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杜天宗兵下三州 挑宋营老将身死(1 / 1)
且说庐州王杜天宗奉令领衔讨衡山,庞龙率梅岭第四营人马二万会合永州城外;时方让驻守城池,看城外宋军林立,大军压境,四面团团围住,正是水泄不通。让不习计谋,只算的上战将一员,在内无谋士辅助,外无救兵接应的情况下,只得率军先出城试敌。
杜天宗闻方让出城挑战,先派大将云伙出营敌之;不久,校卫报来,言云伙与方让战不数合,死于敌手;宗惊道:“云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竟非贼将方让对手。”庞龙道:“王爷不知,这方让与吕石素有吕、方之称,颇有武艺,不可小觑。”帐下大将闻达请缨道:“末将闻达,前次败于贼手,心中甚为不平,愿前去取城,斩方让首级来献。”宗大喜,便差闻达出战。
达临阵,挺大刀飞取方让,指其大骂:“贼将,可还识得大刀闻达乎?早早献城,免遭一死也。”方让接住撕杀,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是夷东兵败丧军折将的闻都监。”达大怒,二马相交,一来一回,约十余合,让战达不下,心中暗暗称奇,恐城中有变,跳出圈子,拨马便回,道:“今日天色以暗,来日再斗。”达纵马欲赶,看城中弓手林立,乃撤回大营,任其走脱。
达回营缴令,宗看闻达未胜,问左右曰:“我军此来,万万不可拖延日久,久之林天必从其它三州调兵,我军兵少难挡。”庞龙献策道:“永州兵少,方让定难久守,依某所见,围城三面,放其一面,围而不攻,让必遁走。”宗乃传令,依庞龙所言围住永州。
方让守城日久,不见三州援兵,见宋营围城留阙,必不攻打,仔细想来道:“我若死守,一死而已;若三州军马知我被困,必倾城来救,朝廷在城外设伏,四州尽失矣!不若弃城而走,往三州报信。”让思定,趁夜色从西门而出,直奔郴州;次日,探子回报,言方让连夜弃城而去,庞龙乃率军入城,张布清贼文告。
宋军休整一天,宗又令庞龙为先锋,围郴州,射入数十支信箭;张让、方让见报,城中军士大乱,前往查看,有军士呈上信箭来,让看之,大惊曰:“方将军速去将射来的信箭收来,不然军心大乱也。”方让得令而去。张让乃绰上丈八蛇矛,点军出城交战;杜天宗亲披甲上阵,认得张让,大喝道:“汝等世袭宋禄,兵败投贼,今日焉敢会我天兵,何不知死也。”让也不答话,直戳杜天宗去,宗双枪如龙戏水,又有双龙出水之势,不到数合,杀的张让汗流浃背,大败而走,闭门不出。
宗聚庞龙人马,二将分头攻打,怎奈郴州城小兵寡,军士又无战心,坚守了一夜;张让谓方让道:“兵无斗志,我等奈何?枉死城中,非大丈夫所想,当留一命,以为主公效力。”让道:“趁城未破,当奔走株洲城,与三朱兄弟,再抗杜天宗人马。”二人议定,乃分头杀出,一路往株洲,一路往衡州。
杜天宗连下二州后,马不停蹄出兵衡州,衡州乃是吕石把守,石知永州、郴州以丢,任凭庞龙如何叫骂,反正不出。庞龙无奈,回营报与宗知曰:“贼将吕石,仗着城中有近万军马,死守数日,就是不战,怎生奈何?”宗道:“吕石莽夫也,林天用其守城,何以久守;将军辛苦多日叫骂,吕石必以为我等不会以卵击石,军中必堕;今夜子时,看我夜袭衡州。”
衡州城中,果如杜天宗料定,刚开始时尚有防备,日久便堕;方让曾谏吕石,石不以为然曰:“兄弟失永州,是兵不过二千,为兄城中兵有上万,宋军不过区区二万,何以攻打,兄弟大可放心。”吕石怎料当夜宗身先士卒,趁城中换防,军士懈怠,当先与数十卒摸上城去,没等城中军士发觉,便悄开城门;等军士发觉时,以经迟了,宋军举火杀入,喊杀响天,吓的吕、方连忙夺路保命,乃丢衡州。
株洲城中朱天文陆续收拢三州败军,款待吕、方、张三将见三将个个胆颤心惊,乃曰:“三位将军安心,朝廷欲破我株洲比登天还难;前日听报林工、张仁二老将军现以率军朝株洲进发,宋军不日可破。”
且说林天在南昌城中,鼠换天密探庐州王杜天宗分军攻打衡山,料必先取四州;时林、张二老将驻守洪州,乃调令二老将军率军回救四州,杨复兴接应在后。二老将火速行军,得知永、郴、衡三州尽失,只得暂回衡山计较;得知杜天宗攻打株洲甚急,夜间,工谓张仁曰:“主公势危,难保不败;你我自随主公来,主公待之如上宾,知遇之恩难报;衡山乃主公跟本,万不可丢,宋营围株洲紧,不救对三位贤侄不住,救则只可你我同去,留下人马驻守衡山,保主公根基。”
张仁以为林工认为他惜死,哈哈笑道:“老夫便是如此想,以老哥哥与我之力,定可大乱宋军,哪时朱天文贤侄再趁势杀出,宋军破矣。”林工道好,当夜二人饱食一顿,将五千人交与益兴,将去劫营之事言之,嘱曰:“将军好生守山,莫要冲动。”兴欲同往,工道:“益将军乃主公臂膀,年纪轻轻万不可随老夫二人去送死;老夫二人六十有七,以是风烛残年,于主公以无用处,马革裹尸乃老夫二人所愿;将军保得衡山不失,老夫二人九泉之下,亦当瞑目。”兴乃送二老将下山。
