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想不通,真的想不通(1 / 2)
“什么?!乌桓大败,袁熙、蹋顿相继被斩?!”
军营之内,曹洪听闻了军报之后,虽然还只是一知半解的粗浅消息,但是却能肯定,袁熙和蹋顿一定是死了。
北方必然安定,徐臻甚至还为公孙康请封,让天子犒赏辽东,三年无需朝贡,并且赏赐无数,擢升公孙康官位,表彰其大战之中劳苦功高。
曹子廉呆愣站在桉牍后,神情澹漠迷茫,但更多的是庆幸,因为在思索一会儿之后,他忽然嘿嘿的笑了起来。
“还好,还好,”曹洪走到曹真面前,略微得意的拍打他的肩膀,说道:“幸得我当时是一句话也没说,我没说徐臻坏话吧?”
曹真脸色严肃,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您还说得少了,当面不说罢了,全军兵士谁不知道您嫉妒徐臻时常想要取而代之。
眼馋他二十四万兵马,恨不得自己去冀州做州牧,领了他的大军,从此权势滔天。
好在您还是懂自保的,只是喝酒聊天的时候说几句,现在已经不去进言了。
这半年来,弹劾徐臻的都是朝廷之上的廷尉、御史、光禄勋、太傅这些重臣,不过他们要么没有实权,要么权力在曹氏手里,所以也只能弹劾,等曹操去打压徐臻。
想看内斗。
“您还好没有去进言说些什么。”
“还好是有密报,知道徐臻要攻打乌桓,现在却也真的定了柳城,驱逐乌桓出境,您看朝堂上那些人,现在脸红不红。”
“崔琰、沮授他们,本来就想徐臻死,这还不闹事,叔你沉得住气就对了。”
“所以现在咱们可以看热闹,等徐臻回来,肯定是要大闹一番的,你想一下当初多少奏折都是弹劾他的,天子都快压不住了。”
“还得是丞相当堂砍了个无关紧要又叫得最凶的大鸿庐属臣,才把有气节之人的脾性压下去。”
“但是,有一事我要和叔叔说明白,别以为徐臻就真的一帆风顺到底了。”
曹洪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曹真忽然笑了笑,神情微微一变,仿佛是想起来什么,摆了摆手忽然语气轻松的说道:“没事,我意思是人不能总是一帆风顺。”
“宛若行舟渡船,久了总会遇到风雨。”
“哦,的确如此,不过现在我倒是学明白了,我那大兄恐怕是真心爱护徐臻,以后可不能再多言了。”
曹真无奈的看了这位性子急躁,忠厚刚烈的叔叔一眼,无言的摇了摇头。
你才知道啊。
我们早就不说了,现在虽不和伯文兄长交好,但是却也不可交恶。
丞相可是倚重着他呢,真要吵起来,伯文兄长只要立功,挨骂的定然是我等。
曹真对徐臻从心底里还真的说不上厌恶,也没有太多嫉妒,毕竟不是同一时代的人。
他出来领兵的时候,徐臻就已经是君侯了,所以心里没有酸楚的感觉。
不像子廉叔,有时候晚上睡觉都要固定翻身七八次,来思考自己到底差了徐臻什么,为何头几年那些功劳全都是他的。
想到这,曹真有点犯滴咕……
他之前的确是查到了军中有暗探,不过位次还不高,就没有立刻拔出,怕是死士问不出个什么来。
现如今,各将军有粮食支撑,可大肆招兵买马,曹氏军队深得民心,在中原之地也能得到拥戴。
能混进来几个暗探太正常不过了,毕竟很多人的祖籍身份,都是很难查探的。
若是隐藏得好也不能一直去注意他。
再说行军打仗这么多年,灭杀了多少士族或者诸侯,遍地都是仇人。
曹真在注意到军中的暗探之后,也稍稍偷查了些许,大概知晓他们的目的是和徐臻有关。
所以这个话,倒是不好和曹洪说,虽是族叔,但曹真也明白他的性格,别到时候事情还没弄清楚,反而让曹洪传出去打草惊蛇。
有人想杀徐臻,也不是什么怪事,很寻常。
这一点曹真很能想明白,想要无人恨除非你从未上过战场,人也并非红人,只是区区无用无实权之人。
但是,这么多年隐藏深埋于身旁,都不曾动手,还是得好好思考一下这些人是在谋划什么。
可以说,这一次徐臻安定北方,一得辽东联合作战,建立了情义。
二是千里奔袭悄无声息的突袭了柳城,斩杀蹋顿、袁熙,威震塞外,震慑辽东。
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传为美谈,那徐臻的整个名望会更高,辽东子民也会因此仰望他,或许对于安定来说是件好事,对曹氏来说可不一定。
徐臻又不能一直活着,他威震的那些地方,在他老了或者死了,后代无人能到这等地步,该当如何?
“徐臻好像有子嗣的吧?”
曹真忽然没来由的问道。
“有啊,”曹洪当即点了点头,“我还去送了礼,没收,退回来了。”
这些年送礼这事早就习惯了,他收不收是他的事,同朝为官一起领军出来的,该送还是得送。
“那还等尽心培养,”曹真摸了摸鼻头,想了想徐臻那幼儿日后的老师们。
徐臻为父自然是言传身教,还有诸葛亮、贾诩教导学文读书,丞相肯定也要教导一段时日,毕竟算是庶出的外孙。
典韦、赵云、许褚、黄忠等将军,可以各自教导所长。
杨修、陈登这两个士族才俊可以教礼。
啧,这孩子养起来,以后怕是也很……要是继承了徐臻的品性。
恐怕又是个让他出去玩玩不要走远,结果横穿西域大漠八百里去封狼居胥的狠角色。
而且还是这么多人宠着,小妹若是不生一子,这孩子在十年之后,就是真正的独宠之人。
爵位兵马世袭罔替,镇北疆并不难,如果徐氏愿意忠诚于曹氏,那就不是坏事了。
“羡慕,”曹真喃喃自语,眼中颇为深邃起来。
“叔,不和你在这空谈了,我得去巡营操练呢,您自己看战报吧,伯文兄长这一仗打得很是神妙!”
“诶,诶!”曹洪刚想说点话,曹真已经仿佛满是心事的跑出去了。
……
丞相府邸,曹丕居住的偏院之中。
曹丕在厢房桉牍上看送来的情报,脸色逐渐精彩,在房内有几人陪同,七嘴八舌的夸赞着,尽皆是年纪不大的儒生士人。
唯独一人颇为澹雅安静,坐在左首位置上轻抚胡须,不多言语。
别人说话交谈的时候,他时而轻笑,也不参与,等他们聊完了之后,曹丕才感慨着问他,“长文先生。”
“难得到此来,可否为我解惑,此战细节太过复杂,我,我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