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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恶棍的末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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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警备营哗变的士兵押着奥勒米闯进共和宫搜寻蒂利尔最终一无所获,那共和宫自是被万余名军卒里外围得水泄不通,如何竟还走脱了惹人瞩目的国家元首呢?

原来这老谋深算的恶棍早在王政时代就凭借手中垄断盐业的特权,以开发地下盐矿为幌子,打通了里雅尔连接丰沛城的地下水道,多年的精心谋划使他像鼹鼠一样在里雅尔城地下修筑了错综复杂迷宫般的逃生通道。通道与盐矿水道贯通,在他经常出现的几处重要建筑里都设有进入通道的秘密入口,隐藏在共和宫各个房间的秘密入口多达七处。也就无怪乎鲜有踏足共和宫的警备营军卒会扑个空了。

当日蒂利尔从密道潜入地下坑道内,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未雨绸缪的远见。

“嘿!若非本执政不辞劳苦征发民夫夜以继日开掘出这条长达三千里的天衢,今日非命丧贼众之手不可!这班穷凶极恶的暴徒,竟敢光天化日擅闯共和宫谋刺元首,足见本尊自来将你们视如牛马予以驱役并无不妥。”

想起为了尽快完成这条危急时刻可供自己脱险的密道,他发下三年工期的严令,不知打熬死了多少可怜民夫,在工程完工的之日为保密起见又将数以万计的民夫坑杀于不见天日的地穴里。他非但毫无愧疚之心,反觉穷苦庶众心性低劣,死不足惜。

行走在亮着橘黄色矿灯空寂幽暗的坑道里,环视周遭,他感叹着人类鬼斧神工的力量和精湛技艺。

“宽五丈,高三丈的地道底部掘开深一丈五尺,宽三丈三尺的沟槽,将阿尔迪河之水导入槽内形成水道,于水流之上置一叶动力扁舟,让三千多里的漫长距离变成了几近朝发夕至的河汉通衢!”

想到自己临时起意的念头竟造就了世所罕见的壮举,他感慨道:“若非此浩繁工程只为防备不虞,将之公诸于世也堪为不朽功绩千古垂范。而做为修建这前所未有奇迹的发起者,本执政又该收获多少世人的赞誉呢!”

带着这种无耻荒唐的自满,洋洋得意走在河道旁的石铺路上从一条坑道拐入另一条坑道,于一处三个路口的港汊交汇处停下脚步。在他的面前停泊着一艘金阙国进口的通体刷着白漆的动力小艇。

此刻,这艘被他命名为“落日狂欢”号的豪华快艇舱室里灯光闪烁照亮了每一个窗户,不时从里头传出聚赌的男人们的吵嚷声。艇旁拴着缆绳的船埠边早有一名侍从打扮的青年伫立等候着,那侍从见蒂利尔远远走来,向他行了个举手礼。蒂利尔伸手示意他前头带路。

两人先后步上舷梯,进入双层快艇的休息室,只见休息室里五个人围坐在一张打开的折叠床上,每人手里抓了一把纸牌,身前床板上放着一沓用银币压着的皱巴巴钞票。他们用以赌博的纸钞是蒂利尔上台不久发行的共和币,通货膨胀引发的货币贬值已使它们在市面上形同废纸。五人围着的床板当中扣着一堆打过的纸牌。

蒂利尔见衣衫不整的侍从们赌兴正浓,个个面红耳赤,狭窄的舱室里烟雾缭绕煞是呛人,怒容满面呵斥道:“都在干什么!祖国已经大难临头,你们还有心思赌博,还不给我起来,立即去开船!”

