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破茧（1 / 2）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蟾宫老大不在，无法组阵下地狱，其余五人从员外那各领了几锭金子，登上火山去喂过蟾尊，便各自修炼。

穆川本来还打算找兔爷、树爷蹭下交情的，眼见那俩祖宗也不在，索性回了表·梦境，继续修炼炁·九幽梦体。

倒不是不想再下地狱收刮资源，一来、手里还剩一葫芦黄泉；二来、就他一个人，真怕下去了回不来。

一葫黄泉水，再开手太阴肺经……

拇指少商穴飘出丝丝黑雾之际，依稀听到“咔咔”细响，他睁眼看去，面前的黑茧居然出现了丝丝裂纹。

“雕兄，你醒了吗？”

他兴奋起身，已然能够清晰感觉到面前的勃勃生机！

“啁——”

布满裂纹的黑茧陡然爆开，两张金属质感的幽黑羽翼展开足有十许米宽，根根翎羽如剑刃般泛着幽森寒芒，滚滚黑雾中，透出两道骇人金光。

穆川浑然不觉害怕，冥冥之中有种莫名的亲密感，待到滚滚黑雾融入双翼，只见一头比他还高一大截的黑羽神雕展翅傲立，金爪乌钩深深抓碎岩层，金瞳圆睁，森森乌喙引颈长鸣。

雕鸣中透着一股悲戚，那种生死离别，穆川深有体会，他明白，那是杨过把生的机会留给了它。

“雕兄，你在想杨大侠吧？”

突如其来的兴奋散去，他大胆走过去，试着抬手抚摸它金属质感的羽翼：“在那边，杨大侠有姑姑作伴，其实最难受的，莫过于雕兄。”

“小子，你很了解我吗？”神雕却蓦然俯首，金瞳凌厉，哪还有一丝悲戚？

“雕兄！你会说话了？”穆川一惊，迎着它凌厉的金瞳，没敢打岔，“雕兄忠肝义胆，为独孤前辈守墓，帮杨大侠领悟玄铁重剑，力战金轮法王而全身而退，当属武林第一神兽！”

“呵！”看不出神雕是不耻其溜须拍马，还是被拍得真香，“杨老弟只是我漫长生命当中的过客之一，缅怀是有，何至难受？”

穆川依稀记起杨过曾言于被神雕追逐的周伯通：这位雕兄不知已有几百岁，它可比你老得多呢！

而南宋不过存在152年，雕兄最起码也是降生于北宋，甚至可能更加久远，且，独孤求败墓志铭有刻：纵横江湖三十余载，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

可见独孤求败也并非神雕真正主人。

纵观武林来龙去脉，与雕兄有所联系的——

“难道缥缈峰上灵鹫宫？”

“小子知道还挺多！”

梅兰竹菊曾言于虚竹，灵鹫宫石窟当中的石像为数百年前的旧主所留，吸收了逍遥三老内力的虚竹，尚且无法做到凌虚而起，那么留下石像的旧主该有多强？

要能解释贯通，那么只有一个可能，神雕真主凌虚飞升，神雕随之离去，方留下了不见灵鹫的灵鹫宫！

“当年真主遭遇强敌，本尊也被金翅大鹏打散神识，跌回凡尘，如今融合地狱残骸，得梦果滋养，方重聚神识，自可言语。”

“神识？”穆川又是一惊。

“你梦识海尚未稳固，修之尚早。如今本尊方聚神识，需得进补——”

神雕一言既出，倒勾乌喙“咔”地啄破他手中的暗红葫芦，舔入几滴残留黑液：“——这玩意儿不错，哪儿还有？”

穆川不免有几分犹豫，倒是知道哪有，但就他一人一雕，要下地狱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既知本尊来历，便知本尊不与弱者为伍，本尊还要找大鹏一雪前耻！”

别说神雕真主，单是历代忘年之交，哪个不是当世绝顶？

穆川也知雕兄性情要强，当年能看上杨过助其练剑，也正是因为杨过的狂傲，当下也不愿被雕兄小觑——

“好！那小弟便陪雕兄再下地狱！”

他一手搭上神雕后背黑羽，照着昨夜的方式梦识下坠，骨爪再现，拖着一人一雕陡然下坠。

“雕兄助我！”

确实没有惊醒的感受，看来真是反盗了不醒之身，可形如海潮般汹涌袭来的无尽骨爪，直要将他撕裂。

却见神雕双翼一展，道道黑羽如剑雨般轰散层层骷髅架子——

呼……

脚踏实地的感觉。

“到了，雕兄！”

穆川睁眼，正是黑雾弥漫的地狱梦境。

“好浓郁的地煞，这里，比仙界不遑多让。”

神雕一双金瞳来回打量四周。

地狱梦境也好，天空梦境也罢，都属于永恒梦境，这里的一切与现实无异，并不像副本那样重进还能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