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深夜，我坐上最晚的列车，凌晨，换乘出租车。两地的天气相差很大，那边天晴这边暴雨，我和杀伐冒雨回了家。我开灯，冷清的家中所有摆件都和离开前一模一样。

杀伐烦躁地攥紧拳头，他觉得现在无法像上次那样义无反顾地冲去救人，毕竟对战那群编号中的新手和老手是有天壤之别的。

那群编号，总人数不过千，招人全靠机遇，衣食无忧且来去自如，虽然有上头的限制，但称得上日子逍遥。

“编号21？”我重复了杀伐之前提起的人，他愤然点头，重复着自己一定要杀掉他。

在编号中，越靠前说明实力越强，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定的实力强弱，但自有他们的道理。

“你打算怎么办？找到他们？袭击他们？”这是怪物们最常用的手段。

我们怪物的灵魂，能分离出极少的粒子。粒子的拥有者，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分离出该粒子的怪物，就算是所占据的肉体百般切换也不妨碍粒子的准确性。

我们称粒子为：“灵魂碎片”，并且深知他的弊端，灵魂碎片分离过多，则无法切换肉体，肉体死亡就等同于永久保持怪物形态，不死不灭。那时编号们会找上门来将其清除。

对于灵魂碎片可分离的数量，一直是个谜，之前听他人之口，说是看各个怪物的体质。目前我只分离了一个，给了杀伐。

杀伐分了两个，我和终焉。

良久，杀伐也没回复我，看来他是真的束手无策才找上的我，毕竟这种连借钱都不敢对我开口的人，怎么会轻易找我去拼命呢。

“去绑他们的人一换一。”我手撑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皮鞋，湿漉漉的皮鞋在客厅里来回走着，在我干净的地毯上擦着。

他停下，看我，双手摊开无奈地问：“怎么才能知道那些是他们的人呢？”

“这不遍地都是吗？”我望向窗外。天未明，灯火通明的城市总是带给人一种寂寞而又危险的感觉，“绑个头上带摄像头的。”

他愣住，然后坐在沙发上，拉了块沙发布套遮住眼睛，声音变得很小，“人类的躯体太经不起折腾，我闭会儿眼就去绑人。”

杀伐休息的时候，我回忆了一遍他与我的对话，终焉被21封在了石书里。虽然石书的使用者不分使用者的熟练程度，但使用有局限性，要么是固定的地点，要么是人多搬移石书，这次是个较高级的编号。通过2对编号内部的描述，等级越高的人，越不屑于集体行动，毕竟能力越强，互相的影响就越大，每次动手就是灵魂层面的干扰，就像2说的：“一群人在一个房间互相吸二手烟。”

2也是怪物，但她掩盖的很好，从未被发现，目前她已经是名耄耋老人，但她不能切换肉体，因为她灵魂分了近半给她的人类爱人。

这在怪物们，包括我在内看来都是个很愚蠢的做法。

切换肉体，是个危险的事情。分为离开旧肉体，寻找新肉体两个阶段。离开旧肉体期间，怪物以怪物形态活着，将没有思想与记忆，成为只想掠杀的猛兽，这个时候编号们常常会收到强烈的灵魂波动，然后寻迹找来，此时杀掉怪物便是抹杀怪物灵魂。

杀伐说这是物理伤害转化成了魔法伤害。

寻找新肉体是个随机的过程，我很喜欢这个过程，就像你永远不知道薛定谔盒子里的猫是死是活。

每次回忆东西总会想很远，大概是切换肉体上千次，经历的事情太多的缘故吧。即便不是每次都能记住，只有空白肉体才能完完全全的记住。但活了那么久，占据了几次空白肉体，能回忆的东西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