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回忆（2 / 2）

他关上窗，在昏暗的烛火下换上平时的僧衣，就在地上那么睡过去，像是要把那几个月缺少的睡眠都补回来。

最后他在异常的脚步声中醒来，整理好仪容——其实只要象征性拍拍灰就可，没有头发需要打理，睡姿也被狭小的山洞和脆弱的枝丫调教得安安分分，衣服几乎没怎么乱，就是身体有些僵硬。

据说那日他离开灵审，出席的灵君好几个都发了大脾气——很明显带啦夸张成分，那些活了上百年的顶峰强者都是深沉似海的。

毕竟不止明面上的菩提寺，暗地里登云宗都在保他，所以结果出的很快也很轻：霂生百年不得离开叶净寺。

可惜，如果按照约定，枫来来找我，不能扑空了。

妄空大师见他的第一面没有什么寒暄，只是问了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霂生，听闻你颂了两日《金刚经》？”

“是。贫僧颂给两人，一人已解，另一人不得而知。”

“未解。”

“若说未解，则此生不可解。但那人可解之事已了。”

“嗯，你师父已在为你准备修习佛体之事。霂生，你可准备好？”

“回师伯，霂生四十七日前便已准备好。”

“嗯。”

“多谢诸位师伯师叔。”

“霂生，你既无错，自会无事。”

霂生回到居所，忽然觉得疲惫不堪，只得倒头再睡。

那日，当他醒来，只看到低矮的房顶，很快，一位衣着朴素的女子捧着一碗热水进来，身后缀着一名孩童。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笼兔子，若是那名孩子进了宗门，小小野兔自然是不能带进去的。

他一时之间觉得自己是那个孩童，戚枫来是兔子，一时又觉得自己才是兔子，戚枫来是抛弃他的孩童。

那时正好赶上忙时，他在无归海帮了几日忙，没有太多心思去想戚枫来的事。后来拜谢了他们，一路找叶净寺，也没太多心思去想戚枫来。

只是在他在不知名的地方团团转的时候，会想，戚枫来怎么给他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后来他突然想起，可以联系宗门，于是比较轻松地回了叶净寺。

戚枫来的同党是个黑发男子，虽然外表和霂生有些相似，纵然众目睽睽，是他将戚枫来带走，但和远在无归海的霂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戚枫来很聪明，又带点狡猾，他让霂生从和尚变为了普通的青年男子，甚至还施以巧计改变了他的外表，他一开始就为了霂生做好了打算。

虽然也有为了躲开追捕的原因。

霂生也很聪明，他只要顺着这段梯子，在身后势力的帮助下，可以轻松下去。

我和他一起度过了数月，我们成为了可以依托生死的朋友。

我和他有个约定，不过这个约定注定不能实现了。其中一个信物已经破碎，另一个不知所踪。这个约定没有存在和坚持完成的意义了。

“贫僧认为他是大义之人。”

下次灵渊可入之时，应该可以去看看吧。

霂生踏入了师父为他准备的修炼佛体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