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无间（1 / 2）
空无一物的宇宙，连星光都没有，在这比真空还空的所在里，脱离世界的时空结独立运行着。
在时空结附近的某一处，空间出现扭曲，旋转的空间本身很快支撑不住，撕扯开裂隙，两个光点从扭曲的空间裂隙中飞出。往时空结方向靠近。
她们是时空清理队特务小队的，隶属于由帝王亲自指挥的特战部门，两个人分别是夏蒂和林佳。
“夏姐，这次为什么只派咱俩来？”
林佳嘟着嘴，有些不情愿的小情绪。
“机密任务嘛，是这样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可是我还没休完年假呢。”
夏蒂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满心的不情愿，可那又如何，说到底都是打工的，福利再好终究是暂时，唯有薪水上的数字能区分。
“看清楚了，这就是非法时空结，嫌疑人海因里希·代诺，反抗军一员，十几天前开始准备，在284年5月的北太平洋大塔穆岛，截取了长度为七天的时空片段，复制到这里，先头已经有两次进攻，均被打败，说明时空结内有强力存在，我们的任务有三个……”
“啊？三个，这么多。”
“听好，第一是查清楚非法时空结内的强力存在，二是尽量分化、策反和颠覆，第三点特殊：寻找并接触一个叫陈星纪的人，保护他本体的安全，直到时空结被清除。”
“什么人啊？值得帝王陛下这么看中？”
“资料里没写，但上级给我们的指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明白吗？”
林佳小声嘟囔道：“又是这样，人家这都换过好几次克隆体了，每次不惜一切代价就要换克隆体，好烦呐！”
“烦又能怎么样？你敢辞职吗？”
“不敢，辞职就抹除记忆了，谁知道以后我还是不是我？”
“所以说，收起你的小情绪，认真干活吧。”
两人身穿酒红色机动盔甲，外形凹凸有致，盔甲内整合有超空间探针，这探针还能用来刺破时空结的外层边界，使它与真空发生互动。
两人一边一个，从不同方向刺破边界，时空结内鼓胀的空气从破口处喷出，很快就冻成微沫冰晶。
“不好，有人出来了。”
“是嫌疑人代诺，抓住他。”
代诺坐在飞天摩托上，也穿着太空用机动盔甲，很快找到一处破损，开始修补。
夏蒂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修补，一发空间膨胀弹打过去，逼退代诺，而后两人便开始追击。
边追边打，她们自然不惜破坏时空结边界，甚至有意在边界上穿进穿出，不停的到处仍空间膨胀弹，弄的边界出现更多波动。
代诺则无法还击，他怕打坏边界，同时又在担心已经破损处严重的空气泄漏，一心不可二用，他逐渐落得下风，加上清理队有两个人，他只有一个，堪堪不敌。
就在此刻，一束强劲的激光照在林佳的机动盔甲上，她只感觉腰部以下骤然发热，接着发烫，很快腿部的盔甲融化，流动的金属顺着她的大腿蔓延，好像几条炽热的火蛇在爬。盔甲内空气开始散失，这回轮到林佳体会喘不上气的感觉。
为了不然真空彻底吞噬自己，林佳接二连三的往法方向发射空间膨胀弹，用空间的推力把自己推向时空结内部，那里虽然空气稀薄，但总比真空强。
夏蒂也遭遇和她一样的情况，被迫放弃追逐代诺，两人一并往时空结内坠去。
当她们打开降落伞，缓慢的飘荡在半空下落之时，陈星纪已经乘坐穿梭机飞到边界，和代诺汇合。
“原来你在这啊。“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代诺见他坐着穿梭机，心里已经猜到八九分。
“先别说这个，时空结在漏气，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当然有办法，这不是正在补吗？”
代诺在手臂上的锚点不断操作，边界破洞的周围被一圈古怪的形状包围，随着那形状的变化，破洞也在变，令人飞费解的是，那破洞的形状虽然变的越来越诡异，可大小却没变。
“你是在绣花还是描边？破洞也没见小啊？”
“懂什么？这叫分型，时空边界没那么容易整合的，已经形成的拓扑结构无法改变，能变的只有它的边界形状，我把破洞延长成分型曲线，空气漏的就没那么快。”
“那不是还在漏吗？”
“没错，可这样的流量足够应付五六天，到时候时空结重启，这个破洞也就不复存在。”
“我有个问题，为什么时空结只有七天？多点不好吗？”
“因为我的锚点只有这么多能源，虽然能重启，可时间长度没办法再加，能源不够，我也没办法的。”
“锚点的能源，也是暗能量？”
“看来你知道了，剪贴板玩的挺好呗。”
“抱歉，我不小心把他毁了，还有上次你说的对，是我太自大。”
“有过能改，善莫大焉，你还算不错，这几天下来，你对时间和空间的看法有多大改观啊？”
陈星纪想了想，说：“时间我不清楚，空间的话，它是可以不连续的。”
代诺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个意思，你终于开窍了。”
“哈哈，还是我太笨，没明白深奥的东西。”
“其实，世界上没有深奥的东西，会者不难，表面上再不可思议的东西，本质上的原理就那么点，只要能抓住本质，一通百通。”
不多时，破洞几乎完全融合进复杂的分型结构中，虽然依旧存在，但露出的空气微乎其微。
“跟我来，还有一处破洞。”
代诺飞走，穿梭机跟上。
“我刚才听个姑娘说：知道的越多，新问题也越多，总没有个尽头，我现在擦刚了解一点空间，你有空再教教时间，怎么样？”
“剪贴板在的话，根本不用我教，它本身就是最好的老师，不过现在呢，我倒是要问你点别的。”
“问什么？”
“你对这里的人有感情吗？”
“我，几乎没有，才几天就有感情？”
“和那几个大长腿的姑娘也没有？和江又又、吕瑰这些青春貌美的姑娘也没有？”
“你说的是这个呀，感情的事不容易，再说，我很她们也都不熟。”
“真的吗？那如果有一天，要你亲手抹除她们的存在，你会下得去手吗？”
陈星纪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直到此刻，他的心里也没有任何人。
料无挂碍。
“会，我真正在乎的人，已经不在了。”
“嗯？是谁？是那个转化为核心的老人？”
陈星纪摇头，不语。
“算了，既然他不在时空结里边，我就放心了。”
“为什么这么说？”嘴上疑问，可心里隐隐有答案。
“告诉你吧，时空结里的一切，都是复制品，本体在真正的时间线上，还好好的过他们的人生，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存在太久，一方面是因为能源不足，无法模拟那么长的时间，另一方面是因为变数太多，模拟的时间越久，就越不像。”
“模拟？”
“对，模拟。”
“都不是真的。”
“除了你我之外。最真的要数刚才追我那两个。”
陈星纪被这真相震惊，一时不知该如何。
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模拟的！
“等等，沈伯和吕瑰也是养老院的，他们怎么……”
“你仔细想想吧，一定有破绽的。”
陈星纪眉头紧皱，记得沈伯是在院子里，可当时应该是午饭时间，老人们都应该在饭堂才对，而吕瑰是他从废墟堆里亲手拉出来的，废墟里碎石很多，可她的衣服虽然残破，但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为什么是我？我认识你吗？”
“在此之前我们并不认识，可你耗费的暗能量占了好大一部分，后来去查，发现你竟然是个真人。这些，是你第二次时空穿越后才注意到的，我无法确定之前的你是不是真人，但现在的你一定是。”
“也就是说，原本在你的计划里，这个时空结里只有你一个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