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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豹子沟大兴酒气 公孙恭吞云吐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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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招赘

康、恭兄弟回到州府,各方秉报:赤壁败后,曹军不可战胜的神话破灭了。西凉马超联结韩遂、杨秋、成宜等十郡叛曹,已攻下潼关。太原的商曜也趁势反了,诸方联合抗曹,曹公情势危急。

公孙康说:“咱们看热闹吧,赶紧把自己的事干好。现在来看,乐浪和带方太松散了,南头的马韩、弁韩、辰韩等那些族群更不合,还常受倭寇的骚扰,我想以带方为中心的列口、南新、含资、海冥等八个县合起来,新建个带方郡,加强对南部的料理。”

朝鲜半岛的盖马高原和番汗江往东,汉初为玄菟、乐浪、真番、临屯四郡,王莽操政时,玄菟向西移,横跨鸭绿江,只剩下乐浪一个列郡了,真番和临屯皆降为乐浪的属国。

公孙恭问:“那让谁任郡守呢?”

公孙康言:“想当年父亲安边定土,公孙模在西,柳毅在南,张敞在东,张敞的震慑力,半岛诸雄奉之若神,年过五十,勇力仍然不减,遣其去带方是万无一失的。”

公孙恭提醒:“光凭武威难得久安,还应注重民生,百姓的温饱才是根本。”

公孙康也有打算:“是的,以民为本永不敢忘。安居乐业是繁荣富强的前提,生存供给不全才是有些部族野蛮和抄掠的根源,所有的族群都温饱了,辖域才能有序发展,授之以鱼莫若授之以渔。半岛南部土壤肥沃可以植棉,北部林木茂密可以造纸,王烈的两个儿子都有技艺,让他俩去传授植棉和造纸。加强互市和交往,互通有无了,所用不缺了,世面自然就安定下来了。”

说完了政事说家事。公孙恭说:“闹心的事是两个孩子的婚事,虎头的事还好说,妙儿都这么大了,夫婿一点眉目都没有,不能老这么等着呀。”

兄言:“你的女儿当然应由你做主,你的路径靠不靠谱?”

弟说:“闹心的是叫鹰师抱了,门第相差太悬殊,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好在那条上联他对不出。”

兄言:“那联是为阻庸人的,嫁与不嫁不在于能否兑妥那条联。据传曹操有煮酒论英雄之说,那时的袁绍、袁术、吕布、刘表等都很强盛,可曹操皆没把他们看在眼里,刘备比他们弱多了而独尊其为英雄。现在的刘备不可同日而语,赤壁之战刘备得荆州大部后,又到益州琢磨刘璋,其势不可限量。张示开的大伯是张飞,桃园三结义三英如手足,将来刘备若统合天下,张飞是响当当的开朝公,张示开是联结刘备的敲门砖。”

弟担心:“兄言在理,倘若如此,不应说张家门第低。但刘备现在与曹公为敌,倘若公孙与张家结亲,那不疏远了曹家了吗?”

兄言:“弟就妙儿这么一个女儿,妙儿与张示开结为连理,也不能将妙儿嫁于张家,只能招之为婿,将来曹公若囊括四海,也关联不到公孙与曹刘的关系。”

弟仍说:“还是等等吧。”

公孙恭回家后,将此情况说与母女听,妙儿蹦个高:“那联句我对妥了,张示开小名二小,在弓长岭开弓神射,下联可为‘张二小示开长弓’,长弓为张,二小为示,不但拆字没毛病,意境更为贴切呀。”

妙人儿倪氏少女,张二小示开长弓。天衣无缝,公孙恭不得不服:“天作之合,不敢违逆啊。”

梁头告诉张示开,他名与妙儿的联兑上了,侯爷将要招赘他,示开说已有未婚妻,梁头要他回家退婚,小伙儿怎争也无用。蔫蔫歪歪回了家,躺在炕上睡不着,眼前晃动两身影,老人喊他起来吃饭,俩影瞬间都不见。话堵心头饭不进,老人不知心着急,不如全都抖落出,好让老人做个主。

哥哥听完说:“小郡主千斤重,多少公子头挤扁,钻不进侯府大门缝。你就一门心思等招吧,干脆忘记田二丫。”

爹说:“此事由不了咱张家,只能由侯爷摆布了。”

妈叹道:“嗐!怎能遇上这码子事?那应告诉田家,二丫好另去找人家。”

张翔硬着头皮去了田家,田大听后说:“二小要变心咱就不说了,要是侯爷硬生逼,好不好想个拙法,叫二小装瘸不行吗?侯爷总不能招个拐子进家。”

张翔说:“别说你这拙法,巧法也不敢使,露出楦头后不单是腿遭殃。”

虽不想去襄平,但到时还得走。走后不到半月,二小又急急火火跑回来,见面就问妈:“二丫另没另找婆家?”

