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神射手对阵圣石手 天灾传信举呼延(1 / 1)
却道皇甫高、皇甫杖大胜回营,公孙入云大喜,记二人首功言:“我等举兵讨逆,越快越好,明日祝将军二人,斩将立功归来。”皇甫高、皇甫杖领喏道:“公孙元帅且静待我二人消息。”当夜,公孙入云、公孙非亲自与二将庆功。
另日午时,皇甫高、皇甫杖率军入夷中,面营立阵,杖手执铁环刀,腰系石袋叫骂;林天与易文、马子才、三齐率军出营,王辽、代木早备好破法之物,藏于行列之中,只待林天发令。三齐看皇甫杖借自己飞石了得,一个石子往帅旗上打来,三齐忙攥弓搭箭,一箭射偏飞石,两边齐声叫好。
皇甫杖见三齐箭法不下其飞石之右,欲与三齐分个上下,喊三齐来战道:“贼将,汝敢与爷爷比一比是汝箭厉害还是爷爷飞石厉害否?”三齐亦有此意,挂弓接枪道:“来来来,先看我一枪。”二将各自不服,一口银枪,一杆大刀,战成一团,三齐银枪师承仙长,自是皇甫杖比不得,杖看三齐枪法虽不如何林厉害,却也不是平平,眼看落下风,回马就走。
三齐有备,留了个心眼,一拍马后,去追皇甫杖,杖暗眼里一个石子打出,林天在阵上正待提醒,不知三齐眼明手快,脚撑弓满月,一支神羽箭与石子射成一团,转几圈,落在原地;两阵人马看在眼中,各自叫好,待在原地看二人你一石来我一箭去的,来来回回,一个可空手接石,一个可徒手接箭,看的两边俱惊。
宋军阵上皇甫高看二人不分上下,寻思用妙法暗算三齐,林天阵上易文早盯住皇甫高以防其使坏,看其嘴中楠楠而动,三齐头上盔缨随风渐渐飘起,料是皇甫高暗施妖风,向马子才示意,子才令旗劈下,只见王辽、代木大喝一声,队列开处,数十桶黑狗血喷在空中;皇甫高一通咒语念罢,看贼军阵中洒出黑狗血,不曾起得风沙,吃了一惊,大喊皇甫杖撤走。
皇甫杖看皇甫高法术不灵,连取数个石子,朝三齐及林天打去,马子才又一挥旗,盾牌手掩住林天、易文;三齐看皇甫杖手忙脚乱,取三箭在手,跳下马去,朝皇甫杖腰间石袋一箭,射飞石袋。皇甫杖一摸,不见了石袋,看三齐搭弓射来,忙举刀挡箭,挡过一箭,不料三齐又接一箭,正中皇甫杖咽喉。
看三齐如此厉害,皇甫高急忙撤军,林天亲自挥军掩杀,看高落慌而逃,难顾左右,林天左手执缰,右手提刀,纵马追赶,皇甫高听到身后马啸,回过头来,看那青龙山寒光一闪,大叫一声,被林天一刀劈成两半,林天率军一路追杀,直入公孙入云大营。
公孙入云闻皇甫高、皇甫杖阵亡,亲自领营中人马去战林天,公孙非率军从侧接应,非不知林天从小习武,一手青龙刀法,于阵上杀敌斩将不下于其四弟关长生,仅一刀,便将公孙非连人带枪砍下马去;吓的那公孙入云只顾去夺生路,王辽、代木从两侧杀出,入云刚跃马营门,将要逃出,代木在暗处见公孙入云拍马而来,浑铁棍一扫,战马受疼,掀公孙入云于地,王辽快马赶上,一刀结果了性命,主帅阵亡,四面宋军以无战心,只得纷纷撤入南平城中不说。
