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离开（1 / 2）

“二叔，杀杀脾气有些暴，您别怪他。”

“他替你挡灾，误打误撞让我们发现了叛徒，我怎会怪他？到是你，怎么惹恼他了？”

顾泽眠“……”倒也不用对他这么绝情。

“他昨晚是要骑马翻墙走的，我将他拦下了。”

“当真要走啊，”顾笙眉头一皱，“昨日我听刘神医提了几句，当时未在意。看样子这孩子去意已决了，你拦不住。”

“二叔，那要如何？”

“如何？放人呗。”顾笙耸耸肩，状似漫不经心地说，“他伤势痊愈，自然要走的，难不成你想在王府养他？”

“二叔！他一个孤儿，走在街上又遇到歹人了怎么办？”

“你放心，他是个机灵的，遇到一次就不会再掉以轻心了。”

“真的不能留下他么？哪怕留他在王府做工也好啊。”

“泽眠，你今天怎么了？那么固执。他去意已决，你拦不住他。何况他还是你的小恩人，你若是硬要留他，岂不是恩将仇报？”

顾泽眠不说话了。他当然知道留不住他，他是一个杀手，本属于莽莽江湖，一座小小的清河郡王府拘不住他的心。

可是，他好不甘心啊……

如果就这样放他离开，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了。他可以在外头潇洒；他却只能困在宅院里，做个清秀乖巧的小少爷、然后做清雅知礼的青年，娶妻生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一辈子都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他咬咬牙，对顾笙说，“那孩子骗了你。”

“什么？”顾笙皱眉。

“我说，那孩子骗了你。根本就没有什么高手。那些山匪全是他一个人杀的。至于他口中的李大人，应该也是他自己从山匪嘴里套出来的。”

顾笙着实吃了一惊，“你早就知道？那你为何不早说？”

“呵，担心我和你爹为难他？”

“既然他那么厉害，你还担心他什么？泽眠，你到底在想什么？”

顾泽眠瞒不下去了，对顾笙吼道，“是！我羡慕他！他可以来去自如，他可以肆意潇洒，不用像我一样每天装一个乖孩子！我想把他留住！”

“顾泽眠！”顾笙也生气了，“你怎会有这样无知的想法？你亲眼见过他的苦，他受的苦你受得住吗？他在街上食不果腹、风餐露宿时，你在嫌弃满桌山珍海味！呵！羡慕他？想要留住他？你就是不甘心！你就是没有勇气向世人展现真实的自己！”

“……”顾泽眠一愣，“你不也半斤八两！”

顾笙被气笑了，“是，我也虚伪。但我最起码不会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