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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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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这个故事你还要再加点佐料我才能咽的下去。”

“嘿,你只是人类。尝试着从天堂那些人的角度去想想看。”

魔鬼的脑子里每天会蹦出一千个想法,其中五百个会被文森特当做笑话,三百来个是谎话,一百来句屁话。但总有那么几个文森特想都想不出来的理论,会像炸弹一样将他的脑袋轰出一个洞,然后奇妙的新鲜空气涌进大脑,让文森特觉得精神为之一振。作为魔鬼,墨菲斯托确实会有很多独特的观点,而文森特对这些观点往往难以判断。他们大多数都和天堂里住着的那群家伙有关。关于地狱里的这些事,文森特从墨菲斯托那里收获良多,但是从魔鬼嘴里吐出来的关于天堂的那些话,文森特尽量不去想它们,不然他会把天堂和地狱弄混淆。

魔鬼对于凯撒神秘兮兮的行为的猜测让文森特不安。但这与凯撒本人的目的无关,文森特并不太关心这些,但是把“凯撒诱杀死人的灵魂”这个想法和小屋离那个遗言簿上的蓝色大象联系在一起,他就没办法不紧张起来了。

他和魔鬼走的太匆忙,忘记了去问问凯撒关于画大象的那个人。文森特想要回去问,又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这个勇气。对真相的渴望和害怕听到那个答案的懦弱在拉扯着他,最后让他在一片草地上停了下来。文森特清楚的知道自己一旦停下来想这个问题就会陷入无法自拔的地步,但他也很确定如果不做个决断的话也无法再往前走一步。

尖锐的树枝撕裂了寒风,发出像是某种鸟叫的声音,但现在文森特听起来却像是某种温柔的呼唤。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那个梦里的景象。

“嘿,我想我们走对方向了!”

魔鬼的喊声让文森特清醒过来。他看到魔鬼站在自己面前十几步远的地方,举起手杖指着更远处几棵树顶的方向。两个像是削尖的铅笔一样的东西从树冠上探出头来。文森特努力看了看,判断那是一座城堡的尖塔。

“你记得那个建筑?”文森特看着魔鬼手舞足蹈的样子。

“完全没有印象!”魔鬼几乎一边小跑着一边仰起头看着尖塔。

“那你在高兴什么?”

“总算有座真正的房子了!不管怎样,那里的人应该比那个罗马老头有趣一些。至少住在这种地方的人不会只吃黑面包和鹰嘴豆。嘿,弄不好我们还能坐在有紫色天鹅绒垫子的靠椅上喝葡萄酒呢!”

“我还以为我们在找回家的路。”

“我们一直都在回家的路上。”魔鬼晃晃手指,露出闪亮的牙齿,“回家的路很长,时不时地停下来休息一下很有必要。”

两个人加快速度往前走,塔的尖顶渐渐消失在浓密的树冠顶端。有了目标之后,接下来的路就轻松不少。魔鬼看上去情绪极佳,脚步快得连文森特都有些跟不上,像小孩子挥着风车一样挥着手杖,那条银色的蛇就像活了一样。文森特一边走着一边考虑回去之后的事情。

杀死艾迪的凶手已经确认。这是文森特来地狱的目的,却是他正在经历的事件中的一环。绿墙区和骨钩帮的谜团还在那里,艾迪之死更像是一个小插曲,什么都没有改变。文森特知道自己距离回家已经很近了,但是回去之后该干点什么还没想好。

忽然间他的眼前变亮了,脚下踩的地面也坚实了起来。他们已经走过了树林边缘的最后一棵树,来到了一条宽阔的大路上。在路的另一边,一座高大的黑色城堡不动声色的伫立着。魔鬼和文森特同时抬起头审视着这座威严的建筑,和它那两把利剑一样直插天空的尖塔。文森特不确定它原本就是黑色还是后来慢慢变黑的,因为这种颜色很不自然,甚至像是在建筑表面一层流动的液体。一瞬之间,文森特甚至觉得这座城堡是活的。