且说青宛山庞磊看朝廷人马讨贼屡战屡败,观形式不妙,急与弟庞龙快马赶上二龙山,逢天灾正与公主漫散赏花,磊侧马见礼言:“大将军真个别致,有闲心如此。”天灾知庞磊上山必有大事,同回庵中,把盏问道:“士元不在青宛山中,何有闲功夫来找灾品茶乎?”庞磊又气又忿道:“亏大将军还有心品茶,大将军可知近日来发生的大事乎?”灾不急不慢,为庞磊、庞龙斟满茶道:“愿听士元说来。”磊将公孙入云挂帅兵败言之,天灾依旧稳坐,只是喝茶,全不在意。
庞磊弃盏而起,转身就走,天灾哈哈大笑,一把拉住庞磊,磊气尚未消道:“大将军以无为国之心,只顾享山林之乐,磊白来报信也;是磊看错了大将军为人,特此告辞。”天灾让磊暂坐,笑道:“我道士元能耐性子,不想也是性情中人;士元且听灾道来,非是灾不关心国家大事,实是无言语之地也,徒然奈何。”磊深感在理,胸中气顿消,问道:“听大将军话中意,必是有法讨贼。”
天灾复为其斟上茶,敬过庞磊、庞龙道:“闻达、公孙入云率大军讨贼,未占半点便宜,损兵折将;可见贼兵非往日据守南昌的贼兵可比也;经南昌一败,大破蛮夷,歼灭王二、张三两部人马,贼兵以上下一致,同心协力,闻达、公孙入云非林天敌手,灾早料必败。”磊叹惜道:“只怪那奸臣为祸,令大将军躲身在此,不然岂容贼兵上夷山,觊觎南平。”
天灾问庞磊可有法子让奏章呈上朝廷,磊引见其弟庞龙道:“磊所知消息皆为磊弟庞龙所传。”灾问其官居,龙道:“现为御史大夫宗悦门下御史令。”灾大喜,连连道:“甚好,如此灾可举人挂帅,讨灭贼军。”庞磊问之。天灾道出一人道:“此人乃北宋开国名将呼延赞之嫡系,梁山五虎将呼延灼之后,现为长沙太守,总督湘地人马,近来官迁一品,名久传于天下;此人单个辉字,年逾六旬,使得一手好鞭法;不仅武艺高强,更有家传连环甲马之法,冲锋陷阵,无往不破;辉有五子二将,长子曰:壮,次子曰:厉、佐、佑、司马,二将名:龚古、周旺,尽有万夫不当之勇。”
庞磊早听过呼延辉之名,面露喜色道:“大将军原来早有讨贼人选,何以不早早说与磊知,磊真空负才名,竟忘了呼延老将军。”二人大笑。当日,天灾乃修书一封交与庞龙,千叮万嘱道:“非交宗御史之手不可与。”庞龙领喏,饱食一顿,快马加鞭下山直奔临安宗悦府上。
庞龙求见,宗悦让家老请入堂上,庞龙密语几句,悦喝退仆从,看庞龙摸出天灾亲笔文书言:“大将军除了修书让汝送来,可还亲口说过什么?”龙道:“大将军言语尽在信中,只让小人亲送大人手中。”悦拆信看罢道:“大将军远在山野却心系天下,这呼延辉名号,我以多有听闻;既然大将军亲自举荐呼延辉,我自保之,不过此事万不可泄露。”重赏庞龙,令其暂去。
来日上朝,宗悦恐尚书党阻扰,于是以退为进,向尚书耶律吝请教讨逆一事;吝等收了马子才钱财,闻达、公孙入云发兵征讨本就不乐,看宗悦问来。奏上皇帝曰:“反贼林天自南昌被剿杀一阵后,未有攻我州县之举,那助刘大将军破蛮一事便可见得,何苦空劳国力,徒增杀伐。”宗悦一看耶律吝明目张胆替贼说话,胸中那口气咽不下去,反问道:“尚书大人是不知反贼歼灭王二、张三大军,连破闻达、公孙入云大军乎?若是无贼心,何以刀兵?何以聚众为贼?”耶律吝被宗悦三言两语问的无话可答,理宗皇帝看二人剑拔弩张,连忙劝和道:“那依御史之见,还是发兵讨贼?”
