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自由结束（1 / 2）
周一回学校，在宿舍里放东西，梁聪聪十分失落地对董文会说：“我在家问了，再有三四天，班主任就回来了。唉，班主任一回来，又没好日子过了。”董文会看她这个样子，说：“你还想让班主任这一年都不回来了啊，你今儿怎么来这么早，离上课还好一会儿呢。”“雅茹上午请假，晓艳让我今天早点，一块儿来。”董文会收拾好东西，“走，去教室吧。”
到了教室，梁聪聪转头看看苏天皓，惊讶地发现苏天皓今天居然戴了眼镜。董文会走向座位，梁聪聪跟在她身后，到了苏天皓面前，梁聪聪二话不说把苏天皓的眼镜摘下来了。
苏天皓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梁聪聪站在面前，他皱了皱眉，问：“你摘我眼镜干什么？”梁聪聪摆弄着他的眼镜看了看，“合着你有眼镜啊，那你原来怎么不戴？”“戴个眼镜多麻烦，原来凑合着能上课，现在实在看不清黑板了，没办法，就戴上了。”梁聪聪笑了，把眼镜放回苏天皓桌子上，不料一失手，眼镜掉到了地上。
梁聪聪连忙弯腰捡起来，她吹吹上面的土，伸手递给苏天皓，却发现鼻托少了一个。
梁聪聪缩回手确认，确实少了一个，她放下眼镜蹲下去找鼻托，一边到处看一边埋怨：“这眼镜也太不结实了，这么不禁摔。”苏天皓也蹲下去找，“多少年前的眼镜了都是。”
董文会见此情景也过来帮忙找，她指责梁聪聪：“你可真是的，一来就惹祸，不能小心点。”苏天皓说：“没事，旧眼镜，摔就摔了。”
“哦，在这儿，”梁聪聪惊呼着站起来，手里拿着刚才被摔掉的鼻托给苏天皓，“给你，能安上吗？”苏天皓伸出手，梁聪聪把鼻托放在他手里，苏天皓另一只手拿过眼镜，一边把鼻托往上安一边说：“能，没事。”梁聪聪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走了啊。”
回到座位坐下，杨敬波在前面唉声叹气，梁聪聪很不解，戳戳他后背问：“你怎么了？刚来就这个样。”杨敬波回过头，面色凝重地说：“唉，昨天在家一称，我又轻了两斤多…”
梁聪聪立刻把头收了回来，“你成心的吧，刚来就故意气我！”杨敬波不由得笑了，“没有啊，没打算气你，我是真轻了两斤多。”梁聪聪给了他一个白眼，不再理他。
大课间，梁聪聪要出去，还没到门口，苏天皓招手叫她过去。梁聪聪走过去，指着外面对苏天皓说：“我要和文会去厕所，回来再过来找你。”董文会听了立刻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去厕所了？”梁聪聪过去拉她，“走吧。”董文会不太情愿地站起来，“真烦人你。”
从外面回到教室，梁聪聪率先坐在董文会的座位上，问苏天皓：“哥，你刚才叫我有事啊？”董文会试图拉起梁聪聪，“哎，你坐我这儿我坐哪儿啊？”梁聪聪挣开她的手，“你天天都在这儿坐着，我就坐一会儿，瞧你小气的。”董文会瞪着梁聪聪，却又无计可施，只好挨着桌边站着。
梁聪聪转回头来问苏天皓：“什么事？”苏天皓说：“没事啊。”梁聪聪又看看董文会，站起来说：“还是你坐吧，你在旁边站着，我坐得有点儿别扭，好像这样不太合适啊。”董文会一把把梁聪聪拉到过道，“你也知道啊！”
梁聪聪突然想起早上杨敬波气她的话，她生气地拍着董文会的桌子，“你们知道吗，今天早上杨敬波气死我了！他跟我说这次回家一称又瘦了好几斤，看他那非善意的笑，明摆着就是故意的！”
董文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苏天皓冷嘲热讽的样子，“那能怪谁，谁叫你这么胖了。”梁聪聪立刻回击：“你以为你瘦啊，真是的，咱俩差不多。”董文会伸出胳膊，“谁说的，我肯定比你瘦！”