“是这里吗?”他扭头看魔鬼。

“谁知道呢!”魔鬼用手扶着帽子。他的头抬得太高了,帽子随时会掉下来。“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座城堡。但是我现在很需要有个地方让我的脚休息一下。”

再次不约而同地,两个人都放慢了脚步,都有些不太情愿地靠近城堡。文森特注意到天上的云移动得飞快,背后的树林似乎在发出某种声音。这种异象通常都不会是毫无意义的,尤其是在地狱之中。很快,当他们走上台阶站在色的大门前,答案也出现在他们眼前。大门上有一朵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的百合花。不知道这些线条是用什么颜料画出来的,正在慢慢地消融,和大门本身的黑色融合在一起。文森特觉得自己是对的:这座城堡确实是活的。至少这扇大门就正在吞噬这朵金百合。

“哦,该死!我还不想回去!”魔鬼哀嚎一声,懊丧之极。

“嘿,我们走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回家吗?”文森特想要安抚一下魔鬼,毕竟是他帮了自己来地狱旅行。

“不不不,我只是不想在凯撒那里过夜!”魔鬼气愤得把手杖重重地在地上乱敲。“我要酒!要闪闪发亮的银餐具!要听小提琴演奏帕格尼尼的作品!我不想回你的狗屁办公室!”

“好了好了,别这么孩子气。我的抽屉里还有一盒巧克力,你乖乖的跟我回去我就给你吃。听说是比利时货,我想应该能配得上你的品味。”

“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帕格尼尼!”

魔鬼悻悻地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很不情愿似的停了几秒钟,终于还是拧了一下那个镀金的鸭嘴型金属杆。和它看上去无比沉重的外表相反,这扇大门就像一页书那样被推开了。淡淡的金色从门的另一边漏出来,让文森特想起他跟踪皮特·威利斯到绿墙区的教堂门前看到的景象。不过这一次门里发出的光更白,像是月光。事实上当魔鬼将大门完全推开之后,一道光门出现在他们眼前。视线无法穿透这一层淡淡的金色,门后面是什么根本无法看到,但这对于文森特来说是非常确定,光的另一边就是家。

“你先还是我先?”魔鬼站在门边,看上去像是管家或者门童。

“你先。”文森特诚恳地说,“或许我晚几分钟回去,让你享受一下独处的自由。至少吃块巧克力什么的。”

“没这个必要。巧克力烂透了。”

魔鬼毫不迟疑地走进那片光,消失了。文森特知道自己在人间的身体已经被魔鬼占据了。他在门口的台阶上来回走了几步,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想要抽上一支,就像他说的那样给魔鬼一些时间。通常他不会这么做。除非必要,他不会让魔鬼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过这段时间他实在欠了墨菲斯托不少,拿出一根烟的时间给魔鬼放个假至少能表明一些感激的态度,因为他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偿还魔鬼的债务。还没抽两口,文森特就听见后人呼唤自己的名字。他猛地抬头,发现自己视野之内什么人都没有。他确定自己不会听错,但也现在不想和任何自己认识的人说话。文森特把烟扔掉,想要走进那道光。

“别走,文森特。”

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文森特知道自己走不了了。他的一只手抓着门框,指尖已经感受到办公室的暖气,但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妻子。

“嗨,珍妮,好久不见。”

珍妮像是从迷雾中走出来,身后笼罩了一片淡淡的白色。她的金色长发绑成一个马尾,白色的烟雾散去之后,发梢才完全显露出来。是她撕裂了风,还是风将她裹挟着带到这里?在地狱之中,这根本不是个问题。珍妮还穿着浅蓝色牛仔裤,白色的贴身吊带衫,外面套着一件浅咖啡色的长毛线衫。这是她在工作室画画的穿着,也是文森特最喜欢她的样子。不知道有多少个周末的晚上,文森特在地下室改造枪改累了走去厨房拿一罐冰啤酒,经过画室门口的时候看到妻子就像这样站在画布前面。他常常只能看到她的背影,纤瘦得像一只鹳。通常她都是左手拿着调色板,右手抓着画笔握成拳头撑着脸颊,让头歪倒在手上,马尾会以和脖子保持很好看的角度垂下来。有时候这样的姿势会不小心让笔刷在脸上或头发上扫过,留下颜料的痕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文森特都是静静地站在门口,但不超过3秒珍妮就回感觉到他在背后,立刻转过身来皱起眉头说:

“走开,文森特,我还没画完!”

