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自由结束（2 / 2）

董文会见梁聪聪要生气，改口说：“不是不信，就是觉得奇怪问问你嘛。”她朝郭雅茹使了个眼色，郭雅茹心领神会，说：“行了，文会也没说什么，她就是问着玩，你看你怎么还生气了。到宿舍了，都别闹了啊。”

“我没生气啊，”梁聪聪示意董文会，“只是现在我说话她都不信了。”“她信，我们说的话她怎么会不信呢，”郭雅茹怕她们会吵起来，连忙转移话题，“哎，你们不是说明天早上去看他们打球吗，那你们俩今天得早点睡觉，尤其是聪聪，不然早上又起不来。”“嗯。”

洗漱完，大家都睡下了，梁聪聪和董文会背对着对方，郭雅茹有些担心，虽然她们今天没吵起来，但明显两个人都不高兴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和好如初。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梁聪聪轻轻推董文会叫她起床，“起来吧，他们已经在打球了，你听，操场上有声音了。”董文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点点头，两个人坐起来，悄悄地穿好衣服，董文会叮嘱梁聪聪：“穿厚点啊，冷。”“知道。”

郭雅茹已经醒了，她仍然装睡听着梁聪聪和董文会一起出了门，这才放下心来，继续睡了。

第二天上午，数学课，数学老师对大家说：“你们班主任下午就回来了你们知道吧。”同学们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响起一片议论声，数学老师用黑板擦敲敲讲桌，同学们安静下来，数学老师说：“听说班主任要回来不高兴了是吧，你们作为毕业班，应该能感觉到压力才对，但是看看你们，从开学到现在这几个月，比初一初二的玩得都凶。你们班主任不在的这几天，看班里的纪律都乱成什么样了，等你们班主任回来，看她怎么收拾你们。”

最后一个班主任不在的午自习，铃声响过很久之后，梁聪聪几个人才慢悠悠地去教室。梁聪聪拿了一个苹果，董文会看着她，“你真是个吃货，怪不得你哥说你天天带吃的去教室，昨天带酸奶，今天又带苹果。”梁聪聪皱了皱眉，“在教室就不让吃东西了啊。”她转头看向郭雅茹，以为郭雅茹会帮自己说话，谁知郭雅茹竟然附和董文会的说法，“教室里本来就不是吃东西的地方，快点走吧，你在宿舍里磨磨蹭蹭，自习都快结束了，看你明天还敢不敢这么放肆。”“当然不敢了啊，也就今天中午还能晚去。”

进了教室，苏天皓坐在座位上，梁聪聪搬了讲台上的凳子走到苏天皓面前，苏天皓站起来让她坐到里面，梁聪聪问：“今天怎么没打球啊？一听说班主任要回来了，打不下去了啊？”苏天皓笑了，“不是，那班有人出去了，人不够。”梁聪聪把苹果给他，“要不要吃苹果？”苏天皓摇头，“不吃。”

梁聪聪把苹果放到桌子上，“不吃拉倒，林梦雨老说你不食人间烟火，这么长时间，我们从来没见过你吃任何东西，糖葫芦不吃、酸奶不喝、苹果不吃、零食也不吃，我们都纳闷，你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苏天皓看着她，“废话。”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从教室北侧传来，同学们都朝那边看过去，只见林晴气鼓鼓地坐得笔直，前面的地上是被她摔得支离破碎的笔。

梁聪聪立刻明白了，她解释说：“没事，肯定又是因为有数学题做不出来了，她每次都这样，一有不会做的题就摔笔，上午只有数学留作业了吧，一准是因为这个。”苏天皓笑笑，“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至于吗，不会做来问我啊，拿笔发什么脾气。”“谁知道啊，她每次都这样。”

“胃有点儿疼。”坐了一会儿，苏天皓突然说。梁聪聪看着他，“哪儿啊？”苏天皓重复了一遍，“胃疼。”梁聪聪继续问：“哪儿？”苏天皓不耐烦了，大声说：“胃疼呢胃疼呢，胃！”梁聪聪也提高了分贝，“胃在哪儿啊？”

苏天皓语塞了，他无奈地指指胃部，“这是胃，记住了吗？”梁聪聪点点头，下课铃响了，她站起来搬起凳子，“下课了，我回去了啊。”苏天皓看着她，“第一节历史课啊，又不上课。”梁聪聪皱起眉，“虽然不上课，但教务处的老师随时会来啊，万一被抓住，肯定会告诉班主任的，下午班主任就回来了，之前的违纪她可能忘了，今天违纪一定会倒霉的。”

