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2 / 2)
南燕北此言一出,邓观浦瞬间懵逼,不能死?至少不能这么早?什么东西?
“你也觉得我是来陪衬的?”
邓观浦小声问道。
“不是。反之,你,才是唯一的希望。所以,不能死,至少,不能这么早死。”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死?”
“因为你叫邓观浦。”
邓观浦听着不禁冷笑,缓缓道:“我不会死。”
南燕北没有回答,因为他领着邓观浦快要走到大殿外。
“我就带你到这了。你先自己进去。我就不一起了。”
南燕北停在大殿阶梯外,转头对邓观浦说道。他的脸上已经浮现了很多醉意,他已经醉了。即使很不想承认,能坚持走到这里,已经是很为难了。
“好。”
邓观浦淡淡一句,走向大殿内。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轻轻的脚踏声,却引起了在外面所有人的注意。在不远处的转角,一袭长发飘零,没有丝毫要捆绑的样子,金银着装耀眼的男子正眯着眼睛,看着邓观浦向上踏去的身影,那一袭黄衣似乎在下一刻就要登临人间仙境一般。
邓观浦缓步走进大殿,里面的装饰惊呆了邓观浦,但他还是收回了那种惊讶,不想低人一等。
“没人?”
邓观浦自言自语道。转念,他心声念头,转身呵斥道:“有没有人!”
震耳欲聋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斯文一身的邓观浦似乎压不住底下那股气,大声喊道。
如此的声响,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大殿外,那处不惹人注意的转角处的那位披头散发的男子听道这般声音,不禁笑了笑,还在仔细的观察着隐约能看见的那袭黄衣身影。
“有没有人理我。”
邓观浦再度喊道,却仍旧只有声音的回荡耳中。不禁淡笑皱眉,再喊道:“我,叫,邓,观,浦。”
邓观浦的声音不绝于耳,凌乱在大堂内。
“我知道你。”
这时,大堂内那不起眼的角落,响起了一声中年人的声音,倒让人感到亲切。
邓观浦不禁朝声音处望去。只见一袭淡紫袍的中年人坐在角落上,一边温酒,一个人下棋。那酒,设了两个杯。
邓观浦冷笑,径直地走向一袭淡紫袍的中年人。
“你知道我?”
邓观浦道。
“不错,我知道你。”
中年人道。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
邓观浦看着那局棋,淡淡说道。
“不知道。很久之前我就在这了。在这很久了。你呢,你为什么在这?”
中年人微笑道。
“你不是知道我是谁吗。还问我作甚?”
邓观浦道。
“因为我想问,所以我就问一下。可能不太了解你,所以问一下。”
中年人说道。
“倘若我不想回答呢。”
邓观浦道。
“因为我知道你会回答的。”
中年人伸手一子落下,望向邓观浦。
“我为什么会回答?”
“因为我温文,温先生要知道的事,没人拦得住我。”
“温文?温先生?天下第一谋师,渠龙谋师?你是温先生?”
邓观浦有些许惊讶,毕竟被天下人称为第一谋师的前辈居然坐在地上下着棋,这是他不敢想的,言语间,多了好多的敬畏。
温先生夹着那一丝的皱纹,大声笑了出来。随后,他站了起来,面对着邓观浦,不禁抬手拍了拍邓观浦那瘦小的肩膀,满意的笑了笑。
“对了,下一手,该下那里?”
