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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鲜衣怒马爱从前(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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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千斤拱手,笑了一下,“哪敢要什么奖赏,都是分内之事,教主圣心信任,已是千斤莫大荣幸。”他已经是尊主,没有什么别的能奖赏的了,金银外物他不在意,想要用的时候,总会有的,他只不过是要潜移默化地在圣主心里的天平上,一根一根地往上加砝码,让他有一天心甘情愿地往他这里倾斜。

陈慈悲满意地点点头。

次日,华成峰被捆着手脚扔在陈慈悲屋里的地上,他便咧着腿坐在地上,看着陈慈悲呵呵笑,“圣主大人!”拉长着语调,往上抬着手,挤眉弄眼。

陈慈悲哑然失笑,他不常见在他面前不害怕的人,叫人给他解开,华成峰一边松动着手脚一边对陈慈悲说话,好像陈慈悲是他的老熟人一样,“你手下胡老弟对我忌惮得很,一路上把我绑得结结实实,生怕跟你交不了差!”

说着华成峰就要站起来,却被两个教众压住左右肩膀不许他站,低低说一声,“跪着和圣主说话!”

华成峰两个肩膀一扭,将那两个教众两掌往两侧推开,手被绑了很久,力道差了点,但还是把那俩人推出去好远,摔在地上,“陈圣主,要么叫人现在把我腿打断,否则别想让我跪,怎么?我华成峰在教主面前,还不配坐着么?”

陈慈悲点头笑,“配得,配得,坐!”伸手示意。

华成峰随意捡了个椅子坐了,看了一眼陈慈悲身后低眉顺眼站着的胡千斤,混不在意地笑道,“圣主手下人才辈出,胡老弟可是天之骄子,骗人的功夫炉火纯青,圣主大人!”华成峰翘着二郎腿,往前倾着身子指着胡千斤,“他骗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乖巧模样的!你也小心些吧!”

胡千斤也不恼,眼都没抬,温温地接了一句,“华家哥哥自己技逊一筹,只会在这搬弄是非。”也不像反驳的样子。

陈慈悲说,“千斤说得对呀,华小盟主你是爱搬弄是非,你在洛阳和嵩山搬弄那些事,是为了什么呢?”

华成峰冷笑,张嘴如连珠炮一样,“哼!我搬弄是非?在洛阳搬弄是非的,是沈西楼吧?嵩山搬弄是非的是老秃驴!我为什么?我为国恨家仇!陈圣主又是为了什么?我还没找你报仇,你倒是上赶着来骗我过来,说吧,图什么?”

江湖中人见面,总是留三分情面,哪怕要做最难看的事,嘴上也始终说好听的,但是华成峰不,他想什么就说什么,一身恶胆。

陈慈悲捞过拐杖,站了起来,嘴里嘿嘿笑着。

华成峰有点吃惊,他非但没见过陈慈悲,也没怎么听过,甚至不知道他是个瘸子,此刻见了,顿时心里生了疑惑,这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厉害?顿时起了试两手的心思。

陈慈悲压着拐往前走了两步,“陈某还能图什么,图天下太平呗,图江湖中人人礼让,相敬如宾,别天天挣来抢去的,有什么意思?”

“陈圣主图天下太平,我倒是有一件事想问问圣主。”华成峰的眼神犀利起来。

陈慈悲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华成峰说,“怀恩死了,郑经死了,齐共瑞死了,沈阖重伤难愈,途中听说,秦大哥不知所踪,我父亲被蒋玄武杀害,这半年可是发生了太多的事,除了陈圣主你仍然如此潇洒自在,江湖中但凡有点起色的,好像都销声匿迹了,这事,不知道陈圣主怎么看呢?”

陈慈悲听得十分认真,脸上现出一丝隐秘甚至有点愉悦的神情,“怎么只有我呢?周道奇不是也好好的!”

“周掌门也没有陈圣主潇洒,周掌门死了闺女,受的打击很大,痛不欲生,看来陈圣主或许可以趁此机会一统天下呀?天下都归了一家,自然不必再争斗,就此太平了。”

陈慈悲讥笑,“那些人死了伤了,是他们命数如此,与我陈某人有什么关系?江湖便是如此,代代更迭,前仆后继,老的不死,你们年轻人怎么站得起来?”

