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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荒诞戏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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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着头,太阳穴像过电一般胀痛,无数信息在我脑海里不停闪灭。

历史——中庭;破风号——人鱼;船长——不死武士;乌图——永生的导师;阿难图——给予人生目标的恩人;恩底弥翁——等待解放的至尊;盏——某人的命令;陶雅——博学的药理学士;龙族——根本不存在的威胁……

连上了,全都连上了。

“你怎么了,脸色好差。”陶雅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叫上他们,快走,我们快走!”我疯了一样抱住她大喊,一动才发现身上的衣服竟然被冷汗浸透了。“从旅途开始,不,也许就连这次旅程本身都是被人谋划出来的。我们错了,全错了!”

乌图和雷登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冲进来,歇斯底里地喊着快走;他们无法理解于是看向被我拉着的陶雅,但她也是迷惑地摇摇头。我来不及解释,莫大的恐惧压在我的心头,我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慌乱地催促着。

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你以为你在凭自己的意志行动,可你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别人写好的剧本;就像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你,不时发出讥笑,叫人脊柱发凉。

“你到底是——?”

“出去!!!”雷登刚问了一半就被我咆哮着打断,他们面面相觑,终于决定先遵从我的意思。我们转头往唯一的门跑去,刚迈出两步又停了下来。视野尽处一个瘦长的人影站在那里,金属面具把他的脸部完全覆盖。

他站在门框之间,空间于此分割,屋内的光线在这里戛然而止,内外划分为一明一暗两个世界,他站在此处就像从冥界走出来的使者。

“客人才刚到,主人就要离席吗?”他的声音轻松,每个字却清晰传到我们耳朵里。

时间忽然变慢了,刀光平稳划过,那人被拦腰斩断。

时间恢复流动,乌图他们惊愕地看到我握着刀站在门前,地上是大片血泊和断成两截的男人。没有一丝犹豫,我催动了‘一刀’。

成功了……我大吸了一口气,后心冷汗沾身,高压之下竟一时忘了呼吸。

不等我庆幸,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都降到冰点;地上的尸体不见了,连一滴血都没留下。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又完好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衣服上甚至没有一丝缺口。

“您也太无礼了,我话还没说完呢。”他嗔怪道,用的居然是调侃的语气。

我上前一步想再补一刀,但他随意挥手一道紫色电流凭空出现,将我摔回大厅中央,我撑着刀站起来时发现半边身子竟然都麻痹了。

“您,你,怎么可能……”陶雅捂着嘴颤声说。

男人十分恭顺地行了个礼,看起来温柔又体贴。他愉快地说:“很多年不见了,殿下。今晚外面的月亮很好,很适合故人重逢。”

“您是,可是,怎么会呢?我以为……”陶雅呆呆地望着那个人,梦呓般自言自语,眼泪控制不住地流着。

“别被他骗了!”我吼了一声,陶雅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因为刚才的电击现在半边身体都在麻痛,肌肉像被无数小针扎一样;但心里的怒火硬是压下身上的痛楚,我怒视着他低喝道:“他最擅长伪装成别人渴望的样子,给一些关怀、施一点恩惠,这样别人就心甘情愿的为他去送死!”

乌图也上前把陶雅护在身后,身边已经凝结了几个锋利的气旋,他肃声问:“中庭的导师,对吧?居然会亲自前来。”

导师看着他,明明戴着面具我却觉得看到了他的微笑。“是在恩底弥翁的梦境中见过我吧?真是个爱惹麻烦的孩子,一把年纪了还做这种不讨巧的事。他怎么样了?”