妈说:“二丫脾气倔,不像富贵家孩子有教养,爹叫嫁鸡就随鸡,妈叫嫁狗就随狗。”

“那就好,侯府又不想招我了,我可回来娶媳妇。”

哥哥盼招成:“侯爷向来一言九鼎,既然发了话怎又变了卦?”

二小说:“两个侯爷不知道,妙儿妈偷偷对我说,我与妙儿有血亲,不能招也不能娶回家,问爹就清楚了。”

“你和小郡主能有什么血亲呢,你爹怎知道?”妈妈在脑中画了一圈弧,突然骂张翔,“你个老东西!臊了半辈子,也不分哪头大,竟敢和侯夫人勾搭,不要脑袋了?原来小郡主是你帮侯爷做的,倪玲有良心看不下去眼,不让俩孩拜堂结亲。多亏二小不像你,若不在倪玲那院,不知能捅出多大豁子,你到底是怎回事?”

张翔抓漏不肯放:“我还以为你贞洁一辈子了呢,二小不像我,告诉我他像谁?”

妈把瓢摔了:“还反抓我话把,我指的是德行!”

示启媳妇劝:“可别斗嘴了,快去田家报喜吧,该怎张罗就怎张罗。”

喜事很快就商定。朝霞红红无好兆,晌午不下傍黑下,日头好不容易露点脸,东道突起一尘烟,两匹快马来得急,一边传令一边喘:“侯府有令,张示开速回襄平,准备入赘!”

黑傻沟傻了,豹子沟傻了,田家傻了,张家傻了,所有人都傻了!

田老爷子来到张家:“卖猪崽也得讲点儿信用呀,不上食,送回来也是个说法。咱孙女要是个石女,睡一宿退回来咱没别话,怎能说黄就黄了?”

张翔说:“谁都不知根由,不是咱家想黄呀!”

天牙指着快行斥:“都说侯爷说话,一句顶九句,我看九句难顶一句!”

何以致此,还得看公孙院。

妯娌俩坐在花栏边。嫂子说:“夫君想叫张示开去念些日子书,再招赘入你院,他这两天哪去了?”

倪玲说:“你们都不知根底,咱家无法招鹰师。我叫他回家娶媳妇,难心事自然就解了。”

“弟妹这样做,侯爷知道吗?”

倪玲说:“不管他们知不知,因由挺嘎咕(方言:很特别、很奇怪、非主流,他们若知真情也得这么做。”

嫂子想知道:“到底为什么,能不能给我透点风?”

倪玲摇头后,嫂子悄声说:“我猜,你看对不对?恭兄弟做不成孩子,你心里想得慌,却没人敢来帮忙。那年抓住好机会,把张翔抱入怀,妙儿和二小要是一爹俩妈亲兄妹,还真就没法结姻缘。”

倪玲扭下身子:“咱从来没做过丑陋事,你可别埋汰人了。”

“还能是什么事呢?”嫂子思量会儿说,“再就是你私下答应王鼎了,因两个侯爷不开口,也就无由搪塞着。”

王鼎表相不错,能说会道,倪玲不知其德性,心中多少有点意,此时想讨点底:“虎头喊王建为大舅,大舅本该姓徐啊,这个大舅哪来的?”