苏天皓在一旁看着她们两个争论不休，问梁聪聪：“猪，你现在有多少斤啊？”梁聪聪立刻换上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不说，以后你也不用问我了，我不会告诉你们的。”苏天皓笑了，“我发现属猴的怎么都长这么胖，你看你，还有杨艺汀，就你俩属猴，一个比一个胖。”梁聪聪指指林梦雨，“那你怎么不说林梦雨呢，她也是属猴的，胖吗？”苏天皓“哼”了一声，“她是个例外，其他属猴的还是挺胖的。”“哦，你把瘦的都除去不算，剩下的当然都胖了，”梁聪聪停顿了一下，“我在家的时候算了一下，如果把我融化了打成圆柱，一厘米合七两多。”
苏天皓立刻问：“那你多高啊？”梁聪聪大声说：“就不告诉你！你不也一样，也没有很瘦嘛，你胳膊比我粗，都比过了，别天天拿这个说我。”“废话，我是男的，胖了也不要紧，你是女的呀，你看电视上，如来佛祖那么胖吧，你见过哪个电视剧里观音菩萨长你这么胖的？”梁聪聪皱眉看着苏天皓，不知道他怎么用这两个人物做例子，苏天皓低头看看自己，又继续说：“再说我也不胖啊，我能翻那么高的墙，以前还能上树抓鸟，你行吗？”
梁聪聪听了这话立刻忽略了苏天皓前面那些话，她抓住苏天皓的胳膊，激动地问：“你现在还能抓住鸟吗？哥，你给我也抓一只吧，我跟我弟这些年试了多少回了，一次都没成功过。”苏天皓说：“你这么笨，抓不住很正常，但是现在让我抓，也没有弹弓啊，我拿什么给你抓。诶，快上课了啊，你去把凳子搬过来坐这儿吧，白天没有老师来查。”“行。”
梁聪聪回去把凳子搬过来，心里还没忘记抓鸟的事，坐下之后，她继续央求苏天皓：“给我抓只鸟吧，没有弹弓你做一个啊，男生不都是自己做的吗？”苏天皓不耐烦了，“你怎么忘不了这事了，我不做，多麻烦啊，要是有弹弓我就给你抓个鸟，没有就算了。”
梁聪聪有点儿失落，她皱着眉头十分不高兴地看着苏天皓，苏天皓不为所动。
无巧不成书，第二天中午，梁聪聪跟着董文会去学校门口的超市买笔，店里人正多，梁聪聪去人少的货架等董文会，转了一圈，她蹲下来随意地翻着货架底层的彩纸，不时抬头看看董文会是不是买完了东西，突然，她发现彩纸下面居然压着几个弹弓。
“文会，你快过来看！”梁聪聪拿着弹弓站起来，惊喜地对董文会挥着手喊。董文会疑惑地走过来，梁聪聪说：“没想到这儿居然有这个，我哥昨天说了，有弹弓就给我抓一只鸟，这回他可赖不掉了。”
回教室后，梁聪聪坐在苏天皓的座位上等了好久，苏天皓一伙人终于从操场上回来了，奇怪的是，苏宏伟今天也在人群里一起进了教室，梁聪聪很疑惑，苏宏伟之前从来没有和他们一起打过球啊？
苏天皓走过来，梁聪聪立刻站起来把弹弓给他，“哥，你说有弹弓就给我抓一只鸟，弹弓有了，你说话算话。”苏天皓哭笑不得，他昨天是为了搪塞梁聪聪故意那么说的，没想到梁聪聪真的会拿来，苏天皓问：“你这从哪儿弄来的这玩意儿？”梁聪聪指指学校门口的方向，语气里都是得意，“刚才在外面的超市买的，中午和文会出去买笔，正好看见了，我也没想到超市会有这个。”她不由分说地拉着苏天皓向外走，“你说有弹弓就给我抓只鸟的，走，现在去。”苏天皓任由她拉着走，脸上的表情很无奈。
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了，光秃秃的树干之间，不时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跳来跳去。梁聪聪顿时兴奋起来，“哥，你看那棵树上有好多鸟啊，你快去抓一只吧。”
苏天皓苦笑不已，“你哥都多大岁数了，七八年前你让我上树还行，现在哪还上得去啊？再说了，就算我爬得上去，这是在学校，我一把年纪了，被人看见爬树上去多难看。”
梁聪聪扬了扬手里的弹弓，“这不是有弹弓呢吗，你把它们打下来不就行了。”“傻啊你，打下来的鸟不就死了吗？你要一只死鸟干什么？”梁聪聪想了想，“那倒也是，你不能小点儿劲啊。”“劲小了根本就打不到。”梁聪聪看着手里的弹弓，“那这弹弓不就白买了吗？”苏天皓笑笑，“我说那话本来就没当真，谁知道你真能找来这玩意啊？”梁聪聪把弹弓塞到苏天皓手里，“那就算了，这个给你玩吧。”
回到教室坐下，杨敬波一边穿上外套一边问梁聪聪：“刚才你拉着你哥干什么去了？”梁聪聪很失落，“他说话不算数，昨天明明说好了，有弹弓就给我抓一只鸟，结果拿了弹弓给他，他又说抓不住了。”杨敬波笑起来，“你都多大了还让你哥干这事。”梁聪聪没有说话。