“死了,我杀的。”我阴着脸回道。

“那可真是遗憾。”导师摇头,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悲伤。

他刚想说话,动作忽然停住了,因为一柄大刀刺入了他的后心。

“还要我说几次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导师的声音第一次流露出无奈,他轻轻抬手,电流从伤口处涌出,顶着着大刀和它的主人飞了出去;雷登在空中翻了个圈,稳稳落在地上。

“不好意思,水手向来粗鲁,拘于礼节的人在大海上活不下去。”雷登呲牙一笑。

我皱着眉目光紧锁在导师身上,丝毫没有因为偷袭得手而窃喜。果然下一秒,胸前被捅出一个大洞、血流不止的导师竟凭空消失了,随后他安然无恙地从门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身上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导师歪着头扫视我们,似乎非常欣赏我们惊讶的表情;他正欲继续说话,乌图已经驱使数股强风朝他吹去。

狂风呼啸着,凝聚成小型的风暴,刺耳的动静似乎能将大树扭断。但导师只是轻抬了下手指,紫色的电弧触手一般从他背后伸出,将风暴拦下。

但风暴并未停止,反而风眼中凝聚了许多小水滴,迅速凝结为锐利的冰锥继续向前推进。

“一瞬间使出两种术,而且都是短咒……如果你愿意的话中庭会有你的位置。”导师赞叹一声一把扯断电弧,连带把上面的冰锥搅碎。

“无论你愿不愿意墓地都会有你的位置!”我吼着挥出长刀,跟雷登的斩马刀叠成十字。乌图施术的同时我们一齐发起了冲锋,导师扯断电弧也就放弃了防御,现在他空门大开。

一长一短两道刀光砍在他身上,划出两片殷红的扇面,他摇晃着退了几步勉强撑住身体。但这还没完,我振刀挥去刃上的血液,然后欺身直刺,导师一手捂着伤口止血一手招架,紫色电光从他袖口涌出拦下这一击。连喘息的当口都没留,雷登舞着大刀从斜上方杀出,长柄在他腰间盘旋,刀光化作圆轮,只听“当!”的一声对着导师身侧劈下,可惜仍旧被电光拦住。

有过与利刃战斗的经验我们不敢怠慢,动作一招快过一招,只求在导师再生之前将他彻底杀绝。我疾跑几步封住导师的退路,跟雷登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手中长刀一挑对着他的喉咙扎过去,不出所料又被雷光所阻。那紫色的光电就像蛇一样游走在他身边,能攻能防,像他身体的一部分般肆意驱使。

右手刀剑被拦下,我立刻把左手握着的小瓶丢了出去,电流隔空将其抽碎,里面的黄色液体落在导师头上,立刻开始燃烧。那是我从船上灌的灯油,一遇明火当即引燃。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导师略一愣神,护身电流也慢了半拍,雷登趁机一刀抡在他膝盖后弯,叫他踉跄着一跌。慌促之余他胡乱挥手,游蛇一般的电流忽然变成一条大蟒,狂舞着震开周遭的一切。但我们早有准备,急退几步后腾空跃起。

“刀!”我在空中喊着。雷登立刻会意把斩首刀丢过来,我们在空中交换了武器。我操着大刀照着导师的头顶奋力一砸!“砰!”的一声巨响后他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霎时间我身边浮起许多细小的水珠,它们围着导师汇聚成四条水绳将导师捆了个结结实实。导师垂着头一动不动,由于戴着面具无法判断他是否已经死亡,又是否还会复活?我们都握紧武器紧张地盯着,手心里全是汗。

乌图挥舞着手杖,随着咒语吟咏水绳浮上天空把导师倒吊起来。接着他又使了两个不同的术,一个将水绳冻结化作冰棱,一个使脚下的土地嘴一样裂开,将导师整个吞下。

“接下来他将不断下沉,直到一千米的地下。”乌图喘着粗气擦着汗说。

至此我们终于舒了口气,即使他仍能复活,要爬出来也得几千年以后了。将这位搅乱历史的长生者埋入与历史等长的地底,是很合适的结局吧。

我转头看向大厅中央,陶雅跌坐在那里一脸的不可置信,未干的泪珠挂在腮上,表情僵硬麻木,似乎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在她灰暗的童年时代导师大概是除了姐姐外唯一善待她的人,被珍视之人抛弃任谁都会崩溃的。

