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上府堵门（2 / 2）

李渭河对边是一个四旬出头的文士，这文士的公服团花印着一只鹭鸶，身姿如松，眉如刀削，看起来俊美无暇，若是涂上胭脂，再换身长裙，往那街上一走，老百姓看了怕只会打趣一番，戏笑这个童心未泯的美少妇呢。

俊美文士姓蒙，名叫蒙涌承，是武昌府通判，通判是个六品官，在一疆重臣云集的湖广布政司首府内，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可在武昌府署内，那也是个排在第三号的人物，武昌府寻常之事还真绕不过他。

公案旁边站着几个胥吏，胥吏的职责就是搬搬公文，倒倒茶水，对于公文公务没有多少权限过问的，头头问上话了，倒能说个一字半句的，却不能当真，说是文职衙役也无错。

李渭河和蒙涌承并不知道发生在府衙门口的堵门一事，两个人的心思都扑在公案成叠的公文上了。

就在这时，门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正堂。

李渭河抬起头，望着破门而入的门子，微微一怔，随即就镇定下来。他乜着门子，轻轻翻着公文，无表情道：“门也不敲，何事如此惊慌？”

那蒙涌承看见门子闯进门来，也是为之一愣，把脸一沉，不悦地道：“干什么吃的？进门也不吭声，若不说个子丑寅卯出来，你可以去死了。”

见李渭河还在翻着公文阅览公务儿，门子也顾不得蒙涌承说的话了，伏地而跪，焦急道：“二位大人，出大事了，外面来了二百来号人，把府署大门给堵了，直嚷着要见诸位大人。”

“你说什么？”

蒙涌承绷着脸，一对眯成缝的俊眼盯着门子看，直把门子看得心里发毛，好一会儿才收敛心思，开口解释道：“那帮人说是此前身子莫名中了毒，寻医问药后了解到是气血不足，便买些人参补补身子，结果吃了过后，毒症依旧毫无祛除，他们便赶到府署来寻求大人救助。”

李渭河坐在椅上，听门子前前后后说了一遍，隐约听明白了一些。

李渭河还以为外面的人群是来闹事的，想来个上府喊冤呀，堵门逼宫呀一类的把戏，又担心自己力量不够，这才约了百来号的人找上了府衙，听他这么一说，李渭河放下心来，心中从容不迫，淡道：“既然这些百姓找到府衙来了，那老夫出去看看。”说罢，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李渭河赶到府署大门的时候，门口衙役已经被人群冲得东倒西歪，在门槛处，还静静地趴着两三个人影，这人影下半截身子依旧穿着裤裳，可是上身已经光溜溜，原本的衣裳已经凌乱不堪，从那零碎的衣角来看，分明就是府署的衙役，他们已被撕破了衣裳，让人给冲倒在地了。

“大家住手，大家要找的知府大人到了，就在这里！”

李渭河眼见众百姓就要挤破门冲进来了，突然大吼一声，然后站在众人身前。

李渭河这嗓门儿着实不小，咆哮声在门楣下回荡，把众百姓吓了一跳，众百姓显然是知道李渭河爱民如子的秉性，被他一吼，登时不约而同地站住。

“大家放心，这中毒一事老夫会调查清楚的。”

李渭河长揖到地，始终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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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木是被一阵凉意弄醒的，他醒来后就看到一个婢女正伏在身前，扒拉着他本来就单薄的衣裳，一双滑腻娇柔的玉手在他身上乱摸。

“你干什么？”

陈木惊得满口牙齿捉对儿打架，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

萍儿看到陈木醒了，倒是停下手，只是亮晶晶的双眸仍直勾勾在他身上逡巡着，吹弹可破的脸颊泛起淡淡晕红：“小姐喊你过去呢，看你还没起来，便给你换下衣服。”

萍儿怀里鼓鼓囊囊的，她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叠衣裳，递到陈木手中，说道：“别忘记了，小姐正等着呢。”说完，便转过身，像一只快乐的麻雀，袅袅娉娉地出了门。

陈木盯的萍儿背影完全消失，看不到半点动静，这才掀开被子，从包裹中拿出衣裳，穿了起来。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陈木穿着齐整的衣装走出房门，在门下站了片刻，便向小姐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