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牛屯三战三捷报 宿敌城下初相逢(1 / 1)
在天灾与林天对峙之际,大理军队进逼武关,大将祝杰、祝莲、洞仙三郎、洞仙三朗率三支先锋军一路南下,无宋军抵挡,不过旬日便至武关关下安下营盘。武关太守邓士节久镇武关,看蛮军立营不稳,率关中精骑杀出关去,直取祝杰所部,节大骂道:“汝等南蛮,如何屡屡犯我境界,是欺我大宋朝廷无人乎?”祝杰答话道:“宋朝昏聩,我大理兴兵讨伐,汝区区一关太守,何不早早开关献降,不然休怪本先锋刀下无情。”
邓士节闻言大怒,挺刀战祝杰,杰领军士击鼓助威,舞刀接战,但看那祝杰身高有九尺,虎背熊腰,使的一杆七十斤重的大刀;节战不三合,力不能及,被祝杰一刀削去盔上红缨,落慌而逃,闭关不出。祝杰得胜,哈哈大笑宋将皆是饭桶,令本部人马攻关,看关上矢下如雨,只得暂退回营,再做计较。
祝杰三将轮流攻关不下,司马彦领中军合营,召祝杰三将重赏曰:“祝将军首战便胜,扬我军威,赏将军三人酒各十斤,肉各五斤,祝将军三人再立大功。”祝杰三将领赏而退。彦寻思:“武关不下,怎得惊动朝廷,解南昌血战。”乃与孟焦言:“邓士节首战便败必然不会轻出,有劳孟族长与吾弟一同领军扣关,务必想办法攻破关口。”焦领喏言:“司马将军尽管放心,有本长在,何怕此关不破。”
司马寸与孟焦看过武关关势,好如南北朝诗人所写:武关设地险,游客好邅回。将军天上落,童子弃繻来。挥汗成云雨,车马扬尘埃。鸡鸣不可信,未晓莫先开。二人回营相顾蹉跎感慨武关难破。
二人围关数日,无计可破,司马寸想出一计言:“宋人对我蛮人,多以粗鄙论之;必不防我摸山过岭,孟族长勿辞辛劳,率军翻山越岭,摸到关上,此关则易破也。”焦答喏道:“司马将军深知宋人秉性也。”孟焦乃点部将洞仙三郎与善于爬山翻岭的一千精卒,趁夜色悄悄摸上山去。
果如司马寸所料,虽有部将劝邓士节设伏武关岭路,以防蛮军摸山过岭;节不以为意曰:“蛮人粗鄙之人也;怎知用计,将军大可不必担心。”司马寸一面令洞仙三朗加紧扣关,以痹宋军,孟焦得以上岭,未遇一个宋军伏兵。
次日子夜,司马寸在营看到岭上孟焦举火,传令祝杰、祝莲、洞仙三朗三将,兵举火,齐声纳喊强攻武关关门;邓士节指挥人马抵御,突见武关上空,漫天火矢,怎节反映过来,关中尽被火矢点着,满关军士一面救火,一面抵抗。蛮将祝杰看军士攻关不上,趁宋军大乱,当先攀入关上,砍倒宋旗,宋军乃尽溃败。
天渐明,邓士节死战一日,气力不支,屡有部将劝其先撤,节大喝曰:“我等久食宋禄,焉能弃关保命,本将势要与蛮夷一战到底。”部卒见邓士节死不逃命,又翻身上马,捡了口朴刀,朝司马寸大营杀去;蛮军见节死战不走,冲出关口,报与孟焦,焦率军围杀,可怜忠义邓将军,一心报国,连砍翻数名蛮将后,终是力亏,被连人带马朔翻,刺成肉泥,蛮军无不骇然敬服。
司马彦闻报,心中触动,传令厚葬邓士节于武关东门,与司马寸厚祭之;孟焦夺得武关,同祭邓士节,谓司马彦赞叹曰:“宋朝庙堂若有邓士节将军这般忠臣,天下又怎得贼寇四起,北方何至于丧师辱国。”彦亦赞叹道:“邓将军真忠臣也。”祭拜回营后,留三千军士驻守武关,分拨祝莲等将军马各五千驻守关东三座大岭,以防宋军截后;大军休养三日,陆续朝南进发,一路势如破竹,直逼勛西。