温先生指了指那棋盘笑道。
邓观浦也望向那几乎布满了棋子的棋盘,又望向温先生,说道:“晚辈是有下法,但不敢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
温先生听言,着急说道:“没事,没事,你下,娱乐而已。”
邓观浦听言也不再推辞,他望向思考了片刻便蹲下,携起一颗黑子,稳稳的落了下去。
温文见乎不禁有点惊讶,道:“年纪轻轻,居然能看出这一手,不简单呀。你这一手的确是个妙手,气势磅礴呀哈哈哈,你这一手呀,有我当年和庆王下棋的风范呀哈哈哈哈。妙哉,妙哉哈哈哈,老小子生了个好小子。”
温文不禁拍手叫绝,张口妙哉。邓观浦也微微一笑道:“前辈谬赞了。我这般棋艺着实不敢在前辈您面前班门弄斧。”
“每一局棋,都象征着世间万物的运转规律,一招一式变化无穷,棋盘上充斥着无数的可能性,但你年纪轻轻能下出这般妙手,逆转乾坤,我,着实佩服。”
温文笑道。
“我这只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而已。”
邓观浦微微一笑,言语间充满了对眼前这位的敬意。
“啊对了,老小子叫你在这里等他,那你便等一下吧。相信不用多久了。”
温文像换了个人似的,摇头晃脑般走向屏风。
“这里的人,都好生奇怪。”
邓观浦心想道。
“那就等等吧。小镇那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着这一会。”
邓观浦走向那檀木椅子坐了下来,眼神无处安放,这里面安置着许多的奇异珍品,琳琅满目,每一尊都有其特色,蕴含着绝无仅有的韵味,气息布满了整个大堂。
邓观浦一眼望去,却被大堂那中央那边的悬挂着那破旧剑鞘吸引住了。里面那十几柄剑的外貌清晰可见,可就是这破旧得看得清里面的剑鞘却也深深藏住其剑的锋芒,如果不是别人说,也不会知道,也十四柄飞剑曾屠戮过整个天下四国境内的无数一等一高手,有多少人惨死在这十四柄剑下。
而屏风那边的邓启太正悠悠的看着坐在檀木椅子上的邓观浦,一言一行,都像极了当年初入江湖时的邓启太。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落日随着晚风照进了整个天晓山庄,无数柄剑映衬着日落的辉煌在喧嚣中呐喊,独留着的宁静大堂内鹤立鸡群。
邓观浦没有理会外面的人,外面的人也没有进来大堂。就这样,他坐了好久。一袭太阳光照射进来,衡断山的日落尤其温柔,粉色染红了半边天。
邓观浦悠然起身,那袭黄衣在日落下轻轻作揖行礼。
“天下第一,剑道第一人,会是怎样的人物?”
这想法不断从邓观浦脑中浮现,苍茫的落日光使邓观浦不禁遮了一下眼睛,不敢望去。
再一抚手,落日下,一袭淡紫色长袍的中年人就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邓观浦眼前。邓观浦第一次近距离的望向眼前这位中年人。中年人眼眸中的沧桑似乎在此刻不再掩饰住。
“不耐烦了?”
中年人道。
“没有。小镇十六年都等了,不急着这一会。”
邓观浦笑道,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位,和自己极度相似的中年男子,正是自己的父亲,原本以为自己会很紧张,但看着邓启太那一脸温和的表情,倒显得很轻松。
“进来吧。”
邓启太绕过邓观浦径直走向大堂内,在最中间那两个位子的右上位坐了下来。
邓观浦也紧接着慢步走了上去。
“让你等久了,其实我挺过意不去的。”
邓启太道。
“给父亲大人请安。”
邓观浦作揖行礼。
邓启太看着眼前这繁琐的礼节,直接挥一挥手说道:“山庄里没这重礼数,不必要。”
邓观浦有些懵,但也是挺直了腰板。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邓启太道。
“来之前,我本想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但是,现在我不乐意这样。我要成为江湖上最出名的人。”
邓观浦道。
“为什么。”
“先生死了。整个小镇,就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你想杀谁?”
“不是我想杀谁,而是谁想杀我。”
邓观浦的眼神似乎开始变得凌厉起来,一字一句的堪称老江湖。
“小眉的事,我很抱歉。但那些事不是现在的你应该去做的。”
邓启太道。
“父亲,我想知道,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邓观浦话语见似乎带着一丝铿锵。
“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现在的你该选择做什么”
邓启太道。
“他们说你是天下第一,是当今的剑道魁首。年幼执剑,一人一剑闯荡江湖收集天下名剑十四把自创十四剑法,你难道就一点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吗。”
邓观浦心态似乎有些炸裂般说道。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对我也是。”
邓启太不禁站起身来,指着邓观浦说道。似乎他是觉得自己失态了,又说道:“对不起,咱父子两第一次见面,给你留下了不好印象。”
邓观浦再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单单作揖行李道别。正欲走出门外。耳边又传来了邓启太声音:“你要去哪?既然来了,就住下吧。这天晓山庄,就缺你了。”
邓观浦回头看向这位父亲大人,眼神里的落寞再也掩饰不住。
“住下吧,儿子。”
邓启太话语间对亲情渴望得再也不再掩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