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局之下皆蝼蚁（1 / 2）
“好了没？”这已经是黄毛第三次站房间门口看了，见还在絮絮叨叨说些有的没的，忍不住催促。
他觉得爷爷就是钻牛角尖走火入魔了，人家那么多读历史出生，专业研究那么多年的都没说话呢，他这半路出家的野路子翻几本书能研究出个什么鸟来？再说了，就算他说得都对，那又能怎样？有人会在意么？有人会为了这些个跑来把他们救出去么？不可能！
“催催催，催个屁！”老头不待见得呵斥道，情绪没及时转过来，回头语气颇重得对林喆等人道“等着！”
不多久，从厨房鼓捣完回来，递来一瓶装满浑浊液体和些许漂浮物的大罐可乐瓶“孩子吃不下饭就给她喝这个，甜的，喝前摇一摇。忍不住咳的时候也可以喝，能缓一缓。”
前一句还正常，后一句已经话里有话，这浓重的善意在那，不疑有他，接过后郑重致谢：“谢谢老爷子！”
老头挥挥手，担心没听懂，补了一句意味深长道“孩子在这治不好的。”
林喆盯着他的眼睛，感受到坚定眼神中传达的善意，相信老头肯定知道些什么。但也不至于被感动得立马投桃报李袒露自己接下来的打算，试探着询问道“您对现在局势怎么看？”
“都在做着艰难的决定啊，良心这东西，能留一点，留一点吧，外面的东西没有心，如果人有心却是黑的，那还不如没有。”挥挥手不愿再多说，自顾自坐回书桌前，拿起钢笔不知道写些什么。遗书？不会。他的研究成果！又看了眼执着得赶时间的老头，林喆什么话都没说跟着黄毛走了。写出来了能怎样，就算带出去了又能怎样，算了，艰难时刻，留个美好的幻境和期待也好。
被带回楼栋，林喆他们并没回三楼之前那屋，倒不是他们不想回去，实在是被人占了还被顶死了门，怎么敲里面都装没人死活不开，回不去。
他们两人的背包和被翻出来的衣裤一起被胡乱丢在门外楼道上，藏里面的花生早被搜刮干净。
林喆气得直骂娘，又没法明着指出来。胖主播用拳头砸完门，又用脚踹，可除了闹出声响，屁用不顶，两人都憋得慌，气撒不出来。好在跛脚大叔上来把他们带回自己屋，让孩子跟婆娘先睡着，要折腾也不能折腾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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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公海一座郁郁葱葱的小岛山腰处，伫立着一座古朴的石制城堡，这座城堡设计精美，兼顾美学和冷兵器防御需要，若放在欧洲，定然是游人趋之若鹜的旅游热点。搁在东方孤岛上，虽更添几分神秘意境，却总有些文化上的违和感。
换了身黑色劲装的高跟鞋女摁断通讯键，刚通讯已经被干扰得断续嘈杂，听不清内容，没有再继续的必要。束手跟着手持半杯猩红液体的黑色布鞋，踱步走到和三楼大厅相连的宽大露台上。
黑色布鞋优雅得举起高脚杯小泯一口，黏稠的红色缓缓沿杯壁回落。看着星空下的海水拍打沙滩泛起淡淡的蓝色荧光，和星光交相辉映。伸手夜空中感受着夜风轻抚，似是沉浸在当下的美好中。
体会稍许，才摇头叹道“大势来了，上天都会帮忙么？”
高跟鞋女比较务实，没那么淡定“要不您先下到地底安全屋，安全屋设计上是按防核战标准造的，这样的设计应该无碍。”
“不急，第二波不是还有几十分钟才到么。”黑色布鞋轻声问道“这些年安全屋都是你亲自经手的吧？”
高跟鞋绷紧小腿躬身道“这样的安全屋这些年督建完成了八处，有专人维护着，随时可以启用，现在就通知他们去躲避的话，该能护下大部分核心人员。”
“全球范围内才八处，能护下大部分？”
解释道“国内降临派现在闹成这样，肯定撤不出来，国外的也都在准备跟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以不用管他们。我们隐世派挑选成员时只接收有实力或有特殊价值的。第二波肯定来不及，申博士不是说第三波还有一四天才到么，大多是有资源能支撑他们及时赶过去的，只要我们现在就通知他们。”
“你啊”黑色布鞋用手点了点，摇摇头“这个信息只要出去了，我们通知一个人，来避难的便绝不会只有一个。安全屋，不是公用资产，那是仅限致胜同盟的安全保障，不能这么用的。你觉得我们的致胜同盟是所有核心人员么？”
高跟鞋女很聪明，不执拗，被点拨后稍微想一下便回应道“致胜同盟不能太多，我们的致胜同盟应该仅限议会成员，而且知道的人多了，各种不确定的风险就起来了，安全屋反而不安全。”
满意得摇晃着杯中液体“正是，我们的眼光不能仅限于隐世派，要能容人，有的议员是降临派又怎样？理念不同而已。尚未成功就先内斗，起这头可不好。除了这里，放六处安全屋给议会。”
“是。”纠结了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那其他有价值的核心成员，我们要不要同步信息，或者通知他们自行躲避。”
叹了口气“缺了谁，这世界照样都转，再说了，既然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也有自己的高端社群，会有自己的渠道获得相关信息，一点时间差而已，而且我们知道他们很多人都有很重的忧患意识，自己早就备好了安全屋。”
“刚申博士说，这次超强的太阳风暴第一波八分钟内就会严重影响短波通讯，刚才已经证实。
第二波几十分钟后就会完全摧毁卫星通讯，瘫痪敏感设备，甚至对空中的飞机都产生辐射。
第三波一四天后就能瘫痪电力设施甚至对电子原器件产生不可逆转的破坏。换句话说，如果他们不能在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内得到通知，便有可能就不会收到相关信息，第三波来的时候，完全是没有防备的。”
黑色布鞋男深看了她一眼“看来你知道很多啊。”
高跟鞋哆嗦一下噗通一声跪倒，摊开手心匍匐在地，泣声道“我是一心想组织好，您知道的。如果第三波能破坏电子原器件，那也有可能杀死我们。再晚，想通知他们都做不到了。”
“改造不完全的才会被杀死，而且我们的出现本身就是一场意外。这次的筛选，说不定又能倒逼着再来一次进化异变，想要从中选出好的，总要有一定基数去冒险。”
“这些人是这么多年辛苦积累下来的啊！像申博士这样，看似之前布的闲子，关键时刻却有大用，请三思！”
“妇人之仁！”黑色布鞋男难得生气，将手上的高脚杯摔碎在高跟鞋面前，杯中猩红的血液溅了她一脸。
呼出一口浊气，不再拖延时间：“也罢，通知议员们吧，他们知道了，很多人也就知道了，也正好看看他们都看重些什么人，梳理下他们的关系。”
说着走向卧室，去抱刚入睡不久的小囡囡乘密道电梯，下地底安全屋，虽然第二波只是些辐射，他也不愿小家伙无故承受。
“爷爷，我们去哪啊？”囡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把粉嫩的小脸靠到黑色布鞋肩膀上打哈欠，那哈欠大得，眼睛都眯缝得看不到了。
“你下午不是看到鼹鼠从地底把萝卜拔走么？我们下去找找它，看它把萝卜藏哪了。”
又打了个哈欠“我不要吃萝卜，我要吃炸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