嫂子满脸是笑:“是从我的丑事来的,对别人从来没说过,在妯娌面前,想听,我就细说说。”

倪玲说:“那就别说了,丑事不可外扬啊。”

嫂子说:“丑与不丑,那分在哪儿。咱娘家那边,受高句骊人婚俗的熏染,汉人也不太遵儒。这边的婚嫁,全由老人做主,尤其门槛高的家,揭头盖之前,新郎新娘都不知对方长得什么样。高句骊家的房后都搭个小窝棚,婚嫁之前,先在小窝棚试婚,在女人怀孕后,才拜堂成亲的。咱娘家在玄菟郡的上殷台,公孙康在那儿当伍长,父亲将我定给他,虽然没过门,公孙康也常去。那天,他把王建也领去了。哥哥好喝酒,来个客更高兴。那儿的冬天比这边冷,家家都打对面炕,睡时,炕沿外拉条布幔子。哥嫂睡在南炕上,我独睡北炕。那晚,公孙康和王建睡在靠东山的板铺上,哥把南炕边的幔帐择下来,挂在板铺边。公孙康喝酒有节制,从来不过量,见那两个都出鼾声了,下地上了我的炕,咱俩出了声儿。嫂子认为是猫吃食,怕误客人睡,下地把猫碗拿到外地。回来摸幔帐,忘了南炕的幔帐换了地方,抬腿上了板铺,都是年轻人,那情憋不住,王建捡了个大便宜。而后,王建撒尿摸黑回来,又错上了南炕。公孙康完事后,又回到床铺。鸡叫了,都醒了,王建认为身边的哥哥是公孙康,对哥说,‘伙计,昨晚出了个荒唐事,你那阵儿我装睡。你嫂撒完尿回来后,错上了我的床,摸得我实在忍不住,与她做成了那个事,实在对不起,现在后悔也晚了。’哥哥听明白后,坐起破口大骂,‘我拿你王建当朋友,是借了公孙康的光,好酒好菜供你用,你却整我老婆。我老婆也不是人,被人家偷整了,连句骂声都没有!妹子,给我递根烧火棍,抽他两个酱杆青!’嫂子想,反正事都过去了,张扬起来不好听,提着烧火棍指哥哥,编着话想压下去,‘给你给你你抽吧,你俩昨晚都喝多了,放下酒盅就没起来,我见上不了南炕,就上北炕陪妹妹了。王建这半夜净说梦话,可能他心中仰慕我,梦中得意地说出来,你却拿梦话当真了。还哭呢,别装独头蒜,把头抬起来,看看是不是这睡法。’哥哥打量了铺位,真的相信了。王建仍装睡,哥哥推一把,‘就你那点儿酒量,还想和我拼,不服,咱俩今晚还喝。’你看,荒唐事儿也就出在这酒上。弟妹不爱听埋汰话,那更多的,我也就不说了。”

倪玲听到这儿,叹了一口气:“要说酒啊,真不是个好东西,咱夫君也快喝傻了。”

嫂子接着说:“可不是,哥哥后来竟醉死了。王家也是名门,在玄菟大有根基,由于这段姻缘,嫂子和王建就续上情,借着父亲的力量,王建当上了玄菟郡守。可能是哥哥中了酒毒,嫂子在哥哥身边,一个孩子也没生,到王家后,连生两个儿,王鼎是长子,次弟叫王赞。”

倪玲被逼不过,只得说:“细说并不是什么丑陋事,只是怕君侯知道后伤心,情节还真和张翔有关。当时他做完活儿就走,转过年的夏天抱了个女孩进我屋,他说,‘侯夫人请看,这小女孩你喜不喜欢?’我看后说,‘真乖巧,哪来的?’他说,‘我的孩子,可好喂了,见你和侯爷太想孩子,咱老婆会生,你要喜欢就留下吧,女儿在侯府是她的福分。’于是我就把孩子留下了。公孙恭偏好酒,对女人那些事不上心,那年他在中辽,差不多半年没回来,回来见了孩子,认为是我生的,亲起来没个够,我心也高兴。瞒就瞒到底吧,都长这么大了,现在给他泼瓢冷水,还不如当初告诉他。就认这个理儿,才不想去扯破,俩孩儿是兄妹,应该怎做不需争。”

徐夫人回家对夫说,公孙康听后:“你放了这么大的水,掏出来的却不是米,真根实底非如此,妙儿不是张翔女,赶紧叫张示开回来,准备准备就完婚。”

徐慧说:“还有个关节别忘记,虎头对妙儿贴心贴肝,他说不找个和妙儿一模一样的姑娘,谁家的姑娘都不娶,他若知妙儿不是叔叔的孩儿,不会让给任何人的。”