我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感受,所以非常明白一件事:所谓人生就是在一条泥泞的路上不断翻跟头,你摔倒、摔疼、摔断腿,浑身沾满泥水然后再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所以我觉得跌跌撞撞是个很残酷的词,你都那么辛苦那么惨了还要逼着自己继续前进。我站到她跟前想说一些安慰的话,说未来会好的、生活要继续……但后脑勺都快抓破了也开不了口。

我根本什么都保证不了,未来会好吗?不会更糟吗?这种刻骨铭心的痛苦真的不会再有下一次吗?

终于我放弃了开口,倚着她坐下。就这样吧,就让过去在这里结束,我们会去旅行,就让我成为她漫长生命中短短的过客;在我能预见的一生里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乌图看着我们刚想开口,忽然脸色一变,扭头看着刚刚封闭起来的地面。

一道刺目的强光忽然降临,整个世界都被照得通明;紧接着“轰隆——!”一声,地下发出沉闷的巨响。我从艰难睁开的眼睛缝隙中看到无数条蓝紫色的闪电划破大地,直指苍穹。

那一刻雷光千道,辉辉天威,巨大的闪电化作刺破天空的巨剑,似乎要把人世间的恩怨都斩断。

“这种力量,是先前的机关巨人吧?”乌图趴在地上拼命扬起头。雷暴席卷着大地,我们只好伏在地上。雷霆中心导师的身影悬在空中,像个审判罪人的神明。

雷霆肆意破坏着周遭的一切,地板被掀起,华美的拱顶被戳破,坚固的石柱被轻易卷碎;但他似乎有意留我们性命,所有的雷光都从我们身边划过。

忽地,雷暴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横扫的雷环将我们正面击飞,我们全都仰躺着摔在地上,电流流窜在我们全身每一个细胞里,连动一根手指都钻心的疼。

“这样应该就能好好听我说话了。”导师挥手止住余雷,电光散去,他缓缓落在地上。我忍着剧痛侧头观望,乌图雷登他们也是呻吟着趴在地上,完全动不了。只是不知道陶雅摔在哪里?

“只是一点边角料就足以驱雷掣电,如果不是跟火种相逆还真想留着它呢。伪神们只是当做神使的动力源来用,真是浪费。”导师说着摊开手,电流在他手心汇聚,重新凝结成紫色的水晶。电弧刚一出现就挣扎着想要逃离,但导师只是握紧手心就将其强行扯回体内,似乎完全违逆不了他的命令。

“格莱普尼尔金属,”乌图趴在地上说,“他的整个面具都是格莱普尼尔金属。”

“对,我想的话甚至可以打一整副盔甲,你们手里的铁球我从来不稀罕。”导师笑着说。

“我不明白……”乌图用沙哑的嗓音问,“如果你有这么多格莱普尼尔金属,又在龙族潜伏了那么多年,龙脉的位置应该已经被你调查清楚了,完全可以自己来取走火种,有必要绕这么多步吗?”

导师低头望着他,把玩着手里的紫色水晶说:“两件事。第一,制造了龙族文明危机的人就是我。第二,把格莱普尼尔金属制成铁球交给它们的人也是我。”

“放过这里的人,我给你火种。”乌图嘴唇苍白,虚弱地说。

“嘘。”导师把手指比在嘴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看起来异常愉快,仿佛在玩一个乐趣十足的游戏。“戏剧就要开演了,别说这么扫兴的话。”