但是这并不是珍妮死的时候穿的衣服。墨菲斯托是个很开放的人,他允许死者在地狱变换自己的样貌,但大多数人不会这样做。他们会在一些节日换上节庆服装,打扮成特别的样子,然后在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做一个普通的死人。在地狱,人们更在乎保持自己的身份。珍妮喜欢这样的自己,文森特只能如此猜测。尽管两人在地狱有过好几次相遇,他从没有问过她。

“文森特。”珍妮回应了一声,然后站在那里看着他。

文森特来地狱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这个场面。之前的每一次,他都要站在地狱里,站在珍妮的面前,经受这一番磨难。这不是噩梦,而是比噩梦残酷得多的现实。他已经能想到接下来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对话,但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嘿,亲爱的,你还好吗?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珍妮摇摇头,“地狱的其他地方我都去过了。只剩下这里。”

“很美的地方。我在梦里常常梦到和你在类似的景色里野餐。”文森特想要让珍妮想点高兴的事情,避开那些沉重的话题。

“真的吗?我们以前好像去湖边野餐过。我不记得是在哪里了。”珍妮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像是因为努力回忆而感到疲惫。

“没关系。我记得。我们当时很快乐。”文森特实话实说,根据那个反复出现的梦境。

“杰克也很开心吗?”终于,珍妮还是问到了儿子。

“当然,每次跟我们在草地上吃苹果派和樱桃酱都是他最高兴的时候。他喜欢拿那些派喂鸟,记得吗?”

“那些鸟!它们喜欢杰克。”珍妮笑了起来,眼睛望着文森特背后的那道光。那里除了光之外空无一物。然后笑容迅速从她脸上褪去了,她盯着文森特急迫地问道:“他现在还对羽毛过敏吗?你不能让他离鸟太近!”

“珍妮,我还没有找到他。”

珍妮晃了一下,双手张开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却只能在胸前握紧。泪水从她的眼中落下,经过颤抖的嘴唇滴在手上。文森特有些承受不了。正是妻子的泪水让他从堕落中醒悟,找回了内心的正义和勇气。而现在,再次面对亡妻的泪水,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文森特早已是一个无所畏惧的人,出入地狱,与魔鬼同行,这些都不会比去加油站给车加油更让他恐惧。但是只有珍妮,文森特想到她的时候会觉得胆怯。他觉得她也是一样。但是女人更加感性,这让她们变得勇敢,或者是盲目,会无视恐惧视去追求答案。

“不可能!”珍妮的声音让文森特心碎,“我走遍了地狱的每一个角落,走了很多遍。杰克不在地狱。他不在这!文森特,你为什么还没找到他?”

“外面的世界很大……”

“比地狱还大?”珍妮向前跨了一步,看到文森特也要向前,她又立刻停住。“我走遍了地狱。你走出过美恩市吗?”

“我一直在托朋友打探杰克的下落。警察,黑帮,船员,长途客车司机,所有的人我都问遍了……”

“这就是你能做的?这就是你找儿子的方式?让别人去找?”珍妮的声音变得粗哑了,她的手握得更紧,指尖就快要陷进苍白的皮肤里了。文森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才是对的。他不能责怪妻子是犯错的那个人,她有理由,也有权力大喊大叫,哭闹,歇斯底里。如果他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那么错误在他踏进地狱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他想,一切在他选择成为一名堕落的警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珍妮,别这样。我几乎走遍了马萨诸塞州,我真的去了。还有东海岸的一些大城市。”文森特感觉到自己每说一个字都变得更加疲惫,到最后他几乎都听不见自己的话。他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一只手帮助自己把内心的真诚掏出来:“我没有放弃。我只是需要时间。”

“多久?”珍妮问道,她看到文森特并没有立刻回答,又问了一遍:“多久?多久你才能找到杰克?还是说你觉得多久之后你就会放弃?”