这一声断喝惊得众人纷纷起身,顾不得凌乱的床榻四散奔出舱外,有冲进驾驶舱发动引擎检查仪表的,有跑到船埠上麻利解缆索的,有巡视各主要功能舱检查设备运转的,一时间几人手头上似乎都有了忙不完的活儿了。

一切准备就绪,快艇缓缓启动划开水面,平稳行驶了一段距离逐渐加速,最后在蒂利尔命令下开足马力飞快驶向丰沛城海岸的秘密出口。

快艇在地下水道极速飞驰着,除了经过沿途预设的补给站做必要停留,路上未有耽搁,终于在里雅尔沦陷的第三日黄昏驶出了掩藏于丰沛城郊外海岸峭壁间的密道出口。

蒂利尔示意舵手将快艇开往距海岸一百海里的某处海图上的标记点。接着他独自回到顶层属于自己的休息室,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欣赏舷窗外火红的斜阳,举起随快艇配套赠送的精致方桌上的高脚杯轻呷了一口与夕阳融为一色的甘醇美酒,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他觉得自己再一次成功实现了内心蓄谋已久的卑鄙阴谋,为自己的非凡才智深深陶醉。却不知远在高崖绝壁的另一头,那些树丛茂密连绵起伏的山崖上,一位身披黑色斗篷,头戴硬顶礼帽的男子正冷冰冰注视着这艘海面上唯一的船只。

隔海相望盯着载有蒂利尔的“落日狂欢”号的男子正是奉莫里斯之命赶到丰沛城等候蒂利尔自投罗网的裘里王子。

当夜,“落日狂欢”号驶离十方国近海,于凌晨一时许抵达预定洋面,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领头的船员向主人询问道:“执政大人,这儿除了万顷波涛与无底深渊空无一物,您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呢?”

“别急,将艇艏的探照灯通电打出三长两短的信号光,自然就有人回应你们了。”

船员们依言而行,果然,两里外的洋面上一艘万吨巨轮紧跟着亮起了悬挂于甲板和桅楼间的数盏巨大的探照灯。明亮的银色灯光将轮船周遭的洋面映照得宛如白昼,灯光下,巨大的船身仿似一块凸出海面的岛礁,渺小的快艇在它面前好比巨幅海报旁的一张名片。

蒂利尔命船员将快艇驶近轮船,在两船相距百米处放下两只救生筏,接着让最后登上筏子的船员点燃预先放置在快艇底舱设置了起爆时间的炸药引线。一行人登上巨轮后只听一声巨响,炸穿了底层甲板的快艇迅速被涌入的海水拖进了幽深的海底世界。

“大人,小人已在此恭候多时!”

上前和蒂利尔搭话的是被莫里斯指派潜伏他身边的莫伊,也是他最信任的管家卡洛尔。

“你做的很好,等到了楔形大陆我会重赏你的。”蒂利尔对他微笑说道。

“谢大人,我们走吧,小的已为您备好了温暖舒适的舱房,希望大人一觉醒来就能看到楔形大陆的海岸线!”

“呵,你果然还似从前那般干事老练利索,不枉我对你寄予厚望,若我的每个手下都似你这等办事得体,我又何至沦落到仓皇出逃的窘境?”蒂利尔悲叹着跟随卡洛尔从舷墙边的过道进入船艏二层甲板的入口,拾级下到二层甲板,他的六名随从被船员带到了底舱安置。

卡洛尔领着蒂利尔沿两旁遍布舱室的走道行了约二三十米,推开右手边一扇门上齐额头处嵌着巴掌大透明玻璃的钢铁舱门,打开舱室里明亮的灯光后对蒂利尔说道:“大人,我们到了,时候不早了,您好好休息吧!”说罢,伸出右手欠身对他做了个迎送的姿势。

“嗯,你也早点休息。”看着舱室内富丽堂皇的陈设,蒂利尔满意地点点头回应道。

他迈步进入舱室,卡洛尔随手关上了厚厚的舱门。

之所以说这个舱室富丽堂皇,是因为从整体空间到屋内家具摆件无一不是工艺考究名贵奢华的材料制作而成。首先舱室的面积就堪比一般豪华酒店的套间,装裱四壁的木料是稀有的紫檀木,房间里因此弥漫着淡淡幽香,沁人心脾的香气令人神清气爽,分外舒适。舱门右侧和正对面的舱壁上各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红色幕布,左侧正中央抵墙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床的正上方一座金丝镶边的水晶吊灯悬挂于螺丝固定的顶层甲板倒钩上。床沿两侧宽敞的走道里分别摆放了胡桃木制作的写字台和壁橱,写字台上放着咖啡壶热水壶闹钟以及一个盖着杯盖的白瓷杯子。