苏天皓点头表示认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摞杂志，“我今天带来好多读者和青年文摘，你拿几本去看吧。”梁聪聪兴奋地放下凳子，一边翻着一边说：“我正想下节课要做点什么呢，这下好了，有闲书看了，我先挑几本顺眼的。”“拿吧。”

回去走到林晴桌边，林春梅突然过来拦住梁聪聪，“聪聪，我想跟俊秀说点事，这节课你去我那儿坐，我坐你这儿行吗？”梁聪聪朝她那边看了看，她的位置在北侧最后一排的单桌，周围的同学都不熟悉，梁聪聪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上课了，教室里依旧有低低的说话声，梁聪聪安静地坐着看杂志，同学们突然静了下来，大家几乎同时停止了说话。梁聪聪意识到是教务处的老师来查纪律，她抬头看向门口，主任已经走进教室了。

梁聪聪一阵慌乱，连忙在林春梅的桌子上找历史相关的书，可是找来找去，课本和习题册都没有找到。眼看着主任在南边的过道向后面走，她硬着头皮对前面的姚云峰和郭亮亮低声说：“你们俩给我一本和历史有关的书。”

几乎同时，姚云峰和郭亮亮悄悄地向后塞过来一本习题册，梁聪聪随意拿了一本，“一本就够。”她打开书盖在正在看的读者上面，郭亮亮把多余的那本又悄悄地拿回去了。

梁聪聪低着头假装看书，余光却一直跟着主任，心里紧张极了，不知道刚才拿书的时候有没有被看到。主任没有来这边，走到后门直接出去了，梁聪聪松了一口气，她把习题册合上，对姚云峰和郭亮亮说：“等下课再把书还给你们啊，我怕还有老师来查，春梅把历史课本和习题都拿走了。”“没事，你看吧。”

下课铃响了，梁聪聪还在低头看没有看完的一篇文章，突然有人来到桌边，拍了她的头一下。梁聪聪以为是苏天皓，抬起头刚要说话，却发现站在面前的是刘晨露。梁聪聪问：“你怎么来这儿找我了？有事啊？”刘晨露翻翻桌上的杂志，“我奶奶说让你们三个去我们家吃晚饭，然后我们还可以打会儿牌，像去年那样，你帮我去问问郭晓艳和郭雅茹吧，看她们晚上有没有事，如果没事的话，放了学跟我一起回家。”刘晨露拿起两本杂志，笑着说：“这两本先给我看看吧。”

梁聪聪点点头，“行，你拿走吧，一会儿我去问问她俩。不过下课到晚自习也就一个多小时，也玩不了多长时间啊，你奶奶怎么突然想起让我们去了？”刘晨露说：“玩多一会儿算多一会儿吧，我奶奶说你们几个挺长时间没去家里了，挺想你们的，初二那时候天天中午去，也不睡午觉，就打牌，热热闹闹的，从上了初三你们就再也没去过。诶，不把你们当客待啊，平时怎么做饭今天还怎么做。”梁聪聪笑了，“好，没事就去。”

刘晨露离开，梁聪聪站起来拿了杂志，把历史习题册放在姚云峰桌子上，“书还给你们，谢谢了。”林春梅回来，梁聪聪立刻埋怨她：“你怎么把历史有关的书都拿走了，刚才主任来，我翻了半天没找到，差一点就被发现了。”林春梅一脸无辜，“我没拿走啊，历史和化学的书都在抽屉里呢，这几天用不着，放桌子上占地方。”“那你也不说一声，幸好你前桌借了我一本。”林春梅挑眉，“怎么样，在我这儿好吗？晚自习再坐一节课。”梁聪聪立刻拒绝，“不敢。”

下午的课结束，梁聪聪过去找董文会，“我和雅茹还有晓艳去晨露家，初二的时候每天中午都去，她奶奶说想我们了，今天去玩会儿。”董文会站起来，“那就去吧，我也回宿舍。”梁聪聪有些歉意，“今天就剩你一个人吃晚饭了。”董文会满不在乎，“这有什么，不就今天一天嘛，没事，你们去吧。”

刘晨露和郭晓艳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梁聪聪和郭雅茹一起走过去，刘晨露说：“快点走吧，不然没时间打牌了。”“好。”

到了刘晨露家，刘晨露的奶奶见到她们来很高兴，“你们怎么老也不来家里玩了？今天让露露叫你们来就是想看看你们，以前是天天来。”她看着梁聪聪，“聪聪胖了啊，脸都圆了。”

梁聪聪听了这话惊讶地睁大了眼，她摸着自己的脸，“是吗？有这么明显吗？我没感觉啊。”她转头问郭晓艳：“我真的比原来胖了吗？”郭晓艳端详了她一会儿，“看不出来。”刘晨露的奶奶说：“你们天天都在一块儿，一天胖点一天胖点看不出来，老长时间不见就看出来了。”“还一天天地都在长啊，”梁聪聪紧张起来，她指指太阳穴，“你们说脸上长肉，这儿长不长啊？”