“我永远不会放弃!我会一直找下去!”

“但我怕我会放弃!”珍妮的泪水不再节制,奔涌而出。“我受不了了,文森特。我每天都看到有人来到地狱,每天都有人去往灵魂熔炉。我很害怕。你不会懂死人的害怕,那是真的害怕,比活着的时候害怕一百倍,一千倍。我每天都要在地狱走一遍,生怕错过了杰克,但我更怕看到他。但是,文森特,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我最害怕的是他已经去了灵魂熔炉,而我还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那样的话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们的儿子杰克,我想他!他还那么小!”

文森特走过去将妻子揽进怀里,把她的头放在自己胸前,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怀中的女人抖得厉害,文森特不得不很用力的搂住她的腰才能让她不滑下去跪倒在地上。他听着妻子的哭泣,想要把她搂得更紧,和她合二为一,分担她的痛苦和伤痛。但他不敢这样做。他害怕一旦自己想要做的更多,眼前的一切就会立刻消失,就像梦里的那样。

“亲爱的,你会见到他的,我们都会见到他。”文森特眼望着珍妮背后的那一片红色树林,感受着冰冷的恐惧一点点地逼近,尽管他还在说这些安慰的话。“我们一家人会重聚,就像杰克过生日的时候那样。”

“我已经错过了他的四个生日。我甚至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

“他很好,不管他在哪里,他都会很好。而且,你知道吗,他能感受到你的爱。珍妮,杰克知道你爱他。”

“我太想他了。”珍妮的脸埋在文森特怀里,声音有些模糊,“我太想你了。”

“我也想你们,亲爱的。”文森特把妻子从怀里拉出来,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盯着她那张因为憋气而变得通红的脸说:“珍妮,把一切都交给我吧,相信我能处理好一切。好吗?”

珍妮用力抹去眼泪,挤出一个失败的笑容,但十分用心的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我只是等的太久了。在地狱里,我都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

“嗯,听上去像是我们偷偷溜进图书馆仓库里过的那个周末。”文森特想要讲点轻松的故事,“记得吗?我们挑了一本书读,每读一页就喝一杯。结果我们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星期一半夜了。”

“你读的是《时间与自由意志》。”这下珍妮很自然地笑了出来。

“是啊,要是没有那瓶好酒撑着我们读不了几页就会睡着。”文森特挤挤眼,“你选的那本书。这都怪你。”

“你蒙着我的眼睛,我根本没得选。”

“你有机会的。那本催眠书旁边就是女装杂志。”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东西就是时装和无聊的文字。”珍妮重新把头靠在丈夫胸口,文森特觉得她是在认真地听他的心跳。这是她再也无法拥有的东西。他们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珍妮开口了。隔着衣服文森特也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你过得好吗,文?”

“还不错。感谢威士忌。”

“你身上带着吗?”

“抱歉,墨菲斯托不让我带东西过来。他说那是走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帮了你很多。”珍妮想了一下,“我是不是应该邀请他吃晚餐?我知道一些不错的地方。”

“千万不要让他听见这些话!我和他并不是朋友。”文森特轻轻地摇摇头。

“你怎么知道不是呢?你没必要这么强硬。”

“他看上去像是个朋友,是因为他是魔鬼。”

“你太累了,文。有时候我觉得你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人。”

“这是我应得的。”

“我不该来见你。对不起。我并不想……”

“我爱你,珍妮。”文森特不让妻子再说下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我们一家人能再团聚。”

“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去灵魂熔炉。”

