拦，有效规避了伤害。

汤汤还在逃亡，他没想到刚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后就遭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再一次深刻体会什么是到世事无常。

汤汤踩的屋檐乒乓作响，几乎在速度上已经大幅度甩开士兵们，可是，四面八方的士兵收到信号纷纷开始集合过来抓捕他，很多道路已经封死。

汤汤不知道涅莫娜究竟居心何处，他认为这样逃跑已经无法凑效了，他必须得下来，消消他们的锐气。

『闹够没有？』说完汤汤从屋檐纵身一跃，在半空中向下释放寒气，顿时道路上寒雾弥漫，所有士兵都被瞬间冻结了双脚，无法动弹。

汤汤有些生气了，他落地之后比划了一个圆弧，瞬间一条冰柱顺着圆弧轨迹划过被冰冻的士兵，它们一个个纷纷被截成两半，腰间的灵光喷涌而出，满地的灵光流淌的到处都是，宛如倒立地星云，真是浪漫的血腥。

这些士兵的状况和汤汤所料想的基本一致，他不认为这是维的作为，因为她真有这样的势力就不至于什么都躲躲藏藏了。

涅莫娜乘着车子赶来，姗姗来迟的她见状出乎意料的冷静，她抱怨起这些已经失去生命的士兵，并吩咐在周围骚乱的怯兵们上前捉拿他。涅莫娜又总是优柔的吐着气，似乎汤汤的灵活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

在砖瓦之间，汤汤藏匿于商铺中，惊慌的商贩们护着自己崭新的货物。如蜘蛛向上爬行的士兵们总是纷纷掉落，惹得涅莫娜开始焦躁地指挥着士兵从远处拐角的红砖台阶上去。

汤汤必须尽快脱离，关于追捕他的讯息会随着滞留而不断扩大。

汤汤迫不得已，他在此进入自己的幻境，奄若间汤汤体内绽开巨大的冰封雪莲，冰蓝色的雾气从中倾泻蔓延在昏黄而生冷的商铺中，巷子之间森冷的冰封寒气与低气压的胁迫让士兵的双耳与鼻尖险些冻掉。嚎啕地士兵们在狭小的巷子中试图往开阔的地带逃亡，处于拥挤状态下的巷子导致士兵们互相踩踏，碰撞，跌倒，最后成为一个个不忍直视的冰雕，冻结着他们临死前还未哭喊出的痛处。

那些刺骨的寒气将所有士兵扼杀在开始，却没有伤及民众丝毫。汤汤已经遁入了幻境，准备通过幻境进行现世的移动。

涅莫娜从冻僵地身体中缓过神来，发觉汤汤已经逃走，可是汤汤的幻境在现世所呈现的范围太小，无法忍受着寒冷去挨个试探，毕竟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够进去。

『让人不快的家伙』涅莫娜心烦地扇扇自己散布发间的冰渣。

汤汤隐隐约约感受到涅莫娜和维肯定达成了某种协议，从而开始在此严加镇守以达成计划的顺利实施。汤汤不退反进。没有终止寻找维踪迹的念头，在月塔——丽娜还在等着他的好消息，他的嗅觉告诉他，那卑劣的蝙蝠与躁动的深黯正在这茂盛的商业丛林之中浮动。

涅莫娜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发现一位古板的带着无框眼睛的家伙正坐在桌子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