他从壁橱里找到速溶咖啡,走向另一侧的写字台将咖啡泡好,呡了一口,不经意间眼神从身旁关闭的另一道舱门瞥过,遂上前两步握着门把手推开铁门,借着卧室照进的灯光瞧见是个盥洗室,他放下咖啡杯,进入里间洗漱起来。

从盥洗室出来瞥了眼闹钟见时间已近凌晨三点,困意逐渐爬上眉梢。他掀开天鹅绒衾被倒头便睡。

连日的旅途奔劳和对人生前景惴惴不安让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故而这一睡竟十分入眠。当醒来睁开眼的一刹那,发现幽暗舱室里右边舱壁悬挂的红幕齐腰处透着一排整齐的光影,他下意识揿动床头吊灯开关,起身伸了个懒腰,蓦然坐于床笫间。

刚从梦乡醒来,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此时尚在逃亡路上。他想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转身看向闹钟,见指针停在五时一刻表盘上。

“哦!怎么一觉睡了十几个钟头?是了,定然是过于操劳了。”他喃喃自语道。

回想起打复国军围城之日自己即一刻未曾离开共和宫,二十四小时坐镇执政办公室,随时准备应对任何意外变故。直至逃离里雅尔,全程他都被一种天塌地陷的压迫感驱使着不得不让身体精神处在超负荷运作状态。

“好了,终于离开那个凶险无比,糟糕透顶的地方了!麦尔斯呀麦尔斯,终究还是你笑到了最后。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赫斯家日益坐大终是要大权独揽的,只是没料到一个莫里斯竟有这般能力,连国王都奈他不得,否则你赫斯家早被我斩草除根,灭绝满门了---嗨---!”

他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天命不予,夫复何言!可我蒂利尔也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他莫里斯能用金钱将一个国家玩弄于鼓掌之内,我蒂利尔如何不能?待我到了蛮族番邦簇集的楔形大陆,寻个愚昧贫瘠小国,以我过人的才智谋略定能将之变得强大而好战,一俟时机成熟便可重新施展权谋夺国统兵,那时我再征伐四方,壮大国力。待积蓄了足够力量,他日挥师北上攻占聚宝国也并非不可能。

果有那么一天,我定会在占领了聚宝国之后卷土重来,复将这独夫统治的十方国拖进无尽的兵燹中,彻底毁灭赫斯家以报今日谋权夺国之恨!”

他嗔怒不已,起身去扯那面遮挡阳光的舷墙幕布,透过舷窗看见斜阳在微波荡漾的海面上洒下闪闪熠熠的点点鳞光煞是刺眼,揉了揉刚睡醒的双目,朦胧间看见远处突出海面的一串灰色礁群,那是河滩郡外海由十数块大小不一的礁岩组成的牡蛎礁群,它介于河滩郡与珊瑚滩之间,距两地均为两百五十海里。由于涨潮时海水会淹没这一带的多数礁盘,使之成为这一重要航道上的致命陷阱,为了让过往船只不至触礁沉没,河滩郡的海事部门早年于突出海面的牡蛎礁上建有一座高达五十米的白色灯塔,用以提醒过往船只避险。

此刻,灯塔巨大的白色塔身屹立于暗褐色的陡峭岩顶,和它那红色塔楼围栏搭配起来像极了一位头戴红色针织风帽伫立在礁岩上守望海面的巨人。

“不!一定是搞错了,这是开往北方的航线!”蒂利尔大吃一惊,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次用力揉压眼睑,朝着礁岩和灯塔定睛细看,确定无误后,慌得放声嚷道:“卡洛尔,卡洛尔,你在哪儿呢?立刻出来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大步奔到舱门边握住曲柄把手拼命扭动着,可无论如何使劲,那把手像被焊死了似的分毫不动。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觉得此刻多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周遭一片阒寂,无助的他怔在原地感受着厄运带来的恐怖气息。

终于,生命固执的求生欲令他恢复了些许生气,他长叹一声,像只接受了命运摆布的待宰牲畜不再试图做任何反抗,萎顿地垂下脑袋,眼神扫过脚畔地板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多出一副带有盘罩的银餐盘。