公孙康言:“先把他打发走,回来时生米已成粘糊粥。马超围攻长安,钟繇弃城跑了,曹操倾巢而动。昨日接到朝诏让咱出兵相助。曹操假以皇诏调兵,我想让公孙渊去开开眼界,也可练练咱的兵。”

夫人很担心:“虎头打仗不会耍奸,那次在高句骊县,就差点儿出了险,万一…”

公孙康讲道理:“亘古而今,凡成大业者,哪个不出过几次生入过几次死,你总想让他继基业,却又怕赴风险,剃头刀修不成梧桐树,小河沟竞不了大风帆,此番是个好机缘,能不能成器可见一斑。”

夫人仍担心:“那你当虎头说说,咱只是去磨磨刀,可别去真打啊。”

康点头后又说:“没事的,肯定没事。虎头也该娶个正经媳妇了,老这么乱整辱咱门庭羞祖宗,赶紧选一个,从潼关回来就结亲。”

徐慧去当倪玲说:“妙儿不是张翔的,哥说是他安排的,终究哪儿的我也没问出。他们哥俩已商量好,示开入赘最合适。”

倪玲也开明:“哥的话不能假,单看张示开啊,还真是个好小伙儿,真要是那样的话,就招他入赘吧。”

拨却心头一块云,精剪巧裁嫁衣妆。

老道这次来,看了两个日子,一是西院新房动土的良辰,二是换盅酒的吉日。六月六看谷秀,老道说,今年六月六换盅,新媳妇能生一大堆孩儿,要儿就是儿要女就是女。

倪玲想了个好办法,去当嫂子说:“你看这样好不好,咱西院和你院的换盅酒,都在六月六那天,去豹子沟的行辕喝,两场谷子一风扬,那能省多少心少跑多少腿啊。”

嫂子也赞成:“好啊,公孙康早就说过,应以州郡大业为上,家中的大事小情,能简的就简能省的就省,这么办,他的心气会顺溜的。去秋我在季象园看见俩葫芦,比鞠球还圆,梁头藏在仓房里,这样正好,能锯四个瓢,每人一半,合卺时候用正合适。还有一事我想到了,田家姑娘来后,再不能叫二丫了,起大名的事交给公孙恭吧。”

2换盅酒

“换盅礼”就是订婚仪式,订了不能悔,实际作用比婚礼还重要,所以那是相当讲究的。公孙恭把喜事告诉母亲,母亲非常高兴,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喝好换盅酒。

张示开回家了,把这事说于全家听,然后再告诉田家,这是不需商量的事,再说皆是喜事,最高兴的是张示启,忐忑不安的是田二丫。

六月六虫王节,辽东的虫灾,数粘虫最可怕,那季节最猖狂,爆发开来势不可挡。恐惧之下,人们用粘米面做成粘虫模样的长饼子,供奉在桌子上,焚香磕头作揖求饶,好不好使另当别论。因有个粘字,所以换盅酒常在那一天喝,象征着两家能黏糊到一块儿,不另起波澜。

“换盅酒”又叫会亲家,与姑娘小伙不相干。

黑傻沟飞出金凤凰,豹子沟走出好儿郎,转山河水倒着流,涌到这里激浪花,道边墙头站满了人,大树杈上有孩儿望。永宁侯荣幸领地,亲亲热热招呼乡亲,多少人热泪盈了眶。县令乡魁和里正,士绅三老诸位名人,礼数分明坐位有序。

公孙恭吩咐:“本侯视民如子,张、田两家的人都要入席,哪怕是个痴子也要拉上来坐坐。”

天牙爷爷如今论起来比公孙恭高一辈,侯爷推他坐上首。田大是二丫的父亲,与张翔和公孙恭互为儿女亲家,对面平坐。如今与侯爷平起平坐,腚上就像扎根刺,正坐不稳侧坐不安,脖子不敢伸,缩进衣领里。田老爷子那身肥袍,是于业朱主动借的,瘦长的身子套进去,像秕谷缸插根烧火棍,突觉嗓子痒却不敢咳出声,手掐嗓葫芦往下吞唾沫。席前上糖水,田老爷子端起碗,咕咚咚一口干,压下咳嗽声。

侯爷知礼节,首先问候长辈:“你老高寿?”