宗悦伏地请旨言:“林天为寇,江南贼军强如寇州关占、南昌陆节、黄山许仪、井冈岳风、夷山赵云龙等等皆奉林天为大,长此以往,必为我朝腹心之患也;臣力举二人亲往必可大胜。”帝问之;悦道:“一人乃长沙太守老将呼延辉,可令其点长沙军马从西扑杀夷山,一人乃黄石太守徐章,可令其点本部人马从北杀向夷山,可以全胜。”耶律吝等刚欲阻之,便见皇帝一口应允,令宗悦拟旨去,吝等只得心中暗恨在心。
公元1244年秋,呼延辉奉旨于长沙祭旗点兵出征,先取甲马图传令与南平守将石广元速按图纸打造连环甲马所必备用品,在城西建起一座可供练军的大型马场;再发调令,令徐章率军先进夷山,探敌虚实,伺机以灭贼军。
徐章有弟二人名徐丰、徐平,兄弟三各个武艺不凡,深知兵法;三人得到圣旨调令,分三队人马向夷山进发,连日行军,逼近夷中;徐丰、徐平来见曰:“闻达、公孙将军便是在此处中伏,片甲不留,依兄弟之见,不可再进。”徐章认为在理,况且人马连日急行军,皆有倦意;于是下令撤至山口安营,徐章自以为熟知兵法,卡住山口安营便无大事,怎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鬼才易文闻报徐章率军上万逼近山口下营,见林天曰:“朝廷不与我等喘息之机,我等形式不妙也。”天道:“区区徐章一支人马,岂能破我夷中大营。”易文摇头直道:“非也非也;主公不知半月来,呼延辉亲自挂帅,现在南平练连环甲马,只怕甲马一成,我军尽成齑粉矣!”林天大惊,忙问易文道:“如此何法可破宋兵?”文说出一计道:“破徐章军运来疲惫,破在举手之间,只是呼延辉的连环甲马难破。”诸将听得破徐章妙计,皆去备战,林天拍案道:“一一破之,纵是血战,亦是不怕。”易文见林天眼神坚定,临危而不乱,越发稳健,心中暗喜道:主公以有王霸之气也。
当夜夜近子时,诸将依计聚于帐下,林天、易文点将嘱咐完毕,率军分头行计;徐章酣睡营中,被二弟三弟徐丰、徐平满身带血的叫醒,二人慌报曰:“大哥,贼兵劫杀后营,我等始料未及,后营不备,以被赵广杀穿,如何是好?”徐章闻言,一把惊起,摸刀在手,叫苦不迭道:“二弟、三弟速点人马,去夺我后营,莫被包了饺子。”徐丰、徐平领喏而去。
徐章披甲上马,刚出营门,便见林天、易文于营前大笑,章枪指林天大骂道:“尔等贼子,诡计多端,赚我军远来疲惫,不曾有备胜之不武也。”林天不与理会,鞭指徐章道:“左右谁与拿这无谋匹夫。”阵上林文挺枪杀出,章大怒,接战数合,看阵上张让拍马夹来,寻思:“贼军以破我营寨,拖延太久,我那二位兄弟必是性命难保也。”章虚刺一枪,弃了林文,杀回营中。
林天一声令下,阵上林文、张让、代木、宝奇纷纷杀出,徐章、徐丰、徐平见营门被一举攻破,只得趁着夜色,丢了马匹,潜入山中逃命;及至天明,林文、赵广等将皆来报功,林天大喜,讽笑大宋朝廷言:“朝廷昏昧如此,不仅内政荒诞,而且朝廷人马如此不经打也。”乃留林文、张让据营而守,收军回到夷中大营商讨对策。
徐章三将一路逃到南平,向呼延辉请罪,辉闻言,一鞭将旁边案台打做粉碎,斥三将道:“为将者,当审时度势,兵行不熟之地当处处留神;那夷山本是万险之山,怎得如此不上心也。”徐章三将涕拜求饶,辉想:杀了三将反乐了贼意,不如留之;收了手中金鞭,作罢道:“事以如此,杀汝三人无益,且去西门排练练连环甲马阵去吧。”三将连连拜谢,不敢稍歇,连夜便去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