“别这么做。我在马可·奥里略那里看到……你画的大象。我真的吓坏了。”

“他很和善,很聪明,跟我讲了很多关于灵魂熔炉的事情。我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考虑了很多。他讲的那些人和事给我很多启发,关于人的痛苦,和永恒。”

“他的话并不是真理。事实上,我不建议你再听他说话了。”

“我觉得他说的很好,我也觉得自己不能再承受更多痛苦了。灵魂熔炉能解决这一切。”珍妮把文森特抱得更紧一些,“但是我想见杰克。我还不能去那。”

文森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支持妻子留在地狱受苦,还是应该跳进灵魂熔炉寻求解脱。就像他有时候也在想自己是该继续活着还是该了结自己的性命来地狱。

“我常常想,杰克会不会已经去了灵魂熔炉?如果他没有去,而是在地狱里找不到我,又或者在人间找不到你,会不会觉得爸爸妈妈不要他了?毕竟他才6岁……”

“不要胡思乱想。即使杰克忘了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忘记我们有多爱他。他是个坚强的孩子,我们把他教育的很好,他一定也在找我们。”文森特喃喃道:“只是时候没到。时候还没到。”

“这更让我心疼。”珍妮从丈夫的怀中后退一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却擦不去脸上的疲惫和苦涩,“他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

“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但也不需要太多。就想象成我们把他送去寄宿学校,几年见不了面而已。很多人家都会这么做。说实话他有时候也很爱捣蛋,我真的动过这个念头。”

“谢谢,文。”珍妮的左手抱着右手的手肘,右手扶着带着泪痕的脸颊。这个动作有点像文森特以前看到她在画室里的样子。“你变了。你以前并不会安慰人。”

“我以前是个混蛋,根本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更何况,和墨菲斯托在一起待久了,不学着安慰自己是活不下去的。”

珍妮终于笑了出来。文森特觉得自己得到了两个世界的赦免。

“我会在这里等你们。我也要坚强一些。”

“只要不去找马可·奥里略,我相信你能坚定自己的意志。”

“我不会再去了。黑面包和鹰嘴豆让我胃疼。”

“嘿,艾迪说的是真的!”文森特看到妻子的情绪活跃了起来,自己也轻松了不少。“如果你看到他别忘了替我谢谢他。刚才多亏他提醒我和墨菲斯托提前告辞。”

“艾迪?艾迪·琼斯?”珍妮惊讶地问道,“他死了?”

“两天之前刚死。四天之前我才刚和他重聚。”

“哦,对啊,我们有多久没见过他了?十五年吗?”珍妮的眼睛闪亮起来,好像想起了十几岁时和文森特一起在街头找乐子的日子,她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艾迪。“我记得他总是被人打的很惨。”

“是啊,这一次我见到他的时候也是被人打得半死,可惜我还是没能保住他的命。”

“让我猜猜,你这次来地狱就是为了艾迪?”

“嗯,还有些别的事情要顺便处理一下。”

“还顺利吗?”

“一半一半吧。地狱从来没给过我满意的答案。”文森特摇了摇头,“活人的事情还是要在活人的地方解决。”

“所以,你要走了吗?”

“恐怕是的,那边还有点事等着我去做。”

“我相信你在做正确的事。”

“做完之前,谁能保证事情是对还是错呢。”

“去吧,去弄清楚。”

文森特有几秒钟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妻子在风中的样子。看着她颤动的头发,扬起的衣角,瘦削的轮廓,和记忆中一模一样。他清楚地记得失去她的时候那种绝望和痛苦,而现在他害怕会再失去她一次。是的,这就是地狱。他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只会给你第二次痛苦,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直到这条痛苦之路的终点,灵魂熔炉。

“我们会在见面的。对吗,珍妮?”

“你希望再见吗?”

“我希望你快乐。”

“我也希望你快乐。”

文森特在妻子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除了冰冷,一切如故。他慢慢倒退着上了台阶,转身走进了那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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