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如神如魔（1 / 2）
实验体魔如神，已经再度分裂增殖到两俱分身的规模。
其中一俱潜伏在营地附近的高处，伺机而动。
自从夺过代诺的时空剪贴板，魔如神就带着三俱分身意外的逃到这个时代，两军混战后留下的战场为他提供了充足的营养，当他发现有人也来到战场的时候，出于护食的心理，他偷偷袭击了陈星纪，但是没想到陈星纪竟然有天雨系统那种毁天灭地的大杀器，无情狂暴的天雨摧毁掉魔如神的全部三俱分身，只有一俱刚分化出来还很弱小的分身幸免于难。
他的幸运紧跟着不幸，事实上荒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荒凉，各种野生动物比比皆是。
唯一的弱小分身此时已经成为本体，带着全部记忆与愤怒，逃进荒野。
他捕食青蛙和小鱼，抓蛇捞虾、吃花摘果，幸运的避开搜捕他的陈星纪。
紧紧几个小时，魔如神就成长完全，并再次分裂出分身。
他的神经结构与众不同，是类似蚂蚁的群体智慧，个体越多智慧越强，并且任何一俱新诞生的分身都能很快继承全部记忆。天然继承。
随着分裂和记忆的复制，新的魔如神诞生出一种恐惧和怅然的混合情感。
他害怕天雨那种狂暴的武器，因为再多的分身也会被转瞬抹消，可以说是天然克制；另外他庆幸自己还活着，还能吃还能分裂，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这个有违天道的存在，在一次次的临近毁灭中积蓄经验，即将诞生灵智。
陈星纪在营地里见到的，正是潜伏在附近的实验体魔如神。
此时的魔如神早已不是原初的实验体，而是分身的分身，但他们的基因完全相同，所以长相一直没变。
陈星纪本以为他死了，惊异的发现他还活着，就知道自己本次任务还没结束。
凝视片刻，陈星纪发觉魔如神并没有逃跑的意思，而是潜伏在草丛中，像看戏一样望着整场夜袭。
明白了，他要故技重施，等两军交战后他才会趁虚而入，用野兽尸体和军粮作为营养、继续永无止境的分化。
“青苍，看见吗？”陈星纪小声说。
“咱俩是一体的，所以你不用发出声音，只要在脑海里想想我就知道。”
青苍的传意很快，且无声，是直接注入陈星纪意识里的那种通信，类似心灵感应。
“好，实验体果然没死，至少还有一个，我们怎么办？”
“根据资料，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三个，虽然不知道又分裂了多少，但天雨已经消灭了大部分，而且剪贴板同时被毁，他只剩下进食本能和分裂能力，现在潜伏在营地旁，显然是准备夜袭后趁火打劫，正统军有很多战兽，这些在他眼里都是食物，所以我判断他不会轻易放弃，还有，我们可以借用两军交战，将战火引到他那里去。”
“好主意。”
陈星纪的身体此刻仍旧由青苍控制，先前的动作已经造成部分肌肉撕裂，青苍迫不得已麻痹了他的身体，只有意识还算清醒。
青苍站在木栅栏后的平台上，开启夜视扫过全场，正统军并没有开门出击，而是凭借木栅栏防御，因为夜色深重，他们的照明器材有限。
“先遣军没使用照明弹，所以他们一定有夜视仪，还有，我发现了一些白天没见过的小型机甲，像是无人的机动炮台。”
“试试能不能侵入它们，然后调到实验体那边的山头上。”
“已经破解，这些东西很新，每台有三个万向轮，一挺机枪和几百发弹药。”
“几百发，好，这次够实验体喝一壶的。我们去做我们的事。”
“这里的战场不管了？”
