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武（2 / 2）

他话锋一转，指着先前案几上的小册子：“我名玄槐，是你的师伯。这是你师父交代我给你备的武道秘笈，你自看一遍，带走便是。”

叶枫闻言喜上眉梢，先前一切不快竟抛之脑后，合上书本，低眉向玄槐道个不是，便快步走去，拿了小册子便看。

玄槐见他还算懂礼，暗暗点了点头，也不看他，径自回到蒲团坐下闭目养神。半响听见叶枫合上册子，玄槐睁眼，却见叶枫双目半眯，双手结拳扎腰。玄槐摇头指点道：“马步讲究‘挺胸，抬头，直腰，收腹，头正，肩平，大腿平，小腿垂直，脚平放’，叶师侄，你须得重练。”

叶枫闻言便泄气。玄槐笑道：“你莫不是把体术想得简单了些？不过称这为体术总觉不妥，我便叫它‘武’。”

玄槐细细道来：“炼气士肉身孱弱，往往修为稍高便渡不过玄关，或者承受不住手中神通威力，神通尚未发出自己便先死了，如同自爆一般。炼气士内修一口真气，而我‘武’便外修筋、骨、皮，稍高深便炼至五脏六腑，只有令肉体强劲，才可进军更高的炼气境界。”

叶枫疑惑道：“那为何我炼气士主流便说学体术的都是大老粗，稍稍涉猎，够用就好？”

“小兔崽子，说谁大老粗呢！”

玄槐气急：“狗屁不通，狗屁不通！譬如铁桶木桶，木桶的极限便是装一桶普通的水，而铁桶却有机会可以装进滚烫的铁水。你若是注重炼体的筑基期，面对一个体内真气松松散散的同境敌人，那人的神通、身法、灵识在你眼中就破绽百出，薄弱点随手一指便破，这还不强？”

叶枫赧然，呐呐道：“我还不曾修成炼气境……”

“而且我武学也并非要你每日勤学苦练，只需要你腹中一口真气绕体……什么，你还不曾炼气？”

玄槐瞪大双眼，一双大手蒲扇一般捏住叶枫双臂，如同捏小鸡仔一般，上下打量。见叶枫体内确实一丝真气没有，忽然将他放下，摇头泄气道：“只需要一口气，有一丝真气就行啊……我还以为玄裕给我送来了什么好苗子，原来只是个小兔崽子。”

他转身背对叶枫：“你走吧，我这一楼的武学都不适合你。”

叶枫木然。玄槐余光瞥见他并无动静，喝道：“把书拿走！你无需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并不能教你如何炼气。”

叶枫慢吞吞向外走去。玄槐又喝道：“站住！”

叶枫忽地转身，仿佛看到了希望。

玄槐真人依旧背对着不看他：“你若有心，每日扎马步四个时辰，挥拳一万次、抬腿一万次，慢慢锤炼己身，或许笨方法能修出真气。”

叶枫满眼希冀，又不敢在玄槐身畔闹腾，遂站在原地，以为玄槐还有话要对他说。

“掌教若知此事，恐怕也不敢相信，毕竟长老座下弟子哪个不是结丹中期后期，怎会有个不懂炼气的小子。”

玄槐半晌不闻动静，以为叶枫已走，便自言自语。他一面走向蒲团，一面喃喃道：“不过也并非不能补救。须知一时顿悟事事皆悟，倘若这孩子能定下心来，说不定能一日修成呢！”

他微笑道：“玄裕师弟就是这样。”

“不过叶枫此子性情跳脱，不及他师父多矣……”

玄槐坐下抬头，方见叶枫并未离去，笑骂道：“还不快回去休息？答案尽在书内呢！精神饱满，方可修炼有成。”

叶枫喏喏离去。回去路上却又经过演武场，其中弟子发出神通千奇百怪，五彩缤纷，犹如烟花一般。叶枫艳羡，忽然记起玄槐教他“看破绽”一事，忙定睛看去。只见演武场半空一道真气组成的拳印和一只真气风鸟对持，一黄一青，放眼望去什么也看不出来。

叶枫气馁：“或许玄槐师伯只是为了让我宽心……不对，应该是我没有修为，见识太少！”

他突然信心大增：“师父都可以，说不定我也能突然顿悟，炼出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