“呵,陈圣主说与你没有关系,确实,我也没什么证据,连我爹的死,我也只能责怪到蒋玄武头上,赖不到你陈圣主。我只是稍微盘算了一下,谁在这乱局之后,依然不倒,谁便在这纷杂之中,得了便宜!”

陈慈悲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华小盟主果然不简单,比你父亲简直是青出于蓝,如此巧舌如簧,诛心之论,要是给旁人听了,没准还真就把这些屎盆子扣在陈某人的脑袋上了!陈某一张笨嘴,要让我证明我没做过的事,那真是百口莫辩。这次侥幸,千斤险胜半步棋,要不然,还真要把华小盟主留成个祸害了!”

“陈圣主和胡尊主千方百计诱我到此地,究竟有何贵干?”

“哪有什么贵干?华小盟主在洛阳一夜成名,我老头子仰慕,想亲眼见见罢了。”

“哼,如今陈圣主,见也见到了,我姓华的不会隐藏,圣主想看什么,都明明白白摆给你看,接下来呢?该到哪个步骤了?我可不能与你把酒言欢那!”

“见到啦!陈某活了这许久,今天才算长了见识,原本确实想过,华小盟主如此聪慧,有勇有谋,要是能够结交,也是人生乐事,今日见了才知道,是陈某自作多情了,华小盟主这样的人,过于信服自己的忠义,永远都不会臣服于别人,你在心里,自视甚高,是一定不会结交陈某这样的人,我说的对么?华小盟主?”

“既然你知道,还留着我干什么呢?还不直接砍了!”

“砍了便宜你,我送你个好去处,关上个三五年,好好磨磨你的心性,没准能改呢!”

“改什么改!改不了!想关我,好歹也让我看看陈圣主几斤几两,配是不配啊!”

胡千斤两眼突然放出精光,赶紧接口,“你放肆!华成峰!圣主要关你,你别不知好歹,敢对圣主不敬!”

陈慈悲脸上似笑非笑,挑起眉,又叹了口气,“陈某有二十年没听到有人问我配不配了,给你一次机会,华小盟主,把这句话收回去吧。”

华成峰讥笑,“收什么收!我看你八成是吓唬人的,不拿本事出来给我看看,我不服!姓胡的!我鞭子呢?”华成峰脸上卷过一道狂风。

陈慈悲示意了一下胡千斤,胡千斤递上华成峰的钢鞭,嘴唇里吐出来几个字,“不知天高地厚!”

华成峰钢鞭到手,整个人都精神了三分,叫嚣到,“老头!来比划比划!”

陈慈悲原地站着,纹丝不动,“好好好,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小子!我让你十招,十招之内,如果老头这只好腿动一下,便算我输,如何?”

华成峰钢鞭一抖,“不必让,放马来!”随着这一句话,鞭上灌了十足的力道,就往陈慈悲身上抽去。

那鞭去时如裹挟着千军万马,鞭到了陈慈悲身前,陈慈悲在胸前随意挥了挥手,华成峰瞬间觉得,钢鞭上的力道都被化去了,仿佛抽在了厚厚的一袋棉花上,一节节地软了下来。

成峰惊讶,立马收鞭,收的时候灰头土脸,但毫不停留,第二鞭马上跟着甩出,要卷在陈慈悲颈上,圈已经成了,刚要发力收紧,陈慈悲歪了下头,那鞭圈啪地一声就炸开了,力道反噬到成峰臂上,一阵疼痛。

成峰一刻也没犹豫,下一鞭更猛,钢鞭化作长枪,直往陈慈悲眉心而去,却又在快要碰到的时候疲软了下来。

噼啪之声不绝于耳,一瞬的功夫,华成峰已经甩出去六鞭,一鞭胜似一鞭的狠厉,但是陈慈悲仍是纹风不动。

华成峰一看鞭长莫及,将钢鞭往腰间一挂,转用拳脚,眨眼一掌就劈到了陈慈悲眼前,陈慈悲脚下不动,稍一侧身避过,华成峰趁他侧身蹲了下去,伸脚去勾他条坏腿,那确实是陈慈悲的软肋,那条腿什么用都没有,什么也抵挡不住,要是给华成峰勾住了,也许能把他拽倒,华成峰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要不是陈慈悲答应了让他十招不动,旁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他这条腿。

华成峰眼角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却突然一晃神,忽觉脚上受了重击,那乌金蛇头拐在他脚上点了一下,压着他,华成峰想再往前一分,也是无法做到,真真的寸步难行,华成峰赶紧收脚,再不收,脚要废。

十招过,华成峰两颊暴汗,但是丁点没挨着陈慈悲的衣角,华成峰有些泄气,只听得陈慈悲说,“十招过了,老夫要还手了!”