“你什么时候也悲天悯人起来了？你把先遣军的主要助力带走，先遣军即使还能袭击，也不会彻底摧毁这里，办正事要紧，还嫌挨骂不够吗？”
“挨骂的又不是我。”
青苍贫嘴，同时入侵在场全数机动炮台，令他们拐向实验体潜伏的山顶。
先遣军火力锐减，情势逆转，陈星纪又丢出几颗奇准无比的生物手雷，用藤蔓形成一面墙，封住对面。
该帮的已经帮完，是时候该处理自己的事。
陈星纪手中仍然提着铁铲，抓起几颗生物手雷塞进背心，提好短裤，跳下平台。
机动炮台移动很快，渐渐包围了山脚，光秃秃的山顶上一棵树也没有，干瘪枯黄的草丛倒是繁盛，给整座小山披上一层黄毯。
山也会知道冷吗？
夜色深重，全凭若有似无的星光和远处交战的火光照明，魔如神的肉眼才能看见东西。但是无人机动炮台是迷彩的，本身不发光也不反光。想凭肉眼发现它们难上加难。
“包围完毕，但是杂草茂密，无法确定猎物位置。”青苍说。
“猎物？你在哪学来的这个词？”
“不合适吗？”
“合适，但是我，没用过。”
“你没打过猎？”
“塔穆岛就那么丁点大，哪来的野生动物让我打啊？如果钓鱼算打猎的话，我也打过。”
“钓鱼需要鱼饵，咱们现在的情况一点都不像。”
“要不，给他弄个鱼饵试试？”
“你有什么？”
“水袋，在腰间，就是不知道他渴不渴？”
“现在气温可是零上三度，你确定有人能喝这么冷的水？”
“别拿实验体当人，你见过哪个人会无限分裂的？”
为了引实验体现身，青苍摘下水袋，拧松些，丢到山顶。
山脚下按兵不动的无人炮台从各个角度盯紧整座小山，青苍也用自己的电子眼来回搜寻。潺潺清水从松动的盖子里流出，想去湿润脚下的土地，可土地还冻的结实，毫不领情的任凭清水流走。
“奇怪，怎么没动静，他真的不渴吗？”
“总不会又跑了吧？”
“不会，我一直盯着呢，再说要想从上面不被发现的溜下来也没那么快。”
“会不会是他发现了我们，又在挖洞了？”
青苍捶了捶如钢似铁的地面说：“就这硬度，他没有剪贴板用什么挖？他是个人，又不是钻头。”
陈星纪瞪着水袋的位置，心中万分紧张，他已经失败过一次，自作主张使用天雨系统，已经给因果链造成改变，后果可大可小，但如果再来一次，犯下什么错误暂且不论，要是再放跑了实验体，别说代诺，就是陈星纪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要不要派无人炮台上去看看？”青苍问。
“在等等，如果是你，会信有天上掉馅饼这类事吗？”
“怎么可能？我又不傻。”
“所以，实验体也不傻，对贸然出现的水袋，他又怎么会不提防呢？”
陈星纪懊悔，才知道扔水袋这招的确不聪明。
等吧，水袋并不大，很快就会全部流光，到时候想喝也没得喝。陈星纪等的就是实验体忍不住的那一刻。
果然，有动静了。
随着枯草的纷响，一条舌头伸过来，舔舐着水袋，发现是无色无味的清水后伸出手抓住，翻过身咕咚咕咚的往嘴里倾倒。
“打。”
陈星纪一声令下，所有无人炮台瞬间开火，密集的子弹朝山顶激射，偶尔出现的拽光弹显示出轨迹，稍倾，全部无人炮台停火。
“去看看。”
两架无人炮台从不同方向朝山顶开去，它们的枪口始终保持着与摄像头同轴，随时可以激发。
怪了，它们没发现山顶有人，也没发现水袋，地上只有一滩水渍痕迹。
青苍疑惑，它派更多的无人炮台前去。
还没等炮台上到山顶，已经在山顶的其中一台摄像头突然被蒙住，另外一台立刻向它看去，却是水袋，正好扣在摄像头上；这台在看对方的同时，同轴机枪也转了过去，谁知斜刺里伸出两只手，竟然将它掀翻，三只万向轮像三条无助的眼睛，呆滞的望着天。
“他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