田老爷子不算太聋:“侯爷说的不假,咱是又高又瘦。”

张翔说:“串笼子了(方言:搞错了,对错号,问你多大岁数。”

田老爷子听明白了:“啊!六十五,属灰耗子。”

公孙恭赞:“还不糊涂,路上行人七十稀,吃什么山珍,你老如此康健?”

田老爷子没听懂,儿子认为听明白了:“山猫野鸡河蝲蛄,倒是能逮到些,上半年嚼苦茶下半年喝稀粥,填饱肚子没饿死得谢侯爷施大锅粥。饥荒年头糠也不贱,没钱买呀。爹活到多会儿也没大用,也就是多翻些蝲蛄,侯爷要能活过咱爹那该有多好,换了一个侯肯定没有你仁道。”

于业朱听着不顺:“你怎知侯爷活不过你爹?不会说,话可多。”

公孙恭并没在意:“他心想让我多活几年,没坏心。田家老人这就不错了,有些人头次跟本侯说话,嘴巴干呼哒(方言:多指用衣服或者扇子物品聚风,吐不出一句整嗑,好像怕眼珠掉出打脚背,低头只向地上洒,谁都别挑了。老爷子,别怕,咱们俩还聊。你老台甫(旧时问对方姓氏、表字怎么称?”

连于业朱也没听懂问的是什么,田老爷子说:“驴大的岁数不敢说老。年轻时当过兵,在军中抬过鼓,不算太沉。”

不少人都蒙了,县令说:“不是抬鼓,侯爷问你叫什么名。”

田老爷子不好意思了:“咱从小干巴拉掐,吃不点饭,妈叫猫食,大名也没正经起过,于业朱他爹叫我田箭杆,这名就传开了。当兵后,才有名叫田江军。”

田老爷子左边耳朵少半拉,公孙恭问:“你这耳朵是当将军时受的伤吗?”

田老爷子摸一下:“可不是怎地,叫一个呲牙子割去的。”

公孙恭想听明白:“哪个呲牙子?”

田老爷子咳嗽起来,大儿子替说:“这是爹说的,那次打仗爹弄了满身血,又再看看那阵仗,就躺在地上装死,那个大呲牙子割去他左耳去报功。”

公孙恭问:“和哪方打仗,鲜卑还是乌丸?”

田大说:“其实不是为辽东,辽西那边有个姓刘的,俺爹也不知他叫什么,也不知和谁打仗,向辽东借兵,当时的辽东公孙昭当太守,挨家征卒子,咱家我爹被拉去了。”

公孙恭说:“辽西的皇族,那不是刘虞就是刘君了,那时他们经常和鲜卑打仗。”

“大部分卒子都不会武功,去后也没进行训练。”田大说,“爹说过,到了战场上,见了监军的督战刀,想退也不敢转身,硬着头皮往前上,越怕手越软,死的多数是那些头一回上战场的新卒子。”

公孙恭揪一把田老爷子的耳朵:“那你怎没死呀?”

田老爷子有点心眼儿,想先弄个明白,反问公孙恭:“侯爷和当年辽西的公孙瓒还有辽东的公孙昭是不是哥们?”

公孙恭听明白了:“二百年前是一家子,不是近支,没有大关系,公孙昭很坏,什么缺德的事都能干出来。所以父亲把他杀了,有什么话你就放心说吧。”

田老爷子笑了:“我有秘笈呀,我的秘笈是避战。战场上最难避的是箭,那是凭运气的。明枪好躲,实在溜不掉时我会装强,敌手也一样专找对方熊的欺,你越显得怕死越有枪刀奔你来,你要把眼睛瞪得大,张牙舞爪,摆出上来一个死一个的架势,对方老远就躲开了,就避开死战了。”

公孙恭摇头:“你面不凶相不恶,这么干巴,就靠瞪眼能吓退敌手?”

田老爷子比划着说:“我有我的熊招儿,遇恶战时人血有的是,先把身上脸上弄满血,枪杆枪头更是血,好像杀了不少人。那时候报功,凭割下敌人的左耳朵数,我割不到左耳朵,也不管哪方的死尸偷偷割下几只右耳,拴在腰带上,敌手不知真假,见我割了这么多耳朵,多数不敢靠前。”

公孙恭问:“报功时拿出右耳好使吗?冒功会被杀头的。”

田老爷子手一甩:“我才不贪功呢,战后不等回营早把那串耳朵拽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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