他俯身双手掇起煞是眼熟的银餐具,一时间又没想起来在那儿见过,等到将沉甸甸的餐盘放在写字台上,揭去盘罩才发现里头赫然盛着一份烹制得香汁四溢的金枪鱼,还有那撒在鱼身上尚未融化的绿盐。如梦初醒,原来是凯旋城参加磐石港竞标活动结束后在红枫堡莫里斯餐宴上出现的餐具。

盯着眼前熟悉的菜肴,他努力回忆那晚的场景,依稀记得莫里斯以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面对自己,那如光似电的眼神有意无意在自己身上无情扫视着,似乎想从自己的举止中捕捉些什么。终于,他明白了莫里斯踏上十方国土地就是冲着自己而来,自己就是他千方百计想要捕获的猎物,亏得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可以凭借既有权势轻而易举将他扼杀于股掌间。

“可究竟是为什么呀!为什么他对我如此憎恨,非得除之而后快呢?我不记得曾与这么位身份显赫的富翁结下过什么仇怨,他亲涉险境赌上性命游走于十方国的统治阶层仅仅是为了扳倒一位王朝当权者吗?要知道凭我那时的权势是有足够能力处死他的---不对金枪鱼号金枪鱼号!”

他瞪大双眼咕哝着,喉咙里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时断时续。

“是洛克,洛克没有死,一定是洛克让他这么干的,这是要回金阙国呀!”他看着窗外黄昏中的浅蓝色天空绝望哀嚎道。

“天哪!他们要送我回金阙国!”他突然发疯般地嘶吼道:“我不能回去,不能!洛克你出来莫里斯你出来我知道是你们!”

他挥手拂落写字台上的餐盘,精美的食物和汤汁溅得满地都是,愤恨和恐惧压迫着他,使之转身伏于床头痛哭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舱门右侧的红幕后传来开门声,忙不迭起身上前揭去幕布,他本以为幕布只是寻常用作遮挡墙面的装饰,岂知揭开幕布的一刹那看见的却是一道横贯舱室拇指粗细的铁栅栏,栅栏上下两端与顶层和二层甲板衔接,深深嵌入钢铁甲板内部,栅栏之间每格相距约一搾宽。此刻他已然明白,这就是一个囚禁自己的牢笼。

栅栏另一侧的房间里有一位身着白色上衣,黑帆布裤,容貌瘦削的男人佝偻着身体坐在高脚凳上面无表情注视着他,那男人身后的舱门处走进一位披着黑斗篷头戴绅士帽的男人。方才弄出动静的显然是他了。

两人蒂利尔都认得,坐着的是他一直以为已葬身海底的洛克,身披斗篷对他怒目而视的是奥勒米回报暴毙在黑狱里的裘里王子。

“好久不见,布鲁图斯。金枪鱼号沉没至今已过去了十三个年头,十三年来你可还好?”洛克缓缓抬起头慢声细语对他问道。

“不可能,我分明看见你从骷髅岛高崖坠落,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即便不死也得重伤不治而亡,你如何能在荒无人烟的孤岛上幸存下来?”

上船后的种种疑团被解开,蒂利尔心中反倒释然了,他淡定地与洛克交谈着,只想知道眼前的两人是如何从绝境脱身的。

“金枪鱼号上的人没有告诉你泅水是我的特长吗?你忘了我们初次相逢是你遭遇海难而我在海里游了好长距离才将你救起的吗?”洛克冷冷说道,始终保持着不悲不喜的严肃神情。

“你跟莫里斯是如何走到一起的?没猜错的话,你和这位十方国前朝储君也是通过莫里斯才认识的吧!”

“我在海岛上孤零零捱过了两年,遇见因风暴搁浅岛上的莫里斯先生的商船。善良的莫里斯听我诉说了不幸的遭遇,允许我搭乘他的货船前往聚宝国,在船上他许诺会尽最大努力为我伸张正义”

“不要做梦了!”蒂利尔粗暴打断了洛克的话语。

“这只是他垄断十方国贸易经营权的一个借口而已,商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他们从不干赔本的买卖,就是他们口中的正义也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因为连他们的良心也是用纯金打造的,廉价的正义可入不了他们的眼。我在十方国从政期间这类人见得多了,你可别被他的谎言蒙蔽了呀!”

蒂利尔记起洛克有一副悲天悯人的心肠,想再次用花言巧语打动他,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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