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过去（1 / 2）
去期待别人为自己改变（改变别人
不就是一种自私的想法么
中考之前，孙澄独自在漆黑的公园里散步，
那是第一次他想:“上高中以后要干嘛?”
“大学“跟“工作“当时似乎是个遥不可及的字眼
孙澄三年前刚上高中那会
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天真烂漫，
毕竟父母经常跟自己说，多认识几个“朋友”是好事，
所以自己就不惹事，热情一些，怎么了?
还以为可以像以前一样
也确实像以前一样
开学一个月，大家各自形成了自己的圈子，
那时一个高个子的男同学正在“炒气氛”，
将其他体型相对较小的同学像小孩子一样举起来，
那个同学转头就问自己要不要来，
孙澄像个傻子一样答应了，
还为了配合他可以把腿往高抬，
可谁曾想他却突然撒手，孙澄重重摔在地上，
一瞬疼的眼泪掉了出来，
因为害怕会发生跟小学一样被孤立的事件，
也为了不和同学闹矛盾，
孙澄强忍着自己心中的委屈扒着墙体苦笑着站了起来
随后上课铃便响了，
那是那是孙澄第一次怀疑，
自己错了么?
一路走来自己从未多想，
父母叫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不让碰就离得远远的，
老师的作业都按时完成，
小学因为字写得不好作业被老师撕了，挨打了哭了，事后跟同学笑着说说这事，算了
因为上课打瞌睡挨打，自己也忍了，
初中自己第一天上学便发烧，作业没写，被班主任揪着脸冤枉当众批评，老师想起来之后也立马道歉了，这事也就算了
初一孙澄有时候都不敢一个人去厕所
都说萧村的人很能打架
时常能听到自己村子里的小孩在初中打架，
孙澄害怕被报复
就好像孙澄是个例外，
都说没见过这么“温顺”的萧村人，
因此几乎跟班上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
本以为高中可以像初中一样开个好头
只是
自己会在意
大概那一周后，
自己的副班长王智柳跟自己是同桌，
那是个憨胖的人，
一天总能找各种理由让孙澄帮他从食堂带饭，带零食。
而且经常开一些“无聊”的玩笑。
那天休息可见，孙澄还趴在桌子上，
“孙澄，老师找你，”
“真的假的？”
“真的，你别不信”
随后他看到他脸上闪过的笑意。
“你是有多无聊?”
但他却又立马一本正经的说。
“没骗你，你不去一会老师过来找你了。”
孙澄盯着他看。
“真的。”
于是便跟着他一起去了老师办公室，
走到一半他又露出那种笑容。
“到底真的假的?”
“真的，来吧”
说着推孙澄走，孙澄便信了他的话，
进入办公室后，老师与他聊了几句班上的事，
随后看向自己，
“孙澄你来做什么?”
孙澄当场愣在原地
“额他说您叫我来的”
随后王智柳笑了起来。
老师没忍住捂住了嘴。
孙澄脸红透了，灰溜溜离开了办公室
自己是打心底尊敬“老师”的，
打人合理，骂学生合理
就有一些人可以为了自己开心捉弄其他人是吧
就那么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么?
回到教室后希杰便问老师叫他去干嘛
“被王智柳耍了”
“他可真没意思，老是唬人”
随后孙澄跟希杰谈了很久
那之后孙澄几乎不怎么跟王智柳说话了。
尽管他之后像自己道歉
自己被他骗过不止一次了
每次都这样
是不是我捅你一刀
然后说一声对不起
也可以就这么过去?
刘浩总说是他对社会一无所知
每天高强度的学习让孙澄心乏，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三年
自己到底为什么学这些东西，为了所谓的大学?
