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十数年间苦苦盼（2 / 2）

每年冬天大雪纷飞时，王俊就用剑鞘在洞外的石壁上划上一个“一”字，表明新的一年开始了。年复一年，他的身体也从刚来时的四尺不到长成半大小伙了。衣服虽然还没完全烂，但确实穿不上了，便将衣服拴在腰上，只是起到遮羞的作用。

不知不觉中，洞外石壁上已经出现了七个“一”了，王俊知道来到洞里已经7年多快8年了。所幸，妈妈教的那套功法已经非常熟练，身体里的穴位也已经能感知6多个了。按妈妈的说法，他已进入6段高手之列。他像往常一样，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尝试着拔剑，不曾想，这天一早，宝剑就被他拔了出来。

王俊兴奋得不得了，拿着剑就跑到洞外，仔细端详着，可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特别。剑的正面有一个横着写的“一”字，而另一面，则是一个竖着写的“一”字。剑鞘和剑柄都是黄褐色，而剑身则是银白色。但剑柄和剑身又是浑然一体，没有任何镶嵌或锻造的痕迹。剑鞘，剑柄和剑身的材质都不一样，但都不是金，亦非银，更不是常见的铜和铁了。他用剑在石壁上一划，果然锋利，只见石壁出现深深的一道划痕，而剑锋却毫发无损。他又拔下一根头发，放在剑锋上，轻轻一吹，果然立即断为两截--真正的吹毛断发。

王俊便尝试着在头顶上方的石壁处凿起来，虽然不易，一个上午下来，他也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深约七八公分的洞来。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剑身，确认毫发无损。便把剑插进洞中，自己一手抓住剑柄，曲起腿来，把自己悬在空中，只是洞的大小似乎不太合适，剑身向下有些倾斜。他拔出剑，把剑柄插了进去，情况好些，把自己悬挂上去，倾斜的便没那么严重了。

经过仔细观察和思考之后，他又在旁边用剑凿起来，时不时的还把剑插进去比划着。到傍晚时分，终于把那个洞也凿好了。把剑插入其中，身子悬起来，感觉刚好，但剑鞘插进去还是不太合适。但他并未气馁，而是满脸喜悦，他的计划终于看到希望了。

王俊高兴的回到洞里，逮了一条鱼吃，然后练功，睡觉。第二天一早，他又来到洞外，再检验了一下昨天下午凿开的那个洞，确信没什么问题，他便用剑在旁边又凿起来。边凿洞，边把剑鞘插入其中进行比划，到中午时分这个洞也凿好了。

王俊把剑身和剑鞘分别插入昨天下午和刚才凿开的洞中，一会儿抓住剑柄把自己悬起来，一会儿抓住剑鞘把自己悬起来，一会儿双手同时抓住剑身和剑鞘把自己悬起来。直到手臂确实酸痛难耐了，才回到洞里休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王俊除了练功和睡觉，就是把自己挂在那剑或剑柄上。渐渐的，他靠双手就已经能在那剑鞘或剑柄上悬挂大半天了。

不久之后，王俊又玩起了新的花样。只见他左手抓住剑鞘把自己悬起来，右手却伸出去，在更高的地方用剑凿起来。可右手要在更高的地方凿洞，左手就得弯起来，靠臂力把自己撑住，确实很累，不一会儿就得垂下来休息休息。一天下来，新的洞还没有凿好。

第二天早上起来，王俊继续昨天的活儿。还好到中午时分，终于凿好了。剑身已经能稳稳地插在其中了，悬挂着身子，腿也不用弯了。

这时候他在洞的旁边又开始用剑凿起来，这次比较省事，傍晚时分就弄好了。他把剑身和剑鞘分别插进这两个洞中，把自己悬起来。一会儿一手握住剑身，把剑鞘拔出。一会儿握住剑鞘把剑身拔出来。这样循环往复，直到天已经全黑了，才进洞休息。

随后的日子里，王俊都在重复同样的动作。一段时间以后，他已经能非常熟练地一手握住剑鞘或剑柄把自己悬挂住，一手把剑身或剑鞘插进旁边的洞里了。

这之后的两天，王俊没有再继续头天的动作，除了早晚练功外，大部分时间都耗在洞外，在那颗树前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时不时的还爬到树上去，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一手抱住树干，一手还在比划着。

两天之后，王俊又把自己悬在了插在位置较高的那个洞里的剑鞘上，开始用剑凿起来。只是这次不是在更高的位置，相反是在右手垂下来的位置，这个地方用力比举起手的位置稍微容易点；大半天的时间，他就把那个洞凿好了。

