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几何,对酒当歌(1 / 1)
在机场办理行李托运时,我的行李箱报警了,原来充电宝搁在行李箱,按安全规定,充电宝不能托运。把充电宝取出来后,我便去安检。
排在我后面的大妈急不可耐,老往前面挤,不时碰到我的身子,让我感觉有点不舒服。
我想到老妈就是这样的急性子。她总是很焦虑,火急火燎的,每次出门去车站都要提前一两个小时到达才安心。她说,“早到总比晚到好,宁愿在车站等,也不要急急忙忙地赶路。”我常常不以为然,在车站等车多无聊啊。现在,我们再也没有机会一起等车。她生了一场大病。卧床几个月,再也恢复不到以前的状态了。她拄着拐杖能走几百米,再走远一点腿就发软,不听使唤,如果坚持要走就免不了要摔跤。她已经跌倒了好几次了,幸好无大碍,老年人最怕跌倒。骨头脆,血管硬,有时候跌倒是致命的,也许再也爬不起来。
排在我前面有三位姑娘,她们的外形有点与众不同,哪里不一样呢?我又有点说不上来。她们三位好像都长的差不多一样的脸型,瓜子脸,瘦,皮肤干枯。她们的机票和身份证捏在一起,我很轻松就能看到机票上的信息,目的地是成都天府。其中一位皮肤有点白,她的名字叫贡琼。排在她后面的皮肤明显要黑很多,但是和贡琼长的很像。她的名字叫索朗姆。最后一位,也就是紧挨着我的那位,脸上斑斑点点,好像被太阳光晒伤了。她的名字四个字,我没能记住,我看到她的身份证,1997年出生,民族写着:藏。地址的最后是什么镇。她们的身份证上面有两种文字,汉语下面一排像蝌蚪一样的文字就是藏文吧。
我问她们,“你们是藏族吗?”
“是的,我们是藏族。”索朗姆回答我。
“你们是学生吗?在大连读书?”
她们没有回答我,“你们去成都玩?”
“不是,我们回xz。”排在我前面的姑娘说。
“怎么不直接飞ls?”
“没有直达的航班,需要从成都转机。”
索朗姆看了一些我的机票,我说,“我飞深圳。我回深圳。”
“你老家是深圳的?”
我笑了,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深圳是老家。现在几乎极少有人的老家是深圳,当年那个小渔村的后代,要么去了香港,要么去了国外。现在的深圳人来自五湖四海,这是一个最包容的城市。“不是,我老家湖南的,我在深圳工作。”我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她。
这时,排在最前面的贡琼已经过去安检台,我们听到安检人员对她说些什么,大概意思航班取消了,但她改签了。过了一会儿,贡琼没能安检,接下来索朗姆和排我前面的姑娘过去安检,也遇到同样的问题,她们都无法安检。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问题。轮到我,我只好去安检。
安检行李结束后,我对着安检台张望,期待她们能解决问题,通过安检。好一阵子,她们都没有过来,大概是没办法过来了,我徘徊了一阵子,转身离开去登机口。
我去过很多城市,这样的场景在机场很多次重现。我发现所有的城市都很相像,所有的风景都很重复,每个城市都有“我在xx很想你”的牌子,刚开始我觉得很新鲜。在每个招牌下拍照留念。我也在不同的城市遇到可爱的人,早些年我都欣喜不已。可是渐渐地我发现,其实每个人并没有很特别,不但不特别,还都很平庸。我们做的每一件事情,当初做起来很重要,等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其实很操蛋,都没有什么意义。这让我很沮丧,陷入人生的虚无主义。
不知道是哪一天,我看了哪一本书,书中提出这样的疑问:如果世界是一个永恒的轮回,而生命是这个轮回中不可重复的一瞬间,那么我们所有的追求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以为的生命中的轻与重又有什么区别呢?从这个层面来看,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还在执着追求什么呢?我们还放不下什么呢?但生活得继续,如果纠结人生无意义,我们当下所作的每一件事就变得毫无价值,没有人愿意重复做一文不值的事情。如何去度过这操蛋的人生呢?不如学学王杰唱的,就当作一场游戏一场梦吧。学学汉唐,人生几何,对酒当歌。还可以学学港剧经典台词:做人呐,最重要的系开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