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如神如魔（2 / 2）
青苍忙命令所有无人炮台向山顶汇聚。
就在这群三条腿的家伙刚前进的时候，山顶骤然爆发出枪声，却是魔如神拆掉那两架炮台的机枪，反向朝山下的炮台扫射。
“这，他只怎么会用的？”
“别管那么多，现在最要紧的是杀掉他。”
青苍命令全部炮台开火，全方位无死角，连同山顶那两台一并扫射。
突突的发射声，伴随着嗖嗖的破空声和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将沉寂的山顶变的热闹躁动起来。
魔如神会还击，这出乎意料，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人，在36度的密集扫射下没可能幸存。
除非，他用两部炮台的基座当掩体。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不仅如此，他还诡异的举起两部炮台基座，边挪动脚步边转动身体，同时两把机枪源源不断的扫射还击，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这家伙，三头六臂吗？”
“先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另想高招。”
“那你倒是想啊，难道要我一个只知道按程序办事的机器发动想象力吗？”
“想象力，难道实验体已经有这种本事了吗？”
“你也是人，他也是人，凭什么只许你有呢？小心！”
青苍把陈星纪的身体按在地上，躲过射来的子弹。
再抬起头，已经有一部离山顶近的无人炮台被打爆。这些炮台用的是电池，平时虽然稳定，但遇上子弹一样会爆。
见此情景，围拢的无人炮台开始撤退，但魔如神不会给它们全身而退的机会。
一颗万向轮从底盘上硬拆下来，坚硬的橡胶圆球形似保龄球，却要重的多。魔如神拿它当石子用。一辆刚开始后退的炮台才转过方向，就被飞来的橡胶圆球砸成废铁。
陈星纪无语，这家伙昨天在海滩还是个只知道吃的愚人，今天怎么就成了无人能敌的战神？
“青苍，聚拢炮台，一列纵队上山，被砸坏就丢弃，交替掩护，上！”
想法很好，用集群优势突破，然后在山顶歼灭。
无人炮台快速聚集在陈星纪身边，如他所言排成一列，一台顶着一台，宛如刚性连接。
山顶没有动静，等这排炮台上到一半位置时，又一颗橡胶球砸下来，这次是用滚的。
真就玩保龄球吗？
最先的炮台顶住橡胶球，很意外，这颗球的动量并不大，轻易既可挡住，就像在玩丢球游戏。
剩下的炮台没有停，错开这台继续前进，山顶上又相继扔下两颗橡胶球，然而都毫无威力。
很快，排头的无人炮台就冲上了山顶。
在炮台摄像头那经过过滤的夜景中，一片灰蒙蒙的枯草铺满地面，两台被拆的七零八落的炮台堆在一起，别无其他。
“人呢？”青苍不解。
“别慌，小心点慢慢找，他跑不远。”
无人炮台鱼贯而上，围着零件堆绕成一圈，一台继续盯着废炮台架，其余环顾四周。
夜风凉薄，山下的交战仍在持续，根本没人发现这边的异状。
陈星纪站起身，警惕的登上山顶。
“这家伙不会又跑掉了吧？”
“否则呢？你看他在哪？”
“这周围全是无人炮台，他怎么可能逃出去呢？”
“还是那个字：找。不找到誓不罢休，就算要找到天荒地老，穷尽我的有生之年也要找到他。”
“你就那么想我死吗？”
声音浑厚低沉，刹那间充斥了整个空间，陈星纪竟分不清声音从何处传来。
“实验体，出来！别躲躲藏藏的，让我们来个了断！”
“好。”
陈星纪感觉脚下震动，猛然跳到一边。
黄突突的草地连同冻结的土壤，整个一大片抬起，上面的基座零件哗啦啦散落。
是魔如神，他竟变的巨大，浑身肌肉嶙峋，在暗淡的夜色中闪着油光，奇异的是，他背上还有一个小号的魔如神，宛如半大少年，两人通过后背粘连在一起。
确切的说，是还没分裂完全。
现身后，魔如神猛力托起那块冻土，接着飞起一脚朝天踢，竟把这坚硬的冻土踢碎，还没完，大块碎土还没落下，就被魔如神接连打飞，撞在无人炮台上两败俱伤。
陈星纪吃惊，一时不知该怎么好。眼睁睁看着两米多高的魔如神挥动拳脚，用无人炮台砸无人炮台，短短几秒钟，一大半无人炮台就已经损坏。
“嗷~”魔如神狂叫，声如洪钟。
“你，不是要找我吗？不是要找到天荒地老吗？我就在这，来抓呀！”
青苍调用无人炮台，打算用他们阻滞庞大的魔如神，可枪口刚刚转过去，就被魔如神使个扫腿，他扫的不是无人炮台，而是枪管。
看着拐弯的枪管，青苍也不知该怎么办好。
“这些东西已经陪我玩过了，来点新鲜的吧，人类。”
“怎么？你不也是人类吗？”
他能说出条理清楚的话，这令陈星纪惊骇非常，却瞬间越过恐惧，勇敢起来。
“我，是莫如深，不是实验体，我已经有了自我意识，还有从前的记忆，你杀过我，还追我、抓我，为什么？”
陈星纪好整以暇，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说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逃呢？如果你不逃，我自然也不会追，你觉得呢？”
青苍能感觉到陈星纪的脉搏跳动很快，甚至比刚才剧烈运动的时候还快些，但他又表现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青苍感觉他表里不一。
“我记得，地下实验室、吕祁、沙滩，还有烤肉，我也记得那块神奇的板子，但那些都不是我，我只是昨天新分裂出来的，你怎么忍心对只有一天大的婴儿下手？”
“你？婴儿？别开玩笑了，麻烦你照照镜子，你知道镜子是什么吧？婴儿只有这么大点，软软乎乎的，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再看看你，好家伙，你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会如此强壮？还有，你背上那东西是什么呀？寄生胎吗？”
“这是我的新分身，还没分裂完全，要不是被你打扰，我吃光这里的兔子就可以完成分化了。”
陈星纪看了眼他脚下，果然发现四通八达的洞穴，原来这里有一窝野兔，难怪他会藏在地下。
“喂，你很奇怪哎！怎么见什么都吃？昨天战场上的机甲驾驶员是不是让你吃了？你潜伏在这里，是不是想等下面打完，去收拾战场找更多吃的啊？”
“我，要分裂，只有吃更多吃够营养，才能分裂，不然新分身体弱，会死掉的。”
陈星纪挥手说：“打住，我也吃了二十多年饭了，为什么我没有这么强烈的暴食欲望？因为我是正常人，可你看你，自从逃出研究所，这几天已经吃掉多少东西了？你知不知道食物是有限的，浪费食物可耻，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不停的吃吃吃，然后分裂出一大堆自己，继续吃吃吃，要不了多久地球就被你吃光了。”
“地，球？”
“我们脚下这叫地，头顶满天星星那叫天，地是个球形，就像你刚才玩的橡胶小球一样。”
魔如神随即一脚踏在近旁的无人炮台上，翻过开来抠出个橡胶球。
“球。”
魔如神说了声，然后竟把橡胶球往嘴里送。
“不好吃，不能吃。”
陈星纪察言观色，发觉现在魔如神的表情已经平淡许多，不像刚见面时的凶狠残暴。
说不定，我能领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