且说团练使牛屯奉旨赶赴西北统兵抗蛮,在商南聚得各州县步军三万,驰救武关,行到一道岭下,探马回报言武关守将邓士节死战蛮军,不肯撤退,于数日前战死关内,武关早失,蛮将祝莲为先锋在二道岭下布下关卡,大部蛮军以朝南去取勛西。屯闻言不襟感慨道:“蛮军如此骁勇有谋,必是想借道直下襄阳。”乃计议先破二道岭蛮军,劫断武关。
牛屯加紧行军,亲自在前路开道,直逼二道岭下,蛮将祝莲开关迎战,谓牛屯大喝道:“本长奉令专在此拦截尔等汉人,可敢与本长一战。”牛屯虽是水军战将出身,也通习陆战,手上一口大刀也非比寻常;看祝莲挑衅,斥道:“本将本欲饶尔等蛮夷一命,尔不知死,且来试本将大刀。”祝莲战不上十余合,拨马便走,诱牛屯来追;屯早年水上交战,箭法自是不差,也不追赶,弃刀取弓,朝祝莲背后一箭,射的祝莲一个透心凉,宋军见牛屯如此厉害,齐声威武,蛮军失了主将,便成一团乱麻,一冲即散。
牛屯杀过二道岭,前面又有一岭拦路,探知乃是三道岭也;屯不知岭上有蛮将洞仙三郎布伏,催军饶岭而过,人马过半;突然岭上喊杀连天,蛮军横中截断宋军,牛屯回马去救后军,被蛮将洞仙三郎拦住;但见那三郎长有一丈高,抡着一把大斧,好不吓人,宋军看三郎狰狞,吓的不敢上前。牛屯见状舞刀跃马大喝:“老夫行军来哪等凶神不得见,尔等看老夫斩将来也。”这也是合当牛屯扬名,那三郎只顾砍杀小卒,不防牛屯快马杀到跟前,未反映过来,便被牛屯拦腰一刀,砍为两半,宋军士气大振,杀散三道岭蛮军。
四道岭下,洞仙三朗卡住关口,看陆陆续续的残军逃来,三朗令军士拿来一个问之,才晓得宋将牛屯过岭斩将,杀了其兄长,在三道岭下设营。三朗连夜聚大小伍长议曰:“宋军连日奔驰,又在岭下血战,必然疲惫,今夜正当突袭其营。”说干便干,三朗点上所部精骑三千,留二千驻守四道岭,马衔草、人含枚,悄无声息的杀奔牛屯大营。
屯安下大营后,想来蛮军不上二十日便破得武关如此险关,其中必有超凡之辈,分兵轮流值班休息;那三朗悄然到牛屯营前,不知牛屯尚有一半人马警备,一举火把,蛮军齐声杀入;宋军有备,举箭便射,将蛮军尽数拦在营外,三朗大慌,看营中一将拍马而出,左右宋军尚有一万余众,将三千蛮军团团围住;屯举刀大喝:“蛮夷还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三朗回军冲杀,所部被长枪刺死大半;看牛屯哈哈大笑道:“老夫知汝等蛮夷骁勇,特备有长枪劲弩伺候,今番看汝等蛮夷如何杀出重围。”三朗率所部拼死杀向牛屯,屯大刀一挥,营中万箭齐发,将洞仙三朗射成个刺猬,收缴了余下蛮军。
牛屯三战三捷,进军与防守有道,传入京师,宗悦上表其功,朝廷为表彰牛屯大功,加封屯为西北观察使、平蛮大将军,总领西北诸军抗蛮。与此同时,司马彦、寸闻讯无不惊讶万分道:“牛屯以惊我军族部,勛西不可取也。”回军固守武关与牛屯对峙。