不是说进了升学率很高么，就百分之一二考不上大学
以自己的水平应该没问题的吧
所有的高中都是这样么？
大家都“一样”所以就没有怨言
父母总对自己说好好学，
为了不给父母添麻烦
那些自己不愉快的事也不对“他们”说了，
自己总跟“他们”说学校挺好的，啥都有
可他们总问孙澄是不是谈恋爱了，
还问要不要自己想不想走读
孙澄每次都说没有，不要，不免的有些厌烦。
很快半年过去了，自己原先的同学甚至都没认全，便分班了。
听说刘浩还有自己初中的几个同学分到了重点班
有些羡慕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干嘛
偶尔才能见到，寒暄几句
每天五六点就起床的日子，
睡不醒的日子十分难受，
都上一中了，就这样吧。
没有目标的他，上课经常打瞌睡，
只是那时的自己总因为自己的慢半拍的反应被人捉弄，
很在意
“恰好”成绩一落千丈
被老师叫去谈话
自己是不是成了所谓的差生
自己真的不甘心
觉得丢人
那一次孙澄没忍住，
回到座位上装作睡觉的样子，
实际上却哭了起来，
希杰却敏锐地过来询问情况，
“怎么了，孙澄“
孙澄没有回应，
眼泪却流的更多了，
直到希杰掰开了他的手。
“这怎么哭了是不是老师说你来“
孙澄知道他是个爽快人，喜欢直言直语。
可自己实在忍不住了，
哭出了声，
引得不少同学围观
真的不喜欢那样
明明
一个人呆一会就好了
那之后心情平复一些后，
希杰才安慰自己，说下一次考回来
“一个考试，都不重要”
可是看到排名遥遥在前面的他，
还是会有些在意
老师为什么要管自己而不是那些长时间垫底的同学呢
难道就是“每个人都应该在他该在的位置上么？”
想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总要捉弄自己
然后
不再与任何人说话
他们敬而远之，
就那样呆了很久
也想明白了，
原来大家都欺软怕硬，
包括自己也是
对自己失望了
即便希杰端着饭坐在自己面前，
自己也不说话，反而加速吃完离开
高一就如此荒唐的过去了
捉弄自己，就仅仅是自己好欺负
除了希杰“脑子时常抽了”会黏着自己。
老师们都在极力保持自己的班级“地位”，
只要不是最后一名就不会挨批
只要变化不大
让所有人在它该在的位置上
就是为了自己的“业绩”
听起来多么讽刺
应该怪老师自私么?
还是说应该怪那些背后实际受益人?
人群
学校
利益
从小哄到大
父母也是，
老师也是
说好了等自己初中毕业上高中了就不管自己了
三天两头给学校打电话
每次午睡期间一个人被保安叫走去回电话，
小学老师说:“上了初中就不管你们了“
初中老师说:“考上高中了就不管那么严了“
高中老师说:“上了大学中谁管你们呢“
说的真没错
让人“暂时听话”的漂亮说辞
就为了一个所谓的成绩
学这些东西干嘛
找工作用得到么?
学那些究极难的椭圆公式找工作？
到底需要多“顶端”的工作才需要？
应该说有至少一半的人会在生活中用不到，
那些令人费解的文章选择题，
所有人对它的看法都要一致是吧
为什么不去造机器人？
多一致
看到有些人朋友都不带交的，
就埋头学习，
不明白自己父母告诉自己多交朋友做什么?
跟他们打交道累死自己么?
费心尽力被捉弄是么？！
也是
总说着“不行问个人给点钱”
“他们”好面子
自己就不要面子了
到底有谁在乎过自己的想法?！
自己根本不重要
所谓的师生情就是代过课而已
所谓“道德”就是让他们无止境捉弄其他人
所谓“好学生”成绩好就行了吧
总有人要被骂
总有人是“差生”
总要有人当“负面例子”
那之后他很少再加入别人的讨论圈了，
看到别人被捉弄的时候，
因为一些小事差点打起来的时候
不禁会想
人与人
到底为什么要为了那些一文不值的东西互相伤害
高二上半学期，
刘浩送给自己一本，
那是孙澄第一次收到“礼物”
那是一本精致的厚本子，
古铜色的封面颇具西方的格调。
孙澄决定把他当作自己的日记本
看到班里有很多对情侣
自己经常会有些羡慕
还有一些人很会跟女生打交道
孙澄时常回想如果自己是他们会怎么怎么样
然后写在日记中
但是学校不是规定不准谈恋爱么
会被批的
自己的母亲突然说要自己走读，
“不辞辛劳”每天从镇里跑到市里，
每天靠着自己镇里的杂货店谋生，
他知道母亲辛苦，
大家都轻松一些不行么?
“可房子已经租好了，你先跑一段时间试试。”
孙澄很无奈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好面子
没办法就听了她的话，
那之后孙澄被迫每天提前半小时起床，晚上回到家后还要听父母亲唠叨
很多走读生都是这样
都一样
一样
因为自己天天都要洗头，
她却频繁的问: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天天洗头。”
孙澄是真的烦了
“不洗难受呢呀，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信，以后再问我就不说话了。“
那之后，孙澄说到做到
孙澄也逐渐发现，自己的母亲是十分宠小孩子的
所以才想着让自己走读
陪伴
升上高二后，
自己的母亲也经常给自己讲她跟那些顾客的事，
再之后自己的父亲被诊断出心脏病
长期吸烟让自己心脏血管收缩堵塞
那天看着自己母亲拿着存款哭红的眼睛，
孙澄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无能
想要去理解他们
但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都跟不上学校的进度
成绩能让“他们”安心的吧
高一拉下的太多了
孙澄的心一度又陷入恐慌之中
内心的不安感
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努力就会有回报
“根本就是骗人的”
有时候不禁会这么想
“努力了成绩肯定会好的”
仔细想想
大家一起努力成绩都高了
那么，差生还存在么？
依旧会延续
“成绩”的定义从来都不是绝对而是相对的！
“以人为本”的教育
“人”何在？
道德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