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舍身救父（1 / 1）

姜予二人赶至西犰领地。

姜予向周亓叮嘱道：“你在此等候，若天黑前我与家父均未回来，你即刻返回”！周亓哽咽道：“公子保重”！姜予毅然向西犰哨岗走去。哨卫得知姜予来意，确认姜予没有携带利器后，将其双手反绑带至犰城外等候，守卫前去通报。

不多时，守卫赶回，道：“你真是会挑日子，今日是我家少主大喜之日，老首领高兴，让你去城中等候”！姜予听罢心中略感庆幸，想到即将与父亲相见激动落泪。

犰城内张灯结彩，欢呼雀跃，犰戎穿着精致，骑着高头大马从姜予眼前走过。姜予触景伤情，料想昔日留下来与婉儿成亲，景象也该如此热闹，父亲将是何等开心。正在出神之时，守卫一脚踢来，道：“看什么看，快走”！

下午时分，热闹散去，犰洪吃饱喝足想起姜予一事，便命护卫将人带来。姜予进门昂首挺立，犰洪喝道：“来者何人，为何不跪”！姜予回道：“我乃姜衍之子姜予，自愿而来并非尔等俘虏，为何要跪”！犰洪闻言不怒反喜，道：“好，有血性！你只身前来，就不怕我连你一起关押”？姜予淡然回道：“泱泱犰城数千余人，首领若欺凌孝子如何服众？何况家父年事已高，犰城为质必时日无多，在下自投罗网，首领怎可错失良机”？犰洪闻言大笑道：“我素来敬重姜老首领，并未为难，未料其子也如此出众！”随即命道：“来人！带公子前去探望其父，好生招待后，放老首领离去”！

护卫领命带姜予前往牢房，一前一后。此时殷雄路过，望着背影如此熟悉，便尾随其后，直到牢房前才看清姜予模样，惊恐不已。不多时，护卫从牢房出来，殷雄急忙将其引至一旁询问。护卫见是犰戎丈人，便坦言道：“此人乃姜梁公子，前来替父为质，首领命我好生招待后放行，我这就去厨房传令做菜”。殷雄听罢计上心头。

姜予走进牢房看见父亲，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哭道：“孩儿不孝，令阿爹与族人蒙难”！姜衍看到姜予惊讶不已，含泪道：“梁城之失乃为父之过，与予儿无关，你怎会贸然至此”？姜予回道：“我来替阿爹为质，阿爹速回梁城，安享晚年”。姜衍泣不成声，抚摸着姜予脸颊道：“傻予儿，傻予儿啊”。父子二人相拥而泣，一旁的守卫见状潸然泪下。

伤感良久，姜衍从怀中取出其妻所留香囊，缓缓言道：“你娘亲生你时不幸离世，为父悔不能妙手回春，此后愈加偏爱于你。为父只望你安乐无忧，不求出类拔萃，因此阻你游学”。姜予含泪道：“阿爹莫要自责，都是予儿之错，错不该害死娘亲，错不该好高骛远”！姜衍悲从中来，回道：“予儿莫要执念，为父已是油尽灯枯，速返梁城安守，切勿兴师问罪”！

此时，守卫送来美味佳肴，姜予道：“阿爹受苦多日，先行用食”。姜衍边吃边说，尽是叮嘱与关爱，姜予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仿佛从小到大都没有认真看过父亲。突然，姜衍神情呆滞，面色凝重道：“予儿快走，予儿快走”随即嘴角流血，轰然倒地。姜予一时不知所措，撕心裂肺地喊着父亲，直至父亲手脚冰凉。姜予意识到有人下毒，怒不可遏，歇斯底里地敲打着牢门。守卫见状，急忙紧锁牢门不敢声张，生怕在少主大喜之日迁怒于己。整整一夜，姜予声嘶力竭，破口大骂，四肢已血肉模糊。

次日，守卫小心翼翼地将此事上报首领，犰洪大怒下令彻查凶手。原来，殷雄怕姜予泄露与婉儿一事，便想置二人于死地，偷偷溜进厨房，将昔日用于涂抹箭头的蛇毒，下在饭菜之中。婉儿听闻姜予来到犰城，父亲又被毒害，不禁偷偷落泪。

经两日彻查无果，犰洪心生愧意，便召见姜予。此时，姜予已神情恍惚，嘶哑着爬向犰洪，犰洪并未躲闪。姜予突然死死咬住犰洪小腿，犰洪疼痛难忍，一记重脚踢开姜予，姜予口吐鲜血昏死过去。犰洪腿上鲜血直流，大怒道：“来人，把他扔出城去”！护卫正欲领命，殷雄突然赶至，劝道：“首领莫急，此人诡计多端，又外出游学半年，深受刁民拥戴，若放虎归山，必四处造谣煽动外敌来犯”！犰洪闻言犹豫不决。此时，尤彣道：“一不做，二不休，以行刺为名，推出城外砍了，以儆效尤”！犰彧闻言急忙道：“兄长刚过大喜之日，不宜见血，不如日后再说”？犰洪本来就对结拜和情报一事耿耿于怀，见犰彧接话便道：“明日将其押往城外斩首，你来监斩，休要多言！”说罢转身离去，殷雄见状窃喜不已。犰彧得知姜衍遇害，便命侯婴暗中详查，还未有结果，又出此事，心中愤恨难平。

次日午时，姜予瘫坐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犰城众人听说斩杀刺客，纷纷赶来围观。犰彧彻夜未眠，也未想出对策，此时殷雄在一旁接连催促。

秋风瑟瑟，犰彧泪如泉涌仰天长叹，缓缓挥手示意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