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活了(1 / 2)
“…那个工程系的老哥…噗…你猜他交的什么作业?”
“啊,我不知道这个诶,你讲讲…”
“老师问他’你这傀儡不错啊,机关结构还行…你用的是拟似神经还是活体再生啊’。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
“他说’啊,我用的是念动术’…哈哈哈!那个傀儡根本不会动,是学长全程手操!”
“噢!合着去年广播通报批评的是这个啊…嗨呀……”
一天的课程总算结束,常轩出了教学楼。
其他学生的聊天声都没有影响到他,放学前那节历史课上的事情还在他脑海里回荡:
整个人族帝国曾经被人“用满腔热爱”偷走过,包括领土和领海,这场惊天的盗窃案大幅改变了西北大陆的版图。
人族帝国疆域可占了西北大陆三分之一,突然间被偷走不见,影响毫无疑问是极大的。
讲到这里,别的同学纷纷笑了,只当老师又在讲些好玩的故事活跃气氛……唯独常轩问道:“那老师,既然我们还能好好待在这里,当年这件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老师只玩笑般地回了一句:“既然帝国都能被偷了,历史当然也可以被改写啊。”随后回归课堂,这个小插曲就这么揭过了。
果然《光曾是时间》里面的记载可信度很高…回忆了老师的话后,常轩这般想道。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夜空中的繁星:“喔,差点忘了,教室外面天象还黑着呢…”
帝一院所在的这处空间属于帝国,里面总体的维护自然也有专人负责。
只是不知为何,最近这段时间学院天象一直卡在“晚上”,再无变化,也没人来修。
其实一直黑着还真无所谓,帝国早就实现了“人人有功练”的方针,全国九成九的人族都能感知、利用灵气。
区区天黑而已,基本无法影响学院内人们的作息。
即便现在,也能听见学院实验室中那些奇异合成生物、机械构造体的响动;实验体里的失败品,则被送到实训区域给爱好动手动脚的学员们练手。
打完的残渣,也有轮班到扫除工作的学生来清理,不必担心环境问题……
“得了,反正又不可能因为这个单独给我放假。”常轩笑着摇摇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常轩转头看见了个阳光到有些耀眼的家伙,接着是那人的话语:“轩子,这两天忙什么呢,刚下课就跑,连好兄弟都忘啦?”
叫住常轩的人是他的同班同学——吴凡。
从常轩刚来帝一院时起,俩人就挺聊得来,渐渐混熟了,称兄道弟的;不过新学期开始后,吴凡身边慢慢奇怪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回好兄弟的话,常轩就看到两道身影跟在吴凡身后跑了过来。
一个穿着华贵的长裙,满头首饰;另一个则有着紫色长发,神情淡漠,衣着干练:
“阿凡,你等等我呀…”“凡,你要去哪里?”
紧跟着吴凡过来的两名女性,常轩跟她们不熟,只晓得前者是东边某个覆灭皇朝的落魄公主,后者是与吴凡从小有什么约定的青梅竹马,与吴凡多年不见了,最近才重逢……
她们刚过来,就一左一右抱住吴凡的手臂,不肯松开,好似两个大型挂件。
看到眼前这架势,常轩挠挠头道:“哪儿的话,主要是感觉你比我忙多了,万一烦到你也不太好。”
“嗨,咱俩谁跟谁啊,没有烦不烦的说法,随时都——诶…等会,我和轩子话还没——”吴凡苦笑,还想跟常轩多聊几句,不过他身边二女对他热情非常,简直像是怕常轩和她们抢人一样,生拉硬拽地带走了吴凡。
祝你好运…常轩暗想。
刚才的两位还不算,实际上与吴凡关系密切的女子起码有十几个,都是从新学期开始后缠上吴凡的。
“那些妹子属性也很齐全,就跟’文抄宫’经典作品里写得差不多。”常轩不由自主地说道。
提起吴凡这愈发古怪,明显存在异常的…人缘,常轩是束手无策的。
他是少数感知不到灵气的残疾人,多亏了这点他才有机会得到补助,来帝一院学习,可这样的他显然也没路子弄清楚吴凡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往好处想,以前吴凡天天念叨想左拥右抱妹子,这下他愿望不是圆满实现了嘛,作为好兄弟应该替他高兴才是…
乐观是常轩的好习惯,稍微调整一下心态,不去想现在解决不掉的事,他让心情变得轻松了些许。
于是常轩拎着包,直向后山走去。
珍稀秘史,神话传说…我来了!常轩换了思绪,三步并作两步,奔向最近的传送点。
课余活动时间到,这是每天最让他高兴的时候了。
常轩在搜索学院社团榜单时,找到了个冷门社团,提出入团申请后等了很久,两天前系统才终于默认给他审批通过了。
这个社团出乎意料地棒。
要知道作为一名残障人士,常轩对于“正常人”所能做到的事羡慕不已。门户的法术技术很发达,可自身没有灵气就享受不到诸多便利。
好在也有借助仪式、引动自然之力等方法作为替代,然而糊弄儿童的故事多了去了,“真正”有用的记载并不好找。
常轩申请加入历史相关的社团,主要也是尝试的成分居多,意外惊喜的是仅仅一天他真的在那个社团的文献库中找到了有实际作用的仪式。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常轩加入之前,貌似这个社团只有一个从不露脸的首领。
换言之,在那个大概率不会现身的首领回归之前,事实上整个社团的资料都可以只为常轩一人所用。
有了明确的目标和动力,人当然会变得积极:“今天再看看那本《星灵邪说》里面还有什么吧…”
“…时来运转,司运天君!急急如侓令………唉,失败了。”
秘仪殿内公共仪式堂。其中一所房间内传来叹息。
即使此前用了许多精力去筹备,又花费大量时间在执行仪式上,也没有取得成功。
头戴全覆盖式纸壳头套,身上白袍沾满五彩缤纷药剂的常轩放下了器具。
他看着毫无效果的仪式场地,倒也没太沮丧,像是早有预感。
“既然这个尝试都失败,那在运气这方面我是真没法子了,对不住喽。”常轩抬抬站得酸痛的腿,坐在椅子上休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