林工、张仁二人二马二刀,望杜天宗大营而去,见着宋军主营,工曰:“若斩得杜天宗,死了也值;老兄弟随我直奔主帐如何?”仁应声:“老夫在前,为老哥哥开路。”只见张仁夹马挺刀,如猛虎下山,直奔宋营,林工在后,大喝一声:“杀。”说时迟,那时快,宋军守卒见二老将冲来,张仁当先砍开营门,连斩数卒,大呼:“老夫乃张仁是也,杜天宗速来受死。”如凶神恶煞一般,遇人便砍,逢将便杀,营中军士分头来挡,怎迎得住两只拼命老虎,被二老将一前一后,左劈右砍,杀的营中军士胆裂,纷纷保命,不敢来挡。
宗与庞龙在主帐中见着二老将各展神勇,犹如天神下凡一般,二万军士被二人冲乱,哭喊连天;宗情不自襟感慨曰:“真个老将军,英勇世无双。”庞龙看林工、张仁直逼主帐,连砍大将十余员,乃提刀上马,去战张仁;仁被围在核心,碰上庞龙,两刀相交,二三十合,仁暗暗称好道:“此将刀法,不在我下。”虚砍一刀,躲开庞龙,复奔大帐,龙勒马取弓,瞧着张仁背后一箭,仁冲杀许久,气力早有些许不支,一心想砍杜天宗,不防背后中箭落马,宋军士卒见状,一齐砍来,可怜张仁老将军,一世英雄,被砍成肉泥。
林工在后奔杀,瞧着张仁落马被剁成肉泥,奋起虎威,杀到主帐前,宗率亲卫围住,马上对林工一礼曰:“老将军二人原为朝廷一镇总兵,圣上不曾辜负,何故造反,惹个不忠的骂名?不如下马来降,宗可保老将军安享晚年。”工被庞龙架住大刀,取宗不得,乃左手拔刀,朝宗哈哈大笑道:“官不如贼,贼胜过官,老夫唯有一死。”乃自刎马上。
却说朱天文等在株洲城上,看宋营大乱,一齐杀出,宋军不挡,被朱天文杀穿大营;杜天宗、庞龙分军去救,后面杨复兴率军接应,前后夹击,宋军大败;张让杀到主帐看老父亲战死,让吕石、方让收其父尸,死追杜天宗不放,与朱氏三兄弟一路杀的宋军遍地哀嚎,亏的杜天宗与庞龙马快走脱,追有七八十里,乃收军回城,祭典林工、张仁。
宗与庞龙退到衡州,收点人马,二万只剩不到百人,正寻思如何守住衡州城;怎料益兴率军趁二老将挑营,袭了永、郴,复来取衡州;围住城后,知二老将战死,兴头悬白巾,见城上杜天宗与庞龙,咬牙切齿,举锤大骂:“某乃衡山益兴是也,今势取汝二人首级以祭老将军在天之灵。”宗知益兴了得,与庞龙议道:“益兴勇猛,有金锤将军之称,非你我可敌,我军大败十不留一,当先退回连环营中,再图衡山。”龙道:“事不宜迟,王爷随某速速出城。”二将乃撤出衡州。
林文、张让南昌报丧,林天听后,哭昏在地,半响方醒曰:“我折二老将军如去两臂也,传令三军将士,皆披白挂孝,祭典老将军。”林文、张让哭拜林天,谢过而退。
却说天灾屯兵西安寓,闻杜天宗、庞龙大败,惊讶万分,谓大将姜昌言:“庐州王皆非贼子之敌,损兵折将,险被擒杀,本帅甚是忧心久之贼难剿灭,这函谷关未收,怎得抽手。”昌道:“大将军莫忧,末将久居西北,素知蛮夷无谋匹夫,纵是有主里光守关,函谷亦不难取。”灾闻言大喜,当即许喏道:“将军一月内破得函谷关,本帅便上奏圣上,封将军为侯。”昌领喏,请兵一万而去。
昌立营关外,其子姜平来见曰:“函谷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父亲切切有小心为上。”昌道:“待为父查得函谷地理,便有计可破。”姜平连道不可,向昌言明函谷关险,惹被发现,必无生路;昌不听其言道:“吾儿坚守大营,探函谷乃必为之事;倘为父有失,吾儿务必想办法拿下函谷,博得封侯之位,光宗耀祖。”平只得应好,送昌出营。
且说蛮大将军主里光部下有一幕僚姓董名尚方,足智多谋,行事小心;看宋军安营关下高地,卡住攻关之路,猜想必是上将领兵,不知函谷关防,肯定会探关,乃提议主里光多布探楼巡逻人马,以防宋人探关。那姜昌带七八名随从侨装打扮探关,看关上城高新增数丈,关内甲旗林立,蛮兵精练,问部将刘图言:“汝乃太尉刘升之弟,必有高见,看此关如何可破?”图答:“娇敌之计,引蛮军出关,设计围剿。”昌道好言:“合本将之意。”
二将刚回身上马,正待走时,突见一支飞箭射透刘图,惊的姜昌喊道:“蛮军有伏。”言未完,又是一箭射下姜昌,随从皆惊,看蛮军出关来,抱头鼠窜而走,顾不得刘图,拉上姜昌便撤。
姜平在营,见昌中箭吐血不止,因流血过多,军医无策;昌握平手,断断续续言:“函谷城高,防御坚固,蛮军不出,不可强取。”言毕,朝天大喊一声:“痛煞我也。”便气绝身亡。天灾闻讯,让五金前去祭拜,接替人马,安邦谏道:“函谷非姜平不可破,派五将军祭拜可也,接替兵权却是不可。”灾听其言,让五金前去祭奠,听令于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