说着,大厅暗了下来,就像熄灯的剧院一般安静。唯一的一缕雷光取代了照明,将许多影子打在破碎的穹顶上。导师那瘦长的身影映在中央,对着观众们深鞠一躬。

雷光轰隆着闪烁,将此世最荒诞戏剧的幕布拉开。

……

被雷光照得苍白的穹顶上出现了许多巨大的影子,那是飞翔的巨龙,它们在天空中交织盘旋,三五成群。只是看起来并不亲密,它们对彼此张开大口发出嘶吼,紧接着扭打在一起,利爪和尖尾刺入彼此的身体,扯断对方的四肢和双翼;幸存者并不会停下来享受胜利,而是马上投入下一场厮杀。四周全是混战的身影,以及落败凋零的身躯。

龙与龙的战斗永不休止,只有死亡能将他们分离。

“在遥远的太古,人类还未诞生的时代,巨龙们与野兽别无二致。他们的血管中流淌着凶血,随时随地释放着戾气,其他物种无法满足它们战斗的欲望,于是就跟同胞厮杀。每条龙睁开眼就会投入战斗,直到筋疲力尽或战败而死。这样混沌的时光持续了近千年,直到初代火焰之主的诞生。”导师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

穹顶上的画面改变了,一盏小小的灯火亮在山谷里,一条体格瘦小的龙发现了它,并且将其吞噬。巨龙的影子在地上抓挠打滚,似乎饱尝痛苦,好在最终适应了这份力量。她的身躯渐渐缩小,化为一个女人的剪影。她擎起双手,巨龙们因她的动作而休战,纷纷落在地上也化作人类的模样。重生的龙类对她虔诚地跪拜,他们牵起彼此的手,开始建立家园,甚至修建房屋,龙族从此走向文明。

“这只幸运的野兽把原初之火据为己有,成为了初代火焰之主,建立了四境世界第二古老的文明。彼时人类文明还处于萌芽阶段,不知他们做出了怎样的决议,以火种在南境创造了独立的空间,就此隐居起来。偶尔也会外出游走,给予其他种族些许指引。”导师说。

我看到穹顶上身着长袍的龙类男子被手持木棒的人类围在中间,教会了他们生火和研磨。

“这样的时光又持续了千年又千年,火焰之主几经更迭,但只要这条血脉不绝,龙族文明就可以延续。直到两千年前一场变故发生,龙族被迫放弃了南境龙脉,前往东境。”

这一段表现得很隐晦,只能看到天上有许多陨石坠落,大地摇晃着崩裂,山谷一分为二,许多巨大的影子在画面上晃来晃去,巨龙们飞舞着逃离。最后,龙脉的大门被缓缓关闭,机关巨人坐在台阶上看着门页轰隆合上。

紧接着人形与龙形的影子在穹顶上飞掠,似乎表现时光飞逝,岁月变迁。直到一位头戴王冠,气质端庄的女人时才停下,她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显然是怀孕了。

“亲爱的观众们,终于来到了今天的重头戏,请不要眨眼,最精彩的部分即将上演!”导师的声音异常兴奋。照在穹顶上的也不再是块状的影子而是精致纸人的剪影,就像我在洛国看过的皮影戏。

女人生下了一枚硕大的龙卵,电光将卵照得透亮,薄薄的蛋壳下两个生命在其中安睡。女人的身体每况愈下,常常会显露疲惫,好在这枚卵带来了希望,周遭的人都洋溢着热情的氛围,对女人与卵呵护备至。

不久后一位头戴面具的瘦长男人出现在画面上,他谦卑地对龙众行礼,献上许多药草和典籍,他在宫廷里讲学,很快就受到了许多人的拥护与爱戴。他为女人配置药物,女人受损的身体也得以好转。面具男因此获得龙族的信任,得以常常去看护那枚寄托希望的龙蛋。

他把手按在龙蛋上,细细地摩挲良久;有时还把头贴在上面似乎在低语什么;画面并未直接展现他究竟做了什么,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不知为何我却感到阴冷的恶意,不由打了个寒颤。

最终面具男走出去对龙族们说了些什么,从他摇头的姿态和龙族的反应来看是让人失望的消息。不久之后面具男离开了东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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