刘晨露思考了一下，“应该不长吧。”梁聪聪露出担心的神色，“啊？那脸上老长这儿不长的话，再过一段时间，我不就长成葫芦了？”“哈哈哈。”大家都笑起来，只有梁聪聪愣愣地摸着脸担心。

刘晨露向外屋看看灶台，“奶奶，我们吃饭吧。”“行，吃饭，熟了一会儿了。”刘晨露去外屋搬桌子，她奶奶拿了碗准备去盛饭，剩下的三个人不知道要做什么，刘晨露的奶奶说：“聪聪，你去把案板上切好的香肠拿来，雅茹晓艳跟我去端碗。”

拿了香肠回来，梁聪聪看到桌子上的红薯立刻兴奋起来，“有蒸红薯啊，我最喜欢吃这个了。”刘晨露拿了一块大的放到她碗边，“那就多吃点，我们家今年种了好多呢。”刘晨露的奶奶笑了，“怪不得聪聪会长胖，一点也不挑食。”梁聪聪剥着红薯皮，“是，我从小就好喂。”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郭晓艳擦桌子，刘晨露在柜子的抽屉里找扑克，她一边翻一边疑惑地说：“好久没人玩扑克了，我记得在抽屉里啊，怎么没有？”她奶奶走进来，把手里的扑克放到桌子上，“别找了，没在抽屉里，我放那屋了，你们玩吧。”

梁聪聪拿过扑克洗牌，郭雅茹说：“我都快忘了升级怎么打了。”梁聪聪把扑克放在桌子中间，“没事，玩两把就想起来了，你先抓牌吧。”

很快就到了七点，刘晨露看看时间，说：“这一局打完了就回学校吧，别耽误晚自习。”梁聪聪连连点头，“对，尤其是今天班主任回来，千万别往枪口上撞。”郭晓艳出牌，“方块，主要是你们几个，我不怕啊。”梁聪聪看了看她出的牌，出了一张牌说：“方块6，是，你是不怕，你们班主任脾气好啊。”郭晓艳得意地笑了，“我们整个班都没人怕他，记住这次打到几啊，下次来了我们接着打。”

打完最后这一局，她们几个站起来收起凳子和桌子，刘晨露的奶奶很不舍，说：“以后还来玩啊。”梁聪聪答应着向外走，“嗯，一定会来的。哎呀，外边怎么这么黑呀？”刘晨露走到前面去，“你们没走习惯，我每天都这么黑着去上晚自习，你们跟着我走就行了。”梁聪聪低头看着路，“我们是不是得快点啊，已经不早了。”

急匆匆回到学校，班主任正站在教室后面，面若冰霜。梁聪聪低头溜回座位，暗自庆幸今天没有迟到。

上课铃响了，班主任走上讲台，“这节课开个班会啊，我走之前把班里的事交给你们数学老师，我知道你们数学老师脾气好，你们肯定不像怕我这么怕她，果不其然，听副校长和教务主任说，这几天咱们班的纪律差极了。”

同学们都不敢出声，班主任顿了顿，继续说：“教务处的老师每次来，咱们班的学生都到处乱跑，没有一个在自己位子上的。你们以为教务处不知道你们原本坐哪儿是吧，你们数学老师还来看过呢。”

梁聪聪低下头惊讶地想，从来没见数学老师出现过啊，原来数学老师这么阴险，一直悄悄地盯着班里。班主任又说：“你们是毕业班，就不能有点自觉性吗？非得有老师盯着才能学习是吧？看来以后我还得管得更严一点。”梁聪聪凑近林晴一些，“以前还不够严吗？还要怎么严？”林晴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别说话，以免被骂。

梁聪聪识相地闭上了嘴，心不在焉地听班主任在讲台上表达她的不满。

三节自习课，班主任几乎寸步未离教室，之前的几天，晚自习都是热闹非凡，今天，就连课间都悄无声息，出去上厕所的同学都显得偷偷摸摸的。

终于，下课铃响了，梁聪聪远远地看了一眼董文会，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回宿舍。董文会点点头，站起来轻声叫了郭雅茹一声，她们三个小心翼翼地走出教室，出门后立刻向前跑去。

跑到拐弯的地方，梁聪聪停下来，“行了行了，班主任看不见了，哎哟，终于下课了，今天晚上都快憋死我了。”董文会也说：“就是，一句话都不敢说，最后一节课我看你哥在那儿都快睡着了。”“哈哈哈，困死他他也不敢睡，班主任也真行，居然守了三节课，赶紧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