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陵县的冬天说不上寒冷，但有着南方的湿冷，特别是早上，路上雾蒙蒙一片。这个时候，天还没亮，街上的小贩不急不慢地推着吃饭的家伙，开始摆摊做买卖。马路上大多是停留着的车辆，少有往来行驶的。

在一间出租屋里，男人迅速从床上起来。

虽说是星期一，但他请了一天假。因为向来不在意穿着搭配，只要是干净、暖和的衣物就能套上，然后简单洗漱出门步行前往目的地。

余林站在昨天和人约好的地点，双手揣兜，然后靠在旁边的路灯上，右脚习惯性脚尖朝地踮着，眼神放空看着对面路边的商贩忙碌，静静等着人见面。头上的路灯还没熄灭，有厚实的衣服隔着路灯管那金属的寒冷，昨天睡的不算好，但脑子是清楚的，只是暂时不知道想什么。看有一位大叔提着煤气罐放到推车旁边，然后架着煎饼铁板，从推车里不断翻出配菜、酱料。大叔跟余林的位置相隔不远，余林也站着不动有不短的时间了。大叔起初埋头做事，没怎么望过来看这个人。随着手上的活儿差不多了，大叔抬头试着对这位大清早站那一直瞅自己的人打个招呼。

“要来尝尝吗？自家做的面糊，加上今天才做出来的酱，保证新鲜、好吃。”

大叔的摊上确实有其他摊位不同的酱，他把白布扯开露出红灿灿的一盆，其他地方小摊则是商店买的酱。余林放下右脚站直，伸出个手笑着摆了摆。

“没，还不饿。”仔细看了看那酱料，“看着确实选了好料。”

大叔也随和，四下也没生意拉，笑着跟他聊起来。

“看你是在等人？”

“嗯，起的有些早了，等会儿来了就在您这儿买两张饼填下肚子。”

“好，好，这天儿冷啊，多动动身子吧，等会儿脚才不僵。”

“嗯，听您的。”

余林跺跺脚，转着身走起来，就在路灯下一片区域活动。踱步走上几分钟，停脚望向一边。选的地方是个十字路口，等会儿人多起来，是个吸眼的位置。

渐渐的，行人多起来了，大叔摊位上已经来了个上班的小伙，两边的路上，不知道会不会出现该出现的人。

虽说等一个素未相识的人，在现在见怪不怪，但双方只是粗浅的约了地点和时间，余林对网上另一端的人来说是陌生人，她对余林也同样。

其实约好见面的事情也并非太突然，就像一个普通通知一样，让人缓过来的时间还是有。现在不禁想：

“不知道她现在起来没有，是步行还是坐车，坐什么车过来，吃没吃饭……”

这人的心一旦牵着什么动，就像马一样了，颠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