华成峰没看到陈慈悲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得扑面而来的气像一面山一般,将华成峰掀翻在地,落地声音洪亮,全身摔得散了架,头磕在地上,脑浆子乱转。迷蒙中见陈慈悲笃笃笃拄着拐回了座位,对胡千斤说了一句,“关起来吧。”

胡千斤问关哪?

陈慈悲略一思索,“白玉棺。”

胡千斤踢了华成峰一脚,“不自量力。”然后华成峰就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华成峰醒了。先是觉得整个头一炸一炸地疼,然后感觉到脸贴在一个冰凉生硬的地方,周身的疼痛未减,哪都不太能动,心里暗骂自己,失策了,逞什么能。

缓了一会,才有力气睁开眼睛,成峰抬起一只能动的手,揉了揉眼,重新睁开,心说,坏了,眼睛坏了,怎么看哪都是白茫茫一片?

双手撑着缓缓坐起,头疼得受不了,成峰龇牙咧嘴,环顾四周,试图看见点别的颜色,但是没有,不过随着他渐次清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黑的,手掌和脚板也看得清,缓缓出了一口气,自己吓自己。

所在之地好像一个方形的房间,四壁都是雪白,地面和棚顶也是雪白。不知道哪里一直发出低低的好像笛子一样的乐声,一直萦绕在耳边,甚至像从自己耳朵里发出来的,这声音一刺激,头就更疼了。

成峰伸手细细摩挲地面,在那白色中间,看到一抹淡淡的棕黄色条纹,渐渐地能看到一些白色的石头中间的接缝,虽然接得很紧,但是仍然可以辨认,接缝处颜色暗淡一些,有点发黑,成峰心里嘀咕着,这特么是什么地方?

成峰挪到墙边,硬扛着头痛,扶着墙壁站起来,手掌贴在墙上,顺着墙壁慢慢摸索着往前走,走了几步,手掌突然一空,仔细看,这墙上竟然有个门洞,成峰穿过那门洞拐过去,就进了另一间屋,又是个雪白的房间,几乎和身后那个一模一样。

成峰一个个摸过去,一会就晕了,不知道有多少个房间,长得都很像,肉眼感受不到差异,唯一的区别就是,有的房间有两个门洞,可以穿过去从另一个门洞出去,有的房间有三个门洞,有的房间四壁都有门洞,那白色的石头仿佛发着幽幽的光,处处都一样。

不知是什么时辰,不知日夜更替,走着走着,华成峰脑袋突然又炸了一下,他捂着头缓缓地蹲了下去,渐渐躺平,摆成一个大字,闭着眼,欲哭无泪。

成峰心里咒骂着,这瘸子,确实有手段!

心绪越来越不宁静,脑子里也翻涌得厉害,成峰在地上躺了很久,逐渐恍惚。

半昏半醒之间,他突然觉得头顶飘过去个什么东西,立马睁大双眼,勉强支撑着站起来,一只手压着头顶,这样头疼的感觉稍微轻一些,朝着那东西飘走的方向追了去,正追着,身后有响动,猛一回头,一个人影从身后的门洞外边晃了过去,成峰赶紧迈了大步,瞅准那人消失的方向,猛地扑过去。

却看走了眼,那不是个门洞,成峰一身的力气,撞在了白石头墙上,额头立马起了两个大包,跌倒在地上。

兀自坐在地上揉了一会儿头,喊了一声,“什么人啊?是敌是友?出来见见!”

成峰感觉自己的声音很奇怪,好像有个看不见的罩子罩住了头,声音只在自己耳边回荡,送不出去多远。身后又有响动,华成峰猛一回头,瞬间手已成爪,朝那人影抓过去,对面是一个女人,一身青蓝色衣装,成峰觉得她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爪已经到那人面前,那人一闪身迅疾伸出一臂挡住成峰的手,成峰晕乎乎连拳带脚往上招呼,却听那人一边招架一边厉声喝道,“华成峰!疯了吗!”

