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用兵一时（1）（2 / 2）

“你们不觉得自己很荒唐吗？”原本还算冷静的第一个声音表现出一点不耐烦，“你们不切实际地幻想着法雅军队能够接纳你们，然后你们手无寸铁地靠近法雅军阵地，被攻击了又开始扯起你的资历了……”

“你什么意思？你说法雅根本就不要我们？”第三个声音暴躁起来。

“你以为呢……”

“不想留下就给我滚，我们缺你一个是怎的？”第三个声音不依不饶。

“你还替法雅不要我们了是吧？”

“对啊，事怎么这么多……”

无数声音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

“我说，你们知道这红不拉几的东西是什么吗？”第一个声音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跟你没关系，赶紧滚吧，最好能滚到艾伦王宫，看看艾伦会不会给你这个死人里的叛徒加官进爵。”第三个声音明显失去了耐心。

“……”

这个生前是死灵法师的人类亡灵悻悻而去。

在东侧的高处，一个男性人类和一个女性精灵正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男人说道。

“万幸的是，他们做完这件事也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女精灵附和道。

“后果倒是有一样，西瓦列斯多了一条逃生通道。”男人嘲讽道。

“那这些亡灵怎么办？”女精灵问道，“这些人的动作不可预测……”

“不，这种混乱而盲目的力量，利用价值是最高的。”男人的表情阴冷下来。

“啊？”

“我不是说现在。”男人摆了摆手，“但，要做好这方面准备。”

“大量亡灵进入战场附近，务必监视他们的动向。”

瑞德看着这个署名是“丹博”，只有一行字的奇怪信件，一眼就认出是安娜的笔迹。然而，令他感到奇怪的并不是安娜的来信，而是，真丹博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他？

瑞德赶到蒙托主城的西门。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双方军队保持着最后的几小时静默，瑞德仿佛已经看到了随着太阳的升起，蒙托主城中流淌的血液、内脏、体液、脑浆，甚至更多东西混杂在一起形成的液体。

“是，是瑞德吗？……”

这个直击灵魂、带着一点回音的古怪声音让瑞德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大多数来自白山的亡灵都认识瑞德，但瑞德只认识其中的少数，面前的死灵法师狄斯就是其中之一。

“什么事？”尽管伸手不见五指，瑞德还是通过自己的灵魂能量找到了对方。

“快点，想办法告诉……告诉谁都行！”狄斯的语气非常慌乱，“他们在地下蒙托最底下搬开了一堆石头，里面有个红色的玩意儿，好像是……好像是恶魔传送门！”

“谁们？”瑞德过于平淡的反应让狄斯感到不解，但瑞德确实很难表现出足够的惊讶：那些石头就是他自己堆上去的。

“有几个愣头青非说要去参军，我怎么说他们都不听，现在被法雅人杀了几个同伴，又开始怀疑人生了。”狄斯强忍着急躁回答了这个问题，“但这不是重点，他们在打开恶魔传送门，瑞德！”

“你肯定没注意那传送门的大小，比灰山的栈道还要窄一半，恶魔得有多想不开，才会把那个破地方当主攻方向？”瑞德满不在乎地说道，“你知道其他想要‘参军’的亡灵在哪吗……”

“瑞德，能不能抓重点？”

“我抓的就是重点！”瑞德也失去了耐心，“我，一个从恶魔领域回来的人，现在告诉你，那个恶魔传送门不会造成任何问题，可以了吗？不用我再往下解释了吧？”

“……”

“把能找到的亡灵‘爱国者’都聚集过来，别让他们跑到法雅军人脸上送死，展示诚意也不是这么展示的。”瑞德说道，“趁着我这个活人在你们那的一丁点好名声还没败光，快点吧。”

“好。”狄斯答应了下来。

“还有最多三个小时，天就亮了。”瑞德催促道，“我们只有这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