拿作业出来，梁聪聪又想到中午苏宏伟和杨敬波他们一起从操场上回来，她问杨敬波：“苏宏伟原来不是不跟你们打球吗，今天看你们从操场回来，怎么他也在里边？”杨敬波心不在焉地回答：“哦，今天打球人手不够，他去凑个数，现在不跟初二的一块玩了，人少，有时候差一个就让他顶上去。”
杨敬波说得很自然，梁聪聪却为苏宏伟鸣不平了：“你们怎么这样啊，缺人的时候就让人家上，不缺了就不要人家，换了是我，早就跟你们生气了。”杨敬波指着梁聪聪，“要不说你小心眼呢，这有什么啊，平时他也不喜欢打球，人手不够的时候让他上他也没意见，要不然我们打不起来啊。”梁聪聪板起脸，“别说小心眼这个事了行吗？”杨敬波笑笑，“你还记得呢，对了，上周你不是说要跟我比掰手腕吗，怎么昨天下了自习没动静了？”梁聪聪猛然想起这事，“忘了，今天下了晚自习比，到时候你别走啊，我就不信你有那么大的劲。”
一天很快过去，下了晚自习，杨敬波回头问梁聪聪：“还比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然一会儿输的难看你可别怪我。”梁聪聪“哼”了一声，“你能不能先别这么自信。”因为杨敬波是男生，梁聪聪觉得直接握住对方的手有些别扭，她对杨敬波说：“你等会儿啊。”
梁聪聪去章渝那儿拿了一副手套，她把其中一只给杨敬波，“给你一只，章渝这手套也不分左右手。”
戴上手套，杨志超作为自封的裁判，说：“预备。”梁聪聪和杨敬波手握在一起，杨敬波一脸坏笑，“就你胆大，居然敢跟我比。”杨志超做了个开始的手势，“开始。”
一声令下，梁聪聪还没使出力气就被杨敬波掰过去了，她惊愕地看着杨敬波，“我都没使劲儿呢，不行，这回不算，再来一回。”
杨敬波把手抬起来，梁聪聪深吸一口气，苏天皓听到这边的声音，拿着外套走过来。杨志超说：“开始！”杨敬波一用力，梁聪聪的手又瞬间被压了下去，她开始耍赖，左手握住右手用力地向上抬，但无济于事。
苏天皓笑着说梁聪聪：“真笨，就这样你还敢跟他比。”梁聪聪抽回自己的手，不服气地说：“那你跟他比比看。”“不比，反正我肯定比你劲儿大。”梁聪聪不信，“那我们俩比比，就你这娇生惯养的，我不信你能有多大的劲儿。”大概最后这句话起到了激将法的作用，苏天皓立刻把外套扔给身边的苏辰雨，对杨敬波说：“你出来，我跟她比。”
苏天皓坐下来，把手放在梁聪聪的桌子上，“来吧，我还不信了，你的劲儿能比我大。”梁聪聪扬脸示意了一下手套，“戴上手套啊，别扭。”苏天皓很不屑，“你们俩真傻，有一个人戴着不就行了吗？你这不是戴着呢。”梁聪聪愣了一下，握住苏天皓的手，“准备好啊。”
“预备，开始！”这次是杨敬波当裁判了，梁聪聪收敛了笑容，手上开始用力。过了好一会儿，他们两个的手纹丝未动，一直僵持在开始的位置。
十九班的同学来找苏天皓一起回家，他们也走过来看着，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他们敛声屏气，静静地等着结果。
又僵持了一会儿，梁聪聪看着苏天皓，心里想：算了，这么多人都在，还有邻班的同学，最后我哥赢了还好，不然，面子上肯定过不去。这么想着，梁聪聪减小了手腕的力气，苏天皓慢慢地把她的手压了下去。
梁聪聪站起来摘下手套，甩着手腕说：“我没劲儿了。”围观的同学七嘴八舌地开始说话，苏天皓笑笑，站起来从苏辰雨手里拿过外套穿上，对梁聪聪说：“那我就回家了啊。”“走吧，我们也马上回宿舍。”
回宿舍的路上，董文会突然问梁聪聪：“说实话，你刚才有没有让着你哥啊？”梁聪聪愣了一下，连忙摇头，不知道是替自己掩饰还是替苏天皓掩饰，“没有啊，后来我实在没劲儿了，坚持不了了就让他掰过去了。”董文会并不相信，“我看不是吧，你俩僵持了那么长时间，力气差不多，怎么后来你突然就败了？”梁聪聪停下来看着董文会，郑重其事地说：“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让着他，男生的力气大不是很正常吗？不相信你就别问我了，说了不信还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