且道宋大将军天灾与义军头领林天相约的三月会战将至,灾调第三、四营李津英、曹应星人马过江,一路断鄱阳与南昌水陆联系,一路屏蔽洪州与南昌通路。庞磊三江城吃了一败,献上两面破贼之计言曰:“林天贼众者有二窝,一是长沙境衡山,二是新取之南平,二处破一处,贼皆不得剿灭。”灾问道:“依尚书之意是要分兵剿杀否?”磊道:“正是,倘二处尽灭,贼无辗转之地,一战可平。”灾认同其言,思无人可领破衡山大任之人言:“衡山外有株、郴、永、衡四州贼兵,新得探报,林天以遣派叛将林工、张仁防备,二将本是朝廷老将,精通兵法,本帅观营中诸将无一人是二老将敌手也。”磊道:“庐州王督察三江大营未回,依磊所看庐州王可当大任。”灾大喜拍岸大喜道:“本帅怎得忘了庐州王也,快快传下帅令,调拨第四营章将军所部人马三万交与庐州王爷去讨衡山”庐州王得到调令,日夜兼程奔长沙调拨人马去,请章子牙部将高庞龙督总人马往长沙来。
公元1245年、淳祐四年四月初,南昌城外杀气征云起,金锣鼓又鸣;旌旗遮瑞日,剑戟寒鬼神。平空生雾浓,遍地长愁云;闪翻银铠甲,拨转皂旗弓。人似离山虎,马如出水龙;头盔生灿烂,铠甲砌龙鳞。两军阵开处,一声锣鼓呤,宋军阵上拥出天灾手握灰龙戟,坐跨汗血马,身披金银甲,立于阵前,真个是雄赳赳、气昂昂。义军阵上,代木、宝奇左右配刀相随,左右一班少年英雄簇拥林天出到阵上。
各位看官不知,这林天、天灾初次阵上相会,一个是朝廷百官领袖,一个是江南义军首脑,年纪皆在二一上下,正是新兴之秀;二人对上数眼,互相赞许,有惺惺相惜之意。天灾让军士在两军阵上摆上酒席,差人请林天一叙,天自然答许,左右护卫代木、宝奇怕天灾有诡计,相随而出;天令让二人且退道:“吾观天灾乃英雄豪杰必不宴中相害,天灾单身会吾未带一卒随身,二位将军且莫相随,让朝廷少看了我义军胆气也。”
二人对席而座,灾先斟酒谢过林天十日前手下留情之恩,先干为敬道:“这第一碗酒,灾自饮为上,以谢林兄放灾大军生路之恩。”林天也饮过一碗道:“那这第二碗酒,当是天敬大将军少年英雄,朝廷砥柱。”天灾相顾林天哈哈大笑言:“林兄义军首领,可谓是半个朝廷。”林天不敢当此言道:“大将军言过,天等怎感当之。”
天灾阵上看林天人马及其雄壮,与自己所领精锐可以一比,有意劝林天弃贼名投效朝廷,让林天看身后大军言:“林兄可见灾所领人马,非是一般朝廷军队可比;此支劲旅来日必为北上收复失地之精英;实不忍与林兄血并,灾有言在先,林兄若率所部投效朝廷,灾保林天等官居高位,那时一同报效朝廷,为国效命,北收失地。”林天闻言,忿然而起道:“天本认为大将军阵上相请必有高言,不料竟是劝天反而复投;大将军且看天身后兵卒,哪个不是在大宋朝廷统治下饿的家人亲朋、妻女儿子早丧,起兵讨口饭吃;大将军有劝我义军投效朝廷之心,当更有怜我义军之情,撤去大军,倘朝廷政治清明,百姓可以安乐,贪腐不在成风,众是林天不投朝廷,我义军兄弟又岂会舍命投我。”
天灾自知朝廷弊端日露,难有回天之力,无话可多言道:“如今天下确如林兄所言,灾身为朝廷丞相甚是汗颜,无颜多劝。”乃与林天作辑上马而去曰:“天下官是官、贼是贼,道不同也;灾起兵讨贼只求对得起朝廷,对得起天灾这顶乌纱帽;现天色以晚,且各自退兵,明日与林天再会,愿林兄自重,保重。”林天亦作别道:“大将军也请保重,明日再会。”
天灾撤军回帐后,深思林天所言,问庞磊曰:“今日阵上,林天所言不为无理,当今朝廷如何治之,才可让百姓安居。”磊感天灾忧民之心,慰曰:“依磊所见,纵是要治国安民,也当先平内乱;国有内乱国将不国,何谈治国。”灾深感在理,无奈长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