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回忆（1 / 2）

“贫僧拒绝回答。”

“贫僧与戚施主关系不错。他是个很不错的人，也是意志坚定的修者。”

“贫僧不认为他有罪。诸位觊觎复生灵器对其施加迫害，戚施主为了保全自身同时为了毁掉不该存在的灵器……贫僧认为他大义之人。”

“此前？除数十年前有过接触，此后一直未有联络，直到灵渊有异，贫僧随妄空大师到登云宗才开始联系。”

“当时有灵君在场，贫僧眼见戚施被围困，为了承诺替他挡了几剑。醒来时已在不归海附近的渔村中。”

“承诺？贫僧拒绝回答。”

“原因？贫僧没有一一详述的责任。”

“贫僧拒绝回答。”

“拒绝回答。”

“戚施主若能安然成长，必能位列灵君之位。诸位灵君还望细想。”

“不会要他的命？灵君说笑了。”

“诸位灵君，贫僧有拒绝回答的权利。以上都是贫僧所能说的全部。告辞。”

“自然不会。以贫僧的能力，忝列灵君之席，指日可待。若诸位灵君依旧不满，自然可以刑讯逼问，自然，贫僧不会再透露一个字。”

“告辞。”

霂生没有理会身后低沉严肃的气氛，再次说出“告辞”后直接离开了灵审。

他向来就是那样的人。只是一般觉得无所谓做与不做，为了和气，省点礼数不周带来的麻烦，还是会做个样子。

灵审是灵界灵君审问灵界罪大恶极之徒的封闭场所。

倒是荣幸。霂生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没有层层叠叠的假发阻碍，一手下去就是光溜溜的脑壳，竟然有点不习惯。

听说“灵审”原本叫“神审”，真是很大的野心。神早已没了。后来大概是怕自己也像曾经的“神”一样没了，又或许是为了低调，反正他知道此地之时，已经是叫“灵审”了。

几个灵君就可以审问定罪了？审个屁。

穿着黑色的款式酷似登云宗校服的和尚，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打扮不伦不类。

他大步走出灵审之地，跟着等候多时的师伯和同门，安静地回了叶净寺。

一到叶净寺他就收拾了几件平时的衣服和礼服，进了菩提寺的三思堂。

他不用同门特意告知未得允许不得出堂的消息，自己已经锁好门。

他打开窗，朦胧的月光像刀剑的银光一样不管不顾斜飞进来，没有一点想象中的流水的温柔。

他换上庄重的礼服，虔诚地跪在蒲团上，端放在腿膝上的双手捧着几块剔透的块状物——那枚珠子后来被他放进怀中，救了他一名，代价是，只找得到这几块稍大的残骸。

他闭上眼睛，从脑海中扒拉出《金刚经》，回忆着那晚月色下缠着绷带的手，吟诵起来。

到底说，无论是戚枫来风流俊俏的模样，还是那双锐亮的眼睛，亦或是嗔怪潇洒的表情，于现在的他而言都是不敢回忆之物。

他被关了七七四十九天，第三天的时候，他在温柔如刀的月光下将最后的残骸碾成粉末，吞了下去。从窗户那边飞舞进来的狂乱雨丝将他的礼服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