他望着墙壁上的这几个洞，久违的笑容浮现在了他的脸上。第二天早上一起来，王俊就来到大树前，左手抱住大树的根部，右手握住剑身，把自己垂了下去，右手手中的剑，不断地在石壁上凿着。

原来他是想用这个法子凿出一个个小洞，然后依靠剑身和剑鞘的支撑作用，交替着下到谷底。但大约半个时辰不到，他便双手抱住大树爬了上来。毕竟悬在深不见底的绝壁之上和在洞口外的练习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特别是心理方面的干扰和影响更是不可估量。

爬上来以后的王俊呆呆的在洞口坐了一会。走回洞内，望着洞内的石壁发呆。最后，他又在洞内的石壁上开始用剑凿起来。

几天下来，王俊在洞内的石壁上已经凿好了好几排小洞了，从离地一尺左右到2丈左右的洞顶。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外，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洞内的石壁上度过的。不是用剑在身子下方的石壁凿洞，就是身子挂在石壁上在练功。

转眼间洞外的石壁上又多了两个“一”字。可这次，王俊注意到，以往的大雪没有了，去年虽说雪也小，但好歹还能看到那么一两天雪花漫天飞舞的样子，可今年就只见到几颗象征性的雪粒了。洞口外面的几座雪山上的积雪似乎都化了，看不见以往白茫茫的样子。除了山顶还能看到一些雪的影子外，就只剩下光秃秃的青色石坡了。

王俊尝试着再次抱住大树，垂下身子在崖壁上凿起来。但不到两个时辰，他又爬了上来，那个洞也没有凿好。他回到洞内，继续练习着。并且就连练功和睡觉都是把自己挂在石壁上进行的。好几次夜里还从石壁上掉了下来，幸好不高，都无甚要紧。

一晃又有一个“一”出现在了洞口外的石壁上，王俊知道自己在这儿已经十年多了。而且去年特别旱，洞外的树虽然开过花，但果子却没有结出来，树叶也全干了。洞内尽头的石壁上也没有水流下来，池子里的水位也比以往要低不少。

如果再没有水补进来，这池子恐怕就要干了，届时也就没有鱼吃。如果还不能按计划下到谷底的话，恐怕就得饿死了。王俊明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还好，经过这一年多的洞内练习，他不仅手臂和腰腹部的肌肉变得异常强壮有力，而且身上能感知的穴位早已数不胜数，远超妈妈所说的七段顶尖高手的7多个了，甚至可以说全身各处，到处都是能感知的充盈的穴位。

王俊又一次抱住树干垂下身子。这一次天黑之前，他居然凿出了3排洞。每排洞的间距约为4尺，从高度算起来，就有1丈2左右。按照这个速度，一百天，就能下去12多丈，一年就能下去4多丈。

他不知道这崖壁究竟有多高，但他知道，只要坚持下去，每隔一天，他离地面就会近1丈多，生还的可能性也就增加了一分。兴奋的他差点儿一夜没睡，脑海里全是他的爸爸妈妈还有二弟和雪儿，以及那头从小就跟着他的牛。

第二天天一亮，王俊就沿着树下的小洞，继续向下凿。他每天回来，都以3排为基数，在石壁上划上一横。超过3排的就划上一个小点，同第二天的算在一起。

不知不觉中，洞壁的横数已超过二百个了，王俊在崖壁上也能隐隐看到谷底了，不是石头树木，而是水汪汪的一片。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在洞口外只能看见白茫茫一片的原因了，原来是水雾在作怪。

随着熟练程度的增加，每天，王俊凿出的洞也已高达4排之多；洞外石壁上的横数也已经九百多个了，离谷底水面也就只剩下5丈左右的距离，眼看胜利在望。可老天似乎不是很帮忙，天气已变得有些炎热，水池里的水也越来越少，有的地方只能刚刚把脚背给淹没了，而水池里的鱼则更是少得屈指可数。

这天，王俊吃完池子里的最后一条鱼后，就戴好玉佩，握着短剑和剑鞘，向往常一样开始继续向下凿洞的工作。唯独不同的是，天黑了也没有再上去，而是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直不停。实在累了，困了，才挂在剑鞘上休息一会儿。

这样，坚持了七天。离水面的距离也缩减到了3丈不到。可既饿，且累又困的王俊不得不握住剑鞘和剑身睡一会儿。朦胧中的他只觉得身子突然坠了下去，想要伸手去抓什么，身子却下坠的愈发急了。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拍打着自己，不由自主的抬手抓住了它，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