成峰收住手,那女的三十几岁的年纪,面容清淡冷漠,脸色不太好,好像是在哪见过。

成峰心里细数,从离开了少林寺,一共见过几个女的?是在洛阳动过手的苏畔眉么?不是她,脑子里轰地一声,突然开窍了,赶紧俯身跪在地上就磕头,口里叫着,“欧阳掌门!小子唐突了!”

这一头磕下去就起不来了,头疼欲裂,直接弓着身子栽倒在地,那欧阳青鸟俯下身来,手里团着两块碎布,塞进华成峰的耳朵里,华成峰突然感觉头疼一下子轻了些,耳朵里也听不见那低低的乐声了,脑袋清朗了些。

华成峰喊着问,“请教欧阳掌门,这是什么?”

欧阳青鸟摇头,“我也不知道,总之,这个声音会让人发疯,这样用布条也堵不住,你慢慢就知道了。”

华成峰再喊,“多谢欧阳掌门!您怎么会在这里的?”

欧阳青鸟眼色不善,“拜你所赐!”说着转身就走。

华成峰头疼轻了之后,行动也快了些,长腿跨过去,一步堵住了她的去路,“为何拜我所赐?”

欧阳青鸟叹气,喊着说,“蒋玄武以为我研究出了百花娇的解药,把我抓过来,关在这里的,让我好好反省,早日交代,我哪知道怎么解?”

确实是拜他所赐。

华成峰这愣头青,就算被人踩在脚底下沾满了污泥,也学不会一点点谦虚,刚刚还被那头疼折磨得死去活来,刚好了一瞬,胸中豪情丝毫不减。欧阳青鸟往前走,他就跟着,“欧阳掌门,我救你出去,来日杀了蒋玄武给你报仇!”

欧阳青鸟给他留下一个冷脸,转身去了。成峰觉得很没面子,这欧阳掌门根本不相信他。

其实欧阳青鸟也没地方可以去,只是能找到一处被这乐声影响最小的角落,可以不用塞着耳朵,也能应付。成峰跟了过去,一路走过许多房间,成峰惊叹,“欧阳掌门,这里面究竟有多大?”

“不知道,没边。”欧阳没太有兴致聊天,但是华成峰喋喋不休,又问,“您被关在这多久了?”

欧阳青鸟像看白痴一样看华成峰,“你告诉我这里面有什么能记数时间的?”

华成峰挠了挠头,一脸讪笑,“欧阳掌门,这地儿鬼怪得很,你知道什么,干脆一次告诉我,我好想办法带你出去!”

欧阳青鸟十分无奈,“好,我告诉你,你闭嘴老实待一会。”

成峰鸡啄米似的点头。

欧阳青鸟说,“这里是个巨型迷宫,我试过了,走出不去,没有尽头,走来走去都是在绕圈,这石头是仿白玉,并不是真的白玉,但是足可乱真,将外面的声音隔绝得彻底,什么都听不到,但是不知道他通过什么方式,将那乐声一直传进来,我刚来的时候也快要被逼疯了,慢慢才摸索出一点门路,这里的光线一直是这样,没有变化,我猜测是这仿白玉里面放了磷粉,有两种方法可以应付,第一,堵住耳朵,第二,静心打坐。”

欧阳青鸟说着,径自背靠白玉墙坐了下来,开始闭目打坐,刚闭了没有一刻钟的眼,听见华成峰又喊她,“欧阳掌门?”

欧阳没睁眼,也没吭声,华成峰接着问,“你恨我么?”语声里带着鼓得不是很足的勇气和在他身上不常见的犹豫。

欧阳青鸟岿然不动的外表之下,心底深处的血肉,被人轮着铁锤狠狠地砸了一下,强自镇定了一会,就在华成峰怀疑她可能根本没听见他的话的时候,开口轻轻说,“是他自己愿意拿命换你,我不恨你。”

华成峰张张嘴还要说什么,欧阳给他堵住了,“闭嘴!打坐。”

华成峰听话也盘腿坐了下来,双手扣在一起,闭上双眼,两年没打过坐了,心里不知道该怎么才能静下来,念经吗?可惜脑子里此刻一个字的经也没有,只得在那里胡思乱想。

暗自后悔,好歹当年跟着老和尚,踏踏实实背下来一两本